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 假死脫身
- 錦繡田園:農女逆襲手冊
- 稼軒小茶樓
- 2085字
- 2025-04-10 23:57:47
清晨的漕運碼頭籠罩在濃重的河霧中,灰白色的水汽貼著江面緩緩流動,將停泊的船只、堆積的貨箱、來往的腳夫,全都裹進一片朦朧里。搬運工們的號子聲此起彼伏,沉重的麻袋壓在肩上,發出沉悶的“咚”聲,汗水混著晨露滴落在潮濕的木板上。
姜南扮作賣腌菜的老婦人,駝著背,步履蹣跚,粗糙的麻布衣裹住她纖細的身形,臉上涂著黃褐色的藥汁,皺紋被刻意加深,連指甲縫里都塞滿了泥垢。她挎著一個竹籃,上面堆著腌菜,底下卻藏著特制的解毒粉——那是用靈泉浸泡的寒玉麥麩研磨而成,摻了微量砒霜,能腐蝕邪術偽裝。
她的目光在人群中緩慢掃視,最終鎖定在第七個戴斗笠的腳夫身上。那人身材矮壯,走路時左肩微微下沉,像是常年扛重物留下的習慣。但最引人注目的,是他右手虎口處隱約露出的青藍色紋身——那紋路像是一條盤踞的蛇,又像是某種古老的符文。
“新鮮的腌菜呦——”姜南故意拖著沙啞的嗓音,顫巍巍地走到那人跟前,腳下一歪,整個人向前栽去。竹籃脫手,腌菜壇子摔得粉碎,特制的汁液濺到那人的褲腳上。
“嘶——”一聲細微的腐蝕聲響起,空氣中立刻騰起一股帶著腥味的青煙。那人的褲腳像是被火灼燒一般,布料迅速變黑、卷曲,而更詭異的是——他的皮膚也在融化!人皮面具的邊緣翹起,露出底下靛青色的皮膚,上面布滿細密的疙瘩,像是蟾蜍的皮。
圍觀的人群中有人驚叫出聲:“妖怪!”
蕭景瑜早已混在人群中,此刻裝作熱心路人上前攙扶姜南,實則借機扣住那怪物的手腕。他指節發力,只聽“咔嚓”一聲輕響,對方的下頜竟然脫落下來,露出滿口細密的尖牙,像是某種水生動物的牙齒,牙縫間還滴落著黏稠的藍色液體。
怪物喉嚨里發出一聲不似人類的低吼,猛地掙脫蕭景瑜的鉗制,轉身就要往江里跳。但姜南早有準備,她袖中滑出一根細如發絲的銀針,指尖一彈,針尖精準刺入怪物的后頸。
那怪物身形一滯,隨即渾身抽搐,皮膚下的青藍色血管暴突,像是有什么東西在皮下蠕動。
“走!”蕭景瑜低喝一聲,拉著姜南迅速隱入混亂的人群。
借著碼頭的混亂,兩人潛入了一艘標著“祥瑞”的貨船。船身老舊,漆面斑駁,但船底吃水極深,顯然裝載了重物。
貨艙里堆滿了鼓鼓囊囊的麻袋,每個都貼著官府的封條,封泥上蓋著“欽命漕運”的朱印。姜南用銀簪挑開一個麻袋,一股濃重的霉味混著血腥味撲面而來,嗆得她喉頭發緊。
麻袋里裝的,竟是一塊塊浸泡在藍色液體中的青銅殘片!那些殘片形狀各異,邊緣鋒利,表面刻滿繁復的紋路,像是某種古老的符文。更詭異的是,每塊殘片上都吸附著數十粒藍麥,麥粒上的“眼睛”在昏暗的光線中詭異地轉動著,仿佛有生命一般。
姜南的手指輕輕撫過殘片上的紋路,觸感冰涼,像是摸到了某種活物的鱗片。她的心跳陡然加快——這些紋路,她見過!
“這是龍脈干擾器,”她低聲道,聲音因震驚而微微發顫,“太子要用這些阻斷水車的共鳴。”她迅速從懷中取出自己隨身攜帶的那塊青銅殘片,兩塊殘片邊緣的紋路竟然嚴絲合縫,仿佛原本就是一體。
蕭景瑜眉頭緊鎖,指尖輕輕敲擊殘片,發出沉悶的“嗡嗡”聲,像是某種共鳴。“這些殘片能吸收地脈之力,如果全部集齊,恐怕連水車都會被壓制。”
突然,整艘船劇烈震動,艙底傳來“咯吱咯吱”的聲響,像是某種尖銳的物體在撓抓木板。緊接著,是一陣濕漉漉的“咕呱”聲,像是蛙鳴,卻又帶著人類語言的韻律。
蕭景瑜一把拉過姜南,劍尖直指地板——木板縫隙間正滲出藍色的液體,散發著刺鼻的腥臭味,像是腐爛的魚蝦混合著鐵銹的味道。
“下面有東西!”姜南低呼。
話音未落,一只布滿疙瘩的爪子猛地穿透木板,尖銳的指甲泛著金屬光澤,直抓向姜南的腳踝!
甲板上,十幾只牛犢大小的金蟾從水中躍出,每一只背上都騎著一個靛青色皮膚的怪物。它們手持特制的弩機,箭頭上綁著正在燃燒的藍麥,火焰呈現出妖異的藍色,在晨霧中格外刺眼。
“放箭!”為首的怪物嘶吼著,聲音像是蛙鳴和人類語言的混合體,尖銳得讓人耳膜生疼。
姜南迅速掀開甲板上的防火層——這是她按照《天工開物》記載特制的,三層浸透靈泉的棉絮夾著銅絲網。火箭落在上面,立刻熄滅,發出“嗤嗤”的聲響,騰起一股帶著苦杏仁味的青煙。
蕭景瑜劍光如虹,每一劍都精準斬落一支火箭。他的身形在甲板上疾閃,劍鋒劃破空氣,發出尖銳的嘯鳴。一只金蟾趁機躍上甲板,長舌如鞭子般卷向姜南的腳踝,卻被突然竄出的食肉藤纏住——這是她在試驗田培育的特殊品種,藤蔓上長滿細小的倒刺,正貪婪地吸收著怪物的體液,發出“滋滋”的吮吸聲。
混戰中,姜南的玉佩勾住了一個怪物的腰帶,扯下一塊油布包。她迅速打開一看,里面竟是一張殘缺的漕運圖,上面用朱砂標注著十艘糧船的航線和時間,目的地正是北疆冰川。
而圖角,有一個清晰的血指印。
姜南的瞳孔驟然收縮——那指紋間的紋路,竟然與她腕間的稻穗印記有七分相似!
“明日戌時,”蕭景瑜收起長劍,江風吹拂著他散落的發絲,他的目光落在遠處的江面上,“該去會會太子的運糧隊了。”
姜南盯著那張漕運圖,指尖微微發顫。北疆冰川……那里究竟藏著什么?
她抬頭看向蕭景瑜,發現他鎖骨處的水車紋正泛著微弱的金光,而自己腕間的稻穗印記也在隱隱發燙。
遠處的江面上,一輪滿月正緩緩升起,清冷的光輝灑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,仿佛預示著——
真正的風暴,才剛剛開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