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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8章 死去活來,甕中捉鱉

云卷云舒間,哪吒腳下的風火輪突然輕微震顫。他瞳孔驟縮,火尖槍已在手——這絕非尋常顛簸,倒像是有什么無形之物在扯動風火輪。敖丙掌心冰藍流轉,金吒木吒各自捏出法訣,四人呈掎角之勢,目光如鷹隼般掃視下方的陳塘關。

叫賣聲愈發清晰,賣糖人的老漢正咧嘴笑著,糖絲在陽光下拉出晶瑩的弧線;綢緞莊的老板娘倚著門框,手中團扇輕搖;街角孩童追逐嬉戲,踢起的石子正巧落在哪吒等人腳下的云邊。這本該是煙火氣十足的場景,卻讓哪吒雙眼朦朧——那孩童依偎在母親懷里的場景,怎會如此催人淚下?

“不對勁。”哪吒的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,火尖槍槍尖泛起暗紅的光,“四日前這里連飛鳥都不見,一片焦黑,如今……”話未說完,敖丙突然抬手,一道冰棱擦著哪吒耳畔飛過,釘入不遠處的城樓。冰棱所過之處,無聲無息,只有城墻受傷的世界達成了。

“你這個瓜娃子,剛修好的城墻差點被你弄壞。”只見太乙真人搖搖晃晃地從城門里走出來。

“不對,九分得有十分的不對勁,就我師傅那個夯貨,能躺著絕不坐著,能坐著絕不站著,從來都是坐著七彩祥云,怎么可能會舍得走……”哪吒便說便將火尖槍擲了出去。

話未說完,一聲爽朗大笑突然刺破云層:“我的好徒兒!”只見太乙真人腳踏七彩祥云,酒葫蘆在腰間晃悠,道袍上的云紋都透著喜氣。他伸手接住哪吒擲來的火尖槍,槍尖的暗紅光芒竟在觸到他掌心時悄然熄滅,“幾日不見,倒和為師玩起猜謎的把戲了?”

敖丙掌心的冰藍微光緩緩消散,金吒木吒收起法訣。哪吒望著師父眼角熟悉的笑紋,風火輪的異動卻仍在心底警鐘長鳴。直到太乙真人掏出一枚刻著蓮花紋的玉佩,正是哪吒親手所贈,緊繃的肩膀才終于放松。

幾人落下云端,卻見街道兩側百姓皆垂首而立,鴉雀無聲。太乙真人毫不在意,攬住哪吒肩膀走向城門:“說來也是奇遇!前幾日去見慈航師姐,正巧在半路上撞見東華帝君。那老兒聽說陳塘關遭難,一甩拂塵就借我件寶貝——”他突然壓低聲音,眼中閃過詭譎的光,“能逆轉時間的先天靈寶!”金吒神色微動:“逆轉時間?難道是傳說中的……”

“正是那‘溯光鏡’!”太乙真人一拍大腿,酒葫蘆“咕嚕”作響,“鏡光過處,時光倒流,枯骨生肉,焦土成蔭!只是……”他突然頓住,目光掃過遠處街角,那里本該嬉笑的孩童不知何時已沒了蹤影,空蕩蕩的街道上,唯有綢緞莊老板娘的團扇仍在“啪嗒”輕響,扇面的鬼臉似在無聲嘲笑。

“娃兒們,來嘗嘗為師新制的仙釀。”他屈指輕彈,四道幽藍流光破空而出。玉杯懸停半空時,杯中的酒液正吞吐著幽芒。敖丙指尖剛觸到杯盞,便被哪吒拽著后領猛地扯開——那酒液墜地的剎那,青石板轟然炸裂,騰起的白煙里竟飄出焦糊的味。

“是妖孽,大家一起動手。”哪吒一邊喊一邊率先一槍挺出。

木吒吳鉤出鞘,寒芒交織成銀練當空。敖丙掌心寒霜驟起,冰晶順著青磚紋路瘋狂蔓延。太乙真人猛地將酒葫蘆摜在城頭,陶片飛濺處,酒液竟凝成尖銳的冰晶。他抬手射出一道白光,卻被哪吒側身躲過,風火輪擦出的火星將他的鬢角燎出焦痕。

就在幾人混戰正酣之時,一陣香風突然襲來。綢緞莊老板娘不知何時已欺身向前,身姿輕盈如鬼魅。她手中印有鬼面的團扇泛著幽綠的光芒,眼看就要襲向被捆住的敖丙。敖丙想要躲避,卻被太乙拂塵束縛得動彈不得,只能眼睜睜看著團扇逼近。千鈞一發之際,金吒猛地一抖遁龍樁,金光如電,向女子疾馳而去。

“大意了,還好我閃得快。”女子嬌笑一聲,身形一矮,來了個懶驢打滾,輕松躲開了遁龍樁的攻擊。她起身時,發絲凌亂,卻依舊帶著魅惑的笑容。只見,火尖槍裹挾著烈焰、太乙真人的拂塵帶起罡風、木吒的吳鉤劍寒光閃爍、敖丙凝聚的冰錘寒氣逼人,紛紛向女子砸來。一時間,各種法術光芒交織,將整個陳塘關城頭照得如同白晝,強大的能量波動震得四周房屋簌簌作響,仿佛下一秒就要坍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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