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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章 再遇杰洛特

威倫。

泰莫利亞王國最貧窮的省份,如今王國的淪陷使得這里更加動蕩不堪。

李奧行走在泥濘的道路上,琥珀和小花則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,避開遍地的污水坑。

烏鴉堡的城門矗立在前方,高大的木制圍墻看起來堅固而古老。

兩名衛兵懶洋洋地靠在門前,目光警惕地打量著每一個想要進入這里的旅人。

“站住!”其中一名衛兵攔住了李奧的去路,“你是什么人?來烏鴉堡做什么?”

李奧二話沒說,從腰間掏出一袋沉甸甸的奧倫扔給了衛兵。

衛兵接過錢袋,掂了掂重量,臉上的警惕立刻轉變為諂媚的笑容。

“最近是不是有一名獵魔人來過這里?”李奧開門見山地問道。

衛兵點了點頭,壓低聲音。

“是的,一個白頭發的家伙,看起來挺嚇人的。他最近好像接了男爵大人的委托,他剛回來,你走的快的話還能見到他。”

果然是他。

李奧心中了然,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。

杰洛特,他已經到了。

劇情,正在按照他所知的軌跡發展。

血腥男爵尋找妻女的委托,多半已經快完成了。

“知道了。”李奧丟下兩個字,不再理會衛兵,帶著琥珀和小花走進了烏鴉堡。

城堡內部,比外面看起來更加臟亂和破敗。

狹窄的街道泥濘不堪,混合著牲畜糞便、腐爛食物和劣質酒精的氣味,熏得人幾乎要窒息。

兩側的木屋搖搖欲墜,門窗破損,偶爾有面色蠟黃的居民從陰影中投來好奇或不懷好意的目光。

“喵!好臭啊這里!”琥珀忍不住捏住了鼻子,湛藍的大眼睛里滿是嫌棄。

小花更是把臉埋在了李奧的腿后。

李奧無視了周圍的一切,徑直朝著城堡中心最高大、也是唯一一座石頭建造的建筑走去。

那里,應該就是血腥男爵的居所。

然而,還未靠近,幾名穿著相對整齊、裝備也更精良的衛兵便上前攔住了他。

“男爵大人正在處理要務,不見外客。”

他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,態度比門口的守衛強硬得多。

李奧眉頭微皺,沒有強闖。

他決定就在附近稍等片刻。

沒過多久,城堡厚重的木門被推開。

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出來,正是杰洛特。

白狼的臉色看起來有些疲憊,顯然這幾天緊密的行程消耗了他大量的精力。

“嘿,李奧?”

當看到站在不遠處的李奧時,杰洛特明顯愣了一下,緊繃的臉上露出一絲意外。

“真沒想到會在這里碰到你。”

李奧迎了上去,臉上露出爽朗的笑容。

“哈哈,我剛到威倫,聽人說有個厲害的獵魔人到了烏鴉堡,就猜是不是你,過來碰碰運氣,沒想到還真是!”

他自然地撒了個小謊,畢竟總不能說自己是追著劇情來的。

見到一個還算熟悉的面孔,尤其是在威倫這種鬼地方,杰洛特緊繃的神經似乎也放松了些許。

兩人走到一旁,攀談起來。

杰洛特也沒有隱瞞,將自己為了尋找養女希里的線索,接受了血腥男爵委托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。

從男爵那糟糕的家庭關系,酗酒家暴,到他的女兒塔瑪拉憤而出走,加入了永恒之火教團。

再到他的妻子安娜,似乎被強行帶去了危機四伏的駝背沼澤。

男爵一家扭曲而悲慘的故事,聽得李奧暗自唏噓。

當杰洛特提到,根據他查到的線索,安娜似乎被沼澤深處被稱為林中夫人的老巫嫗控制。

被迫照看那些周邊村子上供給她們的孩子時,李奧的心猛地一沉。

他打斷了杰洛特的話。

“等等,杰洛特。”

李奧的表情嚴肅起來。

“你說老巫嫗?還讓安娜照看孩子?”

杰洛特點了點頭,似乎沒覺得有什么不妥。

“是,男爵說安娜心地善良,應該不會讓孩子們受苦。

他這幾天就會召集人手,去沼澤把安娜救回來。”

李奧搖了搖頭,語氣變得凝重。

“伙計,你可能沒意識到一個問題。”

“什么問題?”

“你的名聲。”

李奧看著杰洛特的眼睛。

“‘白狼’杰洛特,光是你的名字,就足以讓那些藏在陰暗角落里的東西聞風喪膽。”

“你想想,你剛剛去過駝背沼澤,調查了那些老巫嫗。她們現在心里會怎么想?”

杰洛特皺起了眉頭,似乎意識到了什么。

李奧繼續說道:“她們肯定嚇壞了!害怕你回來找她們麻煩!這種情況下,她們最可能做什么?

她們會盡快處理掉那些可能引來麻煩的東西……比如,那些孩子!

她們養那些孩子,恐怕不是為了做慈善吧?我猜,是為了吃掉他們,增強自己的力量!”

李奧的話像一記重錘,狠狠砸在杰洛特心頭。

他猛地反應過來,一貫沉穩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明顯的緊張和懊悔!

“該死!你說得對!”杰洛特低吼一聲,“我只想著安娜,卻忽略了那些孩子!那些老巫嫗……她們真的可能……”

“不能再等了!快,跟我來!我們必須立刻去找男爵!”

杰洛特一把抓住李奧的手臂,轉身就朝著城堡沖去,步伐急促。

兩人再次來到男爵的居所前。

這次,衛兵不敢再阻攔大名鼎鼎的獵魔人。

他們在城堡大廳里找到了正在喝酒的血腥男爵。

“獵魔人?”

男爵放下酒杯,有些微醺地看著去而復返的杰洛特,帶著幾分不解。

“你怎么又回來了?找到你女兒的線索了?”

杰洛特沒時間寒暄,急促地將李奧的推測和擔憂說了出來。

“老巫嫗?吃人?”

男爵聽完,卻發出一陣粗野的大笑,酒氣更濃了。

“哈哈哈哈!不過是鄉下愚民編出來嚇唬小孩的鬼故事罷了!怎么,連你這樣見多識廣的獵魔人也被嚇到了?”

他擺了擺手,滿不在乎地說。

“男爵!”杰洛特的語氣變得嚴厲,“這不是玩笑!你的妻子現在和那些孩子在一起!如果老巫嫗真的狗急跳墻……”

男爵的笑容僵住了。

提到安娜,他臉上的醉意消散了幾分,眼神變得復雜起來。

他沉默了片刻,粗壯的手指敲打著桌面。

“……好吧,你說得也有點道理。安娜確實可能遇到危險。”

他猛地站起身,大聲喊道:“來人!叫上我的侍衛!備馬!跟我去一趟駝背沼澤!”

很快,幾名最精銳的侍衛集結完畢。

男爵穿上他那身沾滿污漬和血跡的盔甲,抓起佩劍,帶著杰洛特、李奧以及一隊士兵。

沖出了烏鴉堡,直奔那片不祥的駝背沼澤。

沼澤地陰冷潮濕,彌漫著令人作嘔的惡臭。

在杰洛特精準的追蹤和引路下,一行人很快穿過迷霧,找到了隱藏在沼澤深處的那片詭異的空地。

一座破敗的孤兒院矗立在空地中央。

而院子里,景象令人毛骨悚然!

一口巨大的鐵鍋架在篝火上,鍋里的渾水翻滾著,散發出詭異的香氣。

三個身影佝僂、長相極其駭人的老巫婆,正圍著大鍋,用長柄木勺攪動著鍋里的東西,口中念念有詞,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咯笑聲。

其中一個身材肥胖的巫婆,一邊攪動一邊用尖利的聲音說道:

“啊……那些小東西,細皮嫩肉的,洗干凈了,肯定像小豬仔一樣甜美……”

另一個耳朵上掛滿耳朵的巫婆舔了舔干癟的嘴唇:

“是啊是啊,吃了他們,我們的力量又能增強不少,到時候,就算那個獵魔人再來,也不用怕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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