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- 深情被負后,我與他兵戎相見
- 色感丟失
- 1536字
- 2025-03-26 14:36:14
我垂眸不語,只是一下一下地摸她的頭。
裴舟十五歲那年生發高熱,太醫院受了皇后挾制,無一人敢去給他診治。
我為他在雪地里跪了三個時辰,只求皇后能夠施舍半副湯藥。
從此膝蓋落下病根,每逢雨雪便針扎似的疼。
而今同樣情形,卻是他新得的珍寶不過燎了片衣角,就慌的影子都顧不上了。
我接過婢女端來的藥,舌根被澀得陣陣發苦,卻怎么也抵不過心上莫名的疼。
4
開春祭典那日,蘇月白扯著我衣袖非要與我同乘。
朱輪華蓋車本應由親王攜正妃同乘,而今裴舟默許,即使她無名無分,也驀然有了與我這正妃同等的待遇。
車行街中,蘇月白忽然掀開車簾大喊。
“姐妹們別怕!這種把女子不當人的破規矩,我們新時代女性……”
祭典慣例,本是百姓跪伏,不能側目。女子端坐,不得掀簾。
她突如其來的一嗓子打破了這個規矩,也打破了人群中的寂靜。
人群因她這副標新立異的樣子恐慌,紛紛騷動奔逃。
車里,蘇月白瞪著眼驚懼地看向那群沖她叫著“妖女!”的人,慌不擇路地抓著我的衣袖想把我推向人群。
騷動的人群驚了馬,馬車失控地奔跑起來。
我只得罵了一聲“蠢貨。”,護著她滾下馬車,左肩重重地撞在路旁石頭上。
血浸透了我層層衣服,一旁的蘇月白卻早已嚇暈過去。
裴舟沖上來,一把推開滿身血污的我,抱起昏死的蘇月白頭也不回地沖出了人群。
王府內
我獨自一人包扎著肩頭,用的是曾經給父親和哥哥包扎的手法。
不遠處,太醫們跪了一地。
裴舟的暴喝聲清晰入耳。
“若是月白有恙,我叫你們通通陪葬!!”
5
祭典事件過去后的第三天,用早膳時,蘇月白睜著眼睛一臉無辜地靠在裴舟懷中。
“唉,阿舟,他們都不理解我……”
裴舟撫摸著蘇月白的發絲,親昵道。
“不是月白的錯,是世人愚昧至極。”
我忍著惡心聽他們繼續講,低頭吃著自己的飯。
忽然蘇月白的話頭落在了我身上。
“可是……王妃姐姐好像也不喜歡我。”
“是因為我說的那些,打破陳朽規矩的話,姐姐也不懂嗎?”
裴舟順著她的話看我一眼,輕嗤一聲,俗不可耐。
我攥著筷子的手指節逐漸發白。
當即放下碗筷走出門。
身后二人沒再管我,自顧自地交談起來。
“對了阿舟,你到底什么時候娶我啊”
“再等等……”
“哎呀我不嘛,你把昭姐姐休掉,再立我為正妃就好啦!”
“現在還不行……別急。”
聽到裴舟語氣里的猶疑和為難,我嘴角勾起冷笑。
他不敢廢掉我。
當年我父兄戰死后,原本滿腹猜疑的老皇帝因為愧疚,追封父親為忠勇侯。
我顧家滿門忠烈,滿世功勛。
除非我主動和離,否則他再寵愛蘇月白,也不可能為著一個在外人看來來路不明,而且滿嘴瘋言胡語的女人,扛住皇帝與滿朝文武的壓力廢了我這個出身顧家的正妃。
6
兜兜轉轉一月后,裴舟還是決定立蘇月白為側妃。
只是他們倆新婚那一晚,蘇月白逃了。
臨了還留下了一張字條。
上面寫著【只愿一生一世一雙人。】
好一個一生一世一雙人……我幾乎要笑出眼淚。
裴舟發了瘋一般地派了王府上下所有能夠調動的人手,甚至瘋魔到闖進宮城,想求皇帝調令禁軍幫他去找。
最后那個夜晚,裴舟帶著滿身酒氣闖進我的房間,身上大紅的喜服都沒來得及脫去。
他強硬地抓住想要離開的我,眼淚鼻涕全部糊在我的衣衫上。
他將臉埋在我的肩窩,黏黏糊糊地說。
“早知如此,當初就該……封她為正妃。”
這些話像是有溫度,幾乎燙得灼人。
我看著他又松開我,借著酒氣在我房里到處撒潑,直到最后累了,一屁股坐在地上。
我走近他,問出了那個一直困擾我的問題。
“阿舟……為何愛她至此啊?”
愛到忘了你我少年至今的十年情分。
裴舟便行文極其不成邏輯地講了一堆話,甚至非常欠揍,但又意料之中地拿我和她對比。
什么她明媚,我寡淡。
什么她鮮活,我無趣。
什么她生而有翼,敢于對抗世間不公,注定不為樊籠所困。
而我膽小畏縮,只會自困于樊籠。
7
他忽而又站起身,踉踉蹌蹌地朝我走來。
我瞪大眼睛,剛想逃離就被他扣住了手腕扔到床上。
然后無論我怎樣捶打,還是抵不過他壓上來的身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