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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章

上層傳來金屬撕裂聲。

阿麗婭手中的星刃重新亮起藍光,展開坍塌的通道,她嘴角溢血但眼神凌厲。

“它的核心在胸口!那顆粉色晶體!”

祝水風猛然轉身,向阿麗婭發射出一道粉色能量束!

“唰!”

星刃橫轉,雙手持刃,展開成半球形護盾,但能量沖擊仍將她掀飛。

見到這一幕,盛葉做出了瘋狂的決定。他找準空隙,主動撲向祝水風,化木的雙手如鐵鉗般扣住異變體胸口的傷口。

“啊!”

粉色的光芒開始劇烈閃爍,像是不穩定的電流在晶體中流竄。祝水風的身體劇烈顫抖,喉嚨里發出不似人類的嘶吼,它的瞳孔時而渙散,時而緊縮,仿佛在與某種力量爭奪身體的控制權。

盛葉咬緊牙關,強迫自己保持清醒。他伸出手,直接觸碰那顆粉色晶體!

就在那一瞬間,粉色的晶體“咔嚓”一聲裂開一道細縫。

盛葉的視野被一片刺目的粉占據,他仿佛聽見了某種東西碎裂的聲音,清脆而冰冷。他看到了無數星辰在黑暗中流轉,看到了一道光刺破了黑暗。緊接著就被一股力量擊中,撞到身后的墻上,身死不知。

趁著這個空擋,阿麗婭的手指在星刃柄部收緊,指節發白。這個和她并肩作戰的戰友,互相倚靠后背的戰友,現在成了一具晶體空殼。她將星刃舉至胸前,刀尖對準祝水風胸口那道發光的裂痕,她已將決心注入星刃。

“對不起,水風。“她輕聲說,然后如閃電般刺出。

星刃刺入晶體的瞬間,一道刺目的粉藍交織的光爆席卷整個地下空間。阿麗婭感到一股巨大的反沖力,震得她虎口開裂,鮮血順著手腕流下。但她死死握住刀柄,感受著兩股力量的激烈交鋒。

“轟!”

爆炸的沖擊波將整個地下實驗區掀翻,盛葉被氣浪沖擊,又狠狠拍在墻上,后背撞碎了一排生銹的管道。煙塵與刺鼻的化學煙霧彌漫,視野一片模糊。

他咳出一口血,強撐著支起身子。

祝水風竟然還沒倒下!

異變體的晶體甲殼大面積碎裂,胸口被星刃貫穿的傷口處,粉色能量如活物般蠕動,快速修復著破損的組織。他的身體搖搖晃晃,卻仍以驚人的意志力站了起來。

“不……不可能……”阿麗婭半跪在不遠處,星刃插在地上,她的手臂被爆炸灼傷,卻仍死死盯著祝水風。“他的再生能力......”

祝水風緩緩轉頭,那雙非人的晶體瞳孔在煙塵中閃爍著妖異的粉光。他的目光掃過盛葉,最終落在阿麗婭身上。

然后,他轉身就跑!

被爆炸破壞的合金墻壁,露出后面黑漆漆的管道系統。祝水風毫不猶豫地鉆了進去,破碎的甲殼在金屬邊緣刮擦出刺耳的聲音。

“他要逃!”阿麗婭咬牙站起,顧不得傷勢就要追上去。

盛葉一把抓住她的手腕:“等等!”

“我知道!”阿麗婭甩開他的手,眼神決絕。“但他現在就是個行走的能量炸彈!如果讓他逃到城市里……”

她沒有說完,但盛葉明白,一個不斷再生、能量失控的異變體如果沖進人群,后果不堪設想。

阿麗婭已經沖進破損的管道口,身影迅速被黑暗吞噬。

盛葉低頭看向自己的掌心,一顆米粒大小的粉色星辰碎片刺破了他的血肉,皮膚下隱約可見細微的粉紫色紋路。

不遠處的是她已經斷裂的武器。

盛葉深吸一口氣,只能跟了上去。

通風管道錯綜復雜,粉色能量液滴在金屬表面腐蝕出細小的孔洞,管道內壁的刮痕顯示異變體的行動越來越不穩定,跟著這些逃跑時留下的痕跡。

前方傳來阿麗婭急促的腳步聲,還有她斷斷續續的通訊:

“奧若拉!祝水風正在往C區方向移動!立刻封鎖——”

通訊突然中斷,只剩下刺耳的電流雜音。

盛葉加快速度,拐過一個彎道后,管道突然垂直向下,變成直徑約一米的豎井。阿麗婭正抓著生銹的梯子往下爬,而下方深處,祝水風的身影正在粉光中扭曲變形!

“他要二次異變!”盛葉大喊。

阿麗婭聞言直接松手,自由落體墜向深處。盛葉暗罵一聲,化木能力發動,雙手延伸出木質纖維,像蜘蛛絲般減緩下落速度。

豎井底部是個圓形的水處理室,巨大的過濾罐占了大半空間。

祝水風就站在中央,他的身體正在發生恐怖的變化,

晶體甲殼徹底液化,包裹全身;頭部裂開四道縫隙,露出里面粉色的復眼;背后脊椎突起,生長出三根鞭子般的能量觸須;

他已經完全脫離了人類形態!

阿麗婭落地翻滾緩沖,她與盛葉對視一眼,無需言語就達成共識:

必須在這里解決他!

祝水風,或者說現在的它,發出高頻尖嘯,三根觸須如標槍般刺來!

盛葉側身閃避,觸須擦著臉頰劃過,在墻上炸開臉盆大的坑洞。他趁機前沖,化木的右手如利刃般斬向一根觸須。

“唰!”

觸須應聲而斷,但斷口處噴出的粉色液體具有強腐蝕性!盛葉的袖口瞬間溶解,皮膚傳來灼燒劇痛。

阿麗婭從另一側突襲,用撿起的鋼管,狠狠砸在異變體后背。金屬彎曲的悶響中,她借力躍起,雙腿絞住怪物的脖子:“核心!”

盛葉沖向怪物,但兩根完好的觸須如鞭子般抽來!

“木靈·纏!”

地面竄出藤木,勉強阻礙觸須。就是這電光火石的間隙,盛葉的手如刀鋒般刺入怪物胸口——“噗嗤!”

粉色能量液噴涌而出,盛葉的手指碰到了核心!

瞬間,視野又被無數畫面淹沒:流星雨般的粉色晶體墜向大地。

“拔出來!”阿麗婭的喊聲將他拉回現實。

盛葉咬牙握緊核心,猛地向外扯。

“吼”

怪物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,整個水處理室開始崩塌!天花板管道斷裂,高壓水柱如瀑布般傾瀉而下。

祝水風踉蹌著,晶體甲殼不斷剝落,粉色的能量液如血般滴淌。他的形態已經極度不穩定,時而恢復部分人形,時而扭曲成怪物模樣。

“祝水風……停下!,你的責任是什么!”阿麗婭緊握著彎曲的鋼管,聲音沙啞。她的戰術服被腐蝕得千瘡百孔,裸露的皮膚上滿是灼傷,但眼神依然堅定。

祝水風的喉嚨里發出非人的嘶吼,四只復眼中閃爍著混亂的光芒。

“殺……了我……”破碎的人類意識在異變體中掙扎。

盛葉的右臂已經完全木質化,掌心與星辰碎片融合的部位正發出灼目的粉光。

阿麗婭走到他面前,“原諒我……”

精準刺入暴露出的碎片位置。

“轟!”

兩道光芒對撞產生的能量風暴中,很快三人身影被吞沒。

祝水風仰倒在地,外面是便是水道出口處,人類形態完全恢復。胸口有個透亮的空洞,所有晶體物質化為灰燼。

阿麗婭跪地咳出帶光的血,倒在地上沒了呼吸。

盛葉的木質化右臂爬滿粉色紋路,掌心的碎片已生長到雞蛋大小,他左手化做木質利刃,將右臂斬斷。

木質化的手臂斷裂處沒有流血,只有細密的木質纖維在微微蠕動。但緊接著,整條斷臂突然“砰”地一聲化作一團奇異的能量,白色的霧氣中閃爍著星辰般的光點,如同被釋放的魂魄,在空氣中緩緩盤旋。

“這是……”盛葉的瞳孔收縮。

木靈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,不再是平日的冷靜,而是帶著難以掩飾的震撼:

“這是那種能量!和古董里面的一致!”

那團霧氣被木靈迅速吸收,盛葉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體內奔涌。他看到:那十三個綠點連成一線。

但此刻,他沒時間深思。

祝水風的尸體開始風化,就像被無形之火焚燒,他的皮膚、肌肉、骨骼——全部化為灰白色的塵埃。而在那飄散的灰燼中,同樣的白色能量如涓涓細流般溢出,被盛葉新生的力量自動吸收。

每吸收一分,他的化木能力就進化一分。

樹人化的皮膚表面浮現出晶體紋路,眼睛似乎變得更明亮了。

阿麗婭仰面倒在破碎的混凝土塊間,半邊身體被能量腐蝕得面目全非。左臉完好,依然能看出那個英氣逼人的女隊長模樣,右臉卻如同融化的蠟像,露出森森白骨。

“阿麗婭·西爾維!”

盛葉俯身,在她耳邊大呼她的名字,未聽到她的呼吸聲,也未得到回應。

木靈道:離開吧,她已經失去生命痕跡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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