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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章 得失一念間 17 不愛我就不要在關鍵的時刻騷擾我

題記: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就是我們一閃而過的感情嗎?昨晚你還說:窗外再怎么美好也是都是別人的,一閃而過的風景你不想記住,你也記不住,你能記住的只有我,而你現在在哪里?

2008年 10月 1日,國慶佳節再度來臨,整個城市沉浸在一片喜慶的氛圍之中。大街小巷張燈結彩,鮮艷的五星紅旗在微風中歡快地舞動,處處洋溢著節日的喜悅。小梅今天特意從廈門趕來深圳看我,這份跨越距離的心意,讓我滿心期待。大約晚上六點的時候,我早早地守在羅芳汽車站,目光急切地在出站的人群中搜尋著小梅的身影。終于,我看到了她,小梅身著一襲淡雅的連衣裙,精心打理過的頭發柔順地披在肩頭,看得出來,她為了這次見面,著實花費了不少心思,特意打扮了一番。

一年未見,相思之情如潮水般在心中翻涌。當我們的目光交匯的那一刻,所有的思念瞬間找到了出口。我快步迎上前去,緊緊地將小梅擁入懷中,仿佛要把這一年的分離都在這一抱中彌補回來。小梅也緊緊地回抱我,我們相擁了許久,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靜止。隨后,我輕輕取下小梅背上的旅行包,背在自己的肩上,又自然而然地拉起她的手,踏上了回家的公交。

在公交車上,我讓小梅靠窗坐著,滿心歡喜地想要向她介紹深圳的地名和沿途的風景。我興致勃勃地指著窗外,一個一個地說著那些熟悉的地方,可小梅卻似乎對窗外的一切毫無興趣。她微微側頭,將頭靠在我的肩膀上,雙眼直直地凝視著我,那熾熱的目光仿佛要把我看穿,又像是要將我深深烙印在心底,仿佛這個世界上,只有我才是她眼中的全部。

“我給你介紹深圳的高樓大廈呢?你怎么不看看窗外呀?”我帶著一絲疑惑,輕聲問小梅。小梅微微仰頭,目光溫柔如水,深情地對我說:“窗外再怎么美好,那也都是別人的。那些一閃而過的風景,我不想記住,也記不住。在我心里,能記住的只有你。我一年多沒見你了,我要好好看看你,這里的一切,只有你才是我真正能好好把握的。”小梅的話語,如同春日里最溫暖的微風,輕輕地拂過我的心田,讓我感動得一時說不出話來。我伸出手,將她緊緊地摟在懷中,心中暗暗發誓,一定要好好珍惜眼前這個深愛著我的女孩。

大巴公交緩緩行駛在美麗的濱海大道上。為了慶祝國慶,大道中的路燈桿上都對稱地綁上了紅旗。微風拂過,紅旗迎風招展,那鮮艷的紅色,仿佛一團團燃燒的火焰,瞬間點燃了我心中的回憶。我不禁想起小時候,在學校每周一的升旗儀式上,我總是懷著無比崇敬的心情,仰望著五星紅旗緩緩升起,心中滿是對未來的憧憬。還有在鄉下,每當有新人結婚,迎親隊伍中那飄揚的紅旗,總是格外引人注目,那時的我,常常會在夢中幻想,自己就是那學校里威風凜凜的升旗手,或是迎娶新娘子的新郎。而如今,遠離校門,步入社會的我,所能做的,便是緊緊地摟著懷中的小梅。我在心底默默期許,總會有那么一天,我能在紅旗飄飄的喜慶氛圍中,將小梅風風光光地迎娶回家,給她一個幸福美滿的未來。

從羅湖汽車站回到我租住的小房間時,已經是晚上九點了。旅途的奔波讓我們都感到有些疲憊,放好東西后,我們便在樓下的小飯館隨便吃了點東西,簡單地填飽了肚子。隨后,我們迫不及待地回到了屬于我們的兩人世界。各自洗刷完畢后,我們手牽著手,靜靜地坐在床邊。我看著小梅還未完全干透的秀發,忍不住伸出手,輕輕撫了撫,柔聲道:“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么嗎?”小梅微微歪頭,眼中閃過一絲好奇,輕聲問道:“想什么?”我嘴角微微上揚,露出一絲壞笑,色咪咪地說:“我在想,我這里就一張床,今晚我們是不是又要一個睡床,一個睡地上呢?要是我睡地上,你會不會又像那次那樣,把我勾引上床呢?”小梅聽了我的話,臉頰瞬間泛起一抹紅暈,佯裝生氣地嗔怪道:“討厭!你整天就是那些不正經的想法!”我看著她害羞的模樣,忍不住呵呵一笑,說道:“其實我還沒那么想呢,我是有其他的想法,你一下就想到那去了,看來你比我還著急!”小梅白了我一眼,追問道:“其他什么想法?”我收起笑容,眼神變得溫柔而深情,說道:“我在想,我猴子上輩子到底修了什么福,能讓你這樣對我?”小梅眨了眨眼睛,靈機一動,順著我的話說道:“或許上輩子我是富家小姐,而你是我家的短工,天天被我剝削欺壓,這輩子來還你了!”我被她的話逗樂了,接著問道:“那你是怎么剝削和欺壓我的呢?”小梅清了清嗓子,故意裝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公主腔調,喊道:“小孫子!”我也配合著她,馬上接過話茬,應道:“咂……”小梅繼續說道:“給我把尿盆給倒了!”我憋著笑,回道:“咂……回公主,尿盆里沒尿……”小梅不依不饒,說道:“那就把尿盆再洗洗!”我見她玩得開心,便話鋒一轉,問道:“那富家小姐是不是和短工日久生情,然后偷情了呢?”小梅一聽,立刻瞪了我一眼,罵道:“你個死猴子……公主和太監怎么能有情呢?即使有情也沒法偷情呀!”我佯裝生氣,說道:“你說我上輩子是太監!”小梅吐了吐舌頭,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,怪調說道:“我可沒說,是你自己說的喲!”我看著她那俏皮的模樣,心中愛意更濃,一邊說著“那就試試看,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太監……”,一邊輕輕地把小梅抱倒在床上。

就在我們鬧得正歡,沉浸在甜蜜與幸福之中,感情愈發濃烈的關鍵時刻,我的手機突然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。那一刻,我真恨不得自己當時就把手機關掉,這樣就不會有后來那些麻煩事了。我滿心不悅,沒有去接電話,而是直接掛掉了。可手機卻像是故意跟我作對,剛掛掉就又響了起來。我不耐煩地看了一眼來電顯示,發現是渺渺打來的。我心中一陣糾結,猶豫了好一會兒,最終還是很不情愿地接起了電話。電話接通后,那邊傳來的是渺渺斷斷續續的哭聲,我頓時有些不知所措,不好再掛掉電話,只能耐著性子問道:“怎么了?”渺渺抽抽噎噎地說:“他居然把別的女人帶回家來氣我!”我心里明白,渺渺說的“他”,指的就是她男朋友。可我實在不明白,她為什么要打電話跟我說這些,而我一時之間,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她。但出于禮貌和關心,我還是努力找話來安慰她:“不要哭了,為這種人哭不值得!”說完這句話后,我絞盡腦汁,想要繼續找些安慰的話語,可搜腸刮肚,卻再也想不出什么合適的話來。我這個人,向來不擅長安慰別人,尤其是面對受傷的女人,更是感到無從下手。

“我今晚是跑出來了,再也不想回去了,你能不能出來陪陪我?”渺渺那邊的哭聲漸漸停了下來,但她提出的這個請求,實在讓我難以抉擇,既難以拒絕,又難以接受。畢竟小梅千里迢迢從廈門趕來,就是為了和我相聚,我怎么能就這樣把她一個人丟在家里呢?我下意識地回過頭,看了看小梅,只見小梅也正看著我,顯然她也聽到了渺渺的話。我正想跟渺渺說我走不開,這時小梅卻輕輕拉了拉我的手,溫柔地說:“去吧!我等你回來!”我看著小梅,心中滿是感動,她的善良和理解,讓我更加堅定了要好好愛她的決心。我深情地凝視著小梅,在她的額頭輕輕落下一吻,然后起身,匆匆離開了家。

見到渺渺的時候,她整個人顯得無比憔悴,雙眼紅腫,臉上還掛著未干的淚痕。她一看到我,便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,緊緊地抱住我,然后將頭靠在我的肩膀上,又開始放聲大哭起來。曾經,他們都已經計劃著結婚,連婚紗照都拍好了,可如今卻鬧到要分手的地步,命運的無常,實在讓人感慨萬千。我靜靜地站在那里,任由渺渺的眼淚不停地流,不一會兒,我的衣服整個肩膀都被她的眼淚打濕了。我心里不禁有些擔憂,不知道等會回去,小梅會怎么想。我本想告訴渺渺,小梅來了,可看著她此刻如此傷心脆弱的模樣,我實在開不了口。我只能默默地坐在那里,聽著她哭訴心中的委屈,感受著她內心的痛苦。

等把渺渺安排在我住的附近一家旅館住下來,看著她漸漸入睡后,我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。此時,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。推開門,看著熟睡中的小梅,她的面容恬靜而安詳,仿佛在睡夢中也能感受到幸福。我心中卻涌起一股深深的歉意,今晚的事情,無疑是對我們相聚時光的一種打擾,而小梅卻如此善解人意。我沒有叫醒小梅,而是輕輕地拿起一個同事放在我這里的一套被褥,在地上打了個地鋪。這一番折騰下來,我感覺身心俱疲,很快便在困意的侵襲下,不知不覺地睡著了。

第二天,我是在一陣香噴噴的早餐香氣中醒來的。陽光透過窗戶,灑在房間里,給整個屋子都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。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,就看到小梅正微笑地看著我,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盛開的花朵,溫暖而明媚。小梅輕聲說道:“終于醒來了,我做好了早餐,快起來吃吧,吃完了想想今天帶我去哪里玩?”我看著小梅,又看了看桌上擺放整齊的早餐,心中的感動如潮水般涌來。我在心里暗暗想著:如果能有個這樣的老婆,此生足矣。我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,猛地抓過小梅的雙肩,雙眼緊緊地盯著她的眼睛,認真而堅定地說:“我一定要努力奮斗,創造好的條件,然后把你娶回家做我的老婆,讓你成為這個世界最幸福的女人!”我在說這話的時候,并沒有意識到,就在昨晚,我的行為已經在不經意間傷了小梅的心。

我們吃完早餐,收拾好東西,滿心歡喜地準備出去玩。剛走到樓下,我就看到渺渺靜靜地站在門口,像是在等著誰。她看到我和小梅一起走出來,原本臉上帶著的一絲笑容瞬間消失不見。我微微一愣,隨即拉著小梅的手走上前去,向渺渺介紹道:“這是我以前跟你說的小梅,是昨天從廈門過來的!”然后又轉過頭,對小梅說:“這是我以前的同事——渺渺!”她們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,臉上都露出了禮貌性的微笑。渺渺率先開口說道:“猴子以前有跟我說過你的!”小梅也笑著回應:“我好像也見過你,第一眼就覺得面熟,要不我們一起出去玩吧?”渺渺搖了搖頭,說道:“不用了,你們好好玩吧,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,現在是來謝謝猴子昨晚的照顧!”說完,我看到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失落,然后轉身慢慢地走了。

“她不是叫薇薇嗎?怎么又叫渺渺了?”小梅一臉疑惑地問。我這才想起,小梅曾經見過薇薇的照片,所以才會有此疑問。我趕忙解釋道:“她是叫渺渺,只是長得很像薇薇!”小梅聽了,輕輕地“哦”了一聲,但我還是從她的表情中捕捉到了一絲難過。我試圖緩解一下氣氛,說道:“走吧!我今天帶你去世界之窗!”小梅卻沒有像我想象中那樣興奮,她微微皺了皺眉頭,問道:“你不擔心嗎?”我有些不解,反問道:“擔心什么?”小梅認真地說:“擔心渺渺會出事!”女孩子的心總是比較細膩,或許小梅的第六感告訴她,渺渺的情緒如此低落,可能會發生什么不好的事情。我想了想,說道:“不會吧!可是我能做的,也只能是這些了!”小梅看著我,語重心長地說:“做好事就要做到底,再說你們彼此都有些好感,我想你應該把她追回來。”我一聽,急忙解釋道:“我們之間真的沒什么的!”小梅輕輕搖了搖頭,說:“我知道你們之間是沒什么的,如果這次不是我出現的話,可能你們之間就會有故事了!所以你今天應該陪陪她,穩定一下她的情緒!”我有些猶豫,說道:“可是你怎么辦,我要陪你呀!”小梅微笑著說:“我沒事的,我是一個正常人,我在家里等你回來,我們還有幾天的時間呢!”我用懷疑的眼光看著小梅,心中不禁感嘆:這個世界上,怎么會有這么好的女人呢?

我看著渺渺離去的背影,心中猶豫了一下,最終還是決定追上去。我快步走到渺渺身邊,關切地問:“你沒事了吧?”在問這話的時候,我心里其實是多么希望渺渺能說一句“我沒事了,你回去陪你女朋友吧!”這樣,我就可以毫無顧慮地回到小梅身邊,繼續我們的二人世界。可是,渺渺卻抬起頭,眼中滿是無助和悲傷,說道:“猴子!你今天能陪陪我嗎?我都不知道我現在該怎么辦了,我很無助,有時候想干脆死了算了。”聽到她這么說,我心里一緊,看來她的情緒真的糟糕到了極點。我猶豫了片刻,最終還是點了點頭,說道:好吧!

我們漫無目的地走著,一路上,幾乎沒有說什么話。我只是默默地陪在渺渺身邊,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樣子,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。中午的時候,我們走進一家小飯館,點了木桶飯。可是,渺渺面前的那桶飯,她一口都沒有動,只是機械地把里面的菜夾給我。我一邊吃飯,一邊時不時地看一下時間,心里一直惦記著家里的小梅。我總覺得有些不安,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,那種不詳的預感,如同烏云一般,籠罩在我的心頭。

我勉強吃了半桶飯,實在吃不下了,便對渺渺說:“我吃飽了。”渺渺看了我一眼,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,說道:“你是惦記著家里的小梅吧!你回去吧,我沒事了!謝謝你陪我一上午!”我有些不放心,問道:“你真得沒事了?”渺渺點了點頭,說:“真的!”我還是有些猶豫,又問了一次:“確定?”渺渺擠出一絲笑容,堅定地回答:“確定!”渺渺的話剛說完,我便像聽到了特赦令一般,立刻叫了一輛的士,心急如焚地往家里趕。

回到租房的時候,我推開門,房間里空蕩蕩的,沒有小梅的身影。我的心猛地一沉,一種不好的預感愈發強烈。我在房間里四處尋找,終于在桌子上看到了一張字條,上面寫著:猴子,我走了,回廈門去了,你不用追趕來找我,沒用的,我到現在才發現你還一直活在薇薇的影子下,我試著幫你忘記她,但是我失敗了,渺渺的出現或許是偶然,但是使我明白,我是永遠不能替代薇薇在你心目中的地位,我也明白這一年來你對我的愛理不理,我有自知之明。認識你是我生命里一件最幸運的事,讓我真心的愛過一回,或許每個人都一樣,愛情是容不下自己排在第二位,所以我走了!

我看著小梅留下的字條,心中五味雜陳,懊悔、難過、自責等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。我顧不上多想,一邊讀著字條,一邊不顧一切地往羅芳汽車站跑去。在汽車站,我心急如焚地四處尋找小梅的身影,眼睛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。可是,兩個小時過去了,我幾乎找遍了整個汽車站,卻始終沒有看到小梅。我這才明白,當一個人存心不讓你找到她的時候,無論你怎么努力,都是徒勞的。

我感到無比的失落和無助,在這陌生的街頭,不知道該何去何從。這時,我突然想起了阿水,于是拿出手機,撥通了他的電話。“阿水,有空不?”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,但阿水還是聽出了我語氣中的異樣。“怎么了?有事嗎?聽你語氣不對呀?”阿水關切地問。“找個地方陪我喝酒!”我聲音低沉地說。“好,你在哪里?我開車過來接你!”阿水毫不猶豫地說。“在火車站!”我回答道。

上了阿水的車,他問我怎么了?

我把事情從頭到尾跟阿水說了一遍,阿水說:“你怎么能做這么愚蠢的事情,這么好的女孩,你趕緊把她追回來呀!現在就買車票坐車去廈門!”

“她真不想見我的話,我是找不到她的!”我說

“那你也要試過了才知道呀!”阿水說

“我曾經試過用所有的真心去愛一個人,可是她還是成了別人的老婆……我害怕!”我說

“你不能因為一顆壞樹而看歪了整片森林呀!”阿水說

我沉默不語。

“好吧,按你的意思做,現在要怎么整?都多大的人了還為愛來愛去傷心難過!”阿水說

“找個地方,我們喝酒去!”我說

“好吧,我去把小強叫上,隨便看看其他同學有沒有空,正好有段時間沒聚了,找這個機會聚聚,大家都不帶家屬!”阿水說。

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就是我們一閃而過的感情嗎?昨晚你還說:窗外再怎么美好也是都是別人的,一閃而過的風景你不想記住,你也記不住,你能記住的只有我,而你現在在哪里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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