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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章 啼嚶驚神

長安城飄起今冬第一場雪時,大雁塔頂?shù)那嚆~古燈突然熄滅。守塔的老僧在掃雪時發(fā)現(xiàn)塔基裂開七道紋路,裂紋中滲出金紅色液體,舔之竟有蟠桃滋味。更蹊蹺的是,塔檐懸掛的驚鳥鈴全都倒轉(zhuǎn)如蓮,鈴舌上結(jié)著冰晶,細看卻是“齊天“二字。

“佛骨燈滅,必生妖孽。“老僧顫巍巍爬上塔頂,發(fā)現(xiàn)燈盞中那截佛指骨不翼而飛,燈油凍成琥珀狀,內(nèi)里封著只振翅金蟬。他伸手觸碰的剎那,冰晶突然炸裂,金蟬振翅聲與嬰兒啼哭同時響徹云霄。

歸墟海眼處的琥珀碑突然橫移三丈。新生悟空吐出桃核砸向碑面,核紋裂成卦象:“坎上艮下,水山蹇。那哭包終于來了!“他火眼金睛穿透云層,瞧見長安城上空因果線亂如蛛網(wǎng),每根線頭都系在個襁褓嬰兒腕間。

楊昭的獨目淌出星屑,三尖兩刃刀在雪地上劃出長安輿圖:“佛指骨化作金蟬護體,這是第十世金蟬子的劫起之兆。“刀尖突然頓住,輿圖中躍出條三目龍鯉,魚尾拍碎朱雀大街的虛影。

李洛的素白混天綾突然染血,綾面浮現(xiàn)陳塘關被血浪吞噬的預兆。少女扯下根發(fā)帶扎緊手腕,風火輪在足下燃起青焰:“滅世黑蓮要借嬰兒重生!那盞燈...“

話音未落,歸墟突然噴出沖天水柱。刑天斧與金箍棒熔鑄的新兵器破水而出,形若雙頭降魔杵,杵身纏著共工撞山時的怨氣,柄端刻著行小字:“劫兵·噬佛“。

新生悟空探手抓向神兵,指尖觸及瞬間,長安城的嬰兒哭聲突然變成梵唱。大雁塔轟然坍塌,磚石飛濺中升起朵黑蓮,蓮心坐著個唇紅齒白的沙彌,手中木魚竟是用佛指骨雕成!

“師父...“白猴的金睛蒙上水霧。那沙彌容貌與唐僧有七分相似,但眉間魔紋如活物蠕動。噬佛杵突然暴走,杵頭迸發(fā)陰陽二氣,將新生悟空震退百丈。

長安西市胭脂鋪后院,牙牙學語的江流兒正抓著半塊佛指骨磨牙。老板娘舉著搗衣杵追打偷吃的野貓,杵風掃過嬰兒床時,佛骨突然映出萬道金光。野貓炸毛慘叫,化作三眼妖道撞破院墻:“交出圣童!“

老板娘嚇得跌坐在地,搗衣杵卻自主飛起,在空中舞出套伏魔棍法。江流兒咯咯直笑,佛指骨上浮現(xiàn)緊箍咒文,竟將妖道定成泥塑。更詭異的是,嬰兒床四周積雪突然融化,綻出朵朵血色蓮花。

“哪吒顯靈啦!“老板娘叩頭如搗蒜,卻見混天綾自云端垂落,卷走嬰兒連帶佛骨。李洛腳踏風火輪掠過屋脊,身后追著九只銜著因果線的魔鴉。

楊昭的三尖兩刃刀劈開虛空:“東南巽位!“司法天規(guī)化作鎖鏈捆住魔鴉,卻見鴉羽脫落成箭,箭箭射向嬰兒眉心。新生悟空凌空扯下把猴毛,吹出十萬天兵虛影結(jié)陣,噬佛杵卻突然調(diào)轉(zhuǎn)方向,將天兵陣轟出缺口。

“禿驢好算計!“白猴呲牙咬破舌尖,精血染紅噬佛杵。陰陽二氣絞碎魔鴉,長安城卻突然地動山搖——坍塌的大雁塔底升起十二尊魔佛,每尊都長著金蟬子的臉!

江流兒突然止啼,烏溜溜的眼珠映出靈山倒影。佛指骨自動飛入他口中,嬰兒周身浮現(xiàn)錦襕袈裟虛影,腕間因果線突然繃直如弦,將噬佛杵拉向魔佛陣眼。

“不好!他要重鑄劫兵!“李洛的混天綾纏住嬰兒,三昧真火卻燒不化袈裟。楊昭刀柄神目泣血,照出駭人真相:魔佛陣中端坐的正是編笠人,他手中梭子已織就半件萬佛衣!

新生悟空突然狂笑,將噬佛杵插入自己胸膛。陰陽二氣透背而出,在虛空凝成太極圖:“如來!且看新劫舊債!“太極圖急速旋轉(zhuǎn),竟將長安城時空割裂成五百碎片,每個碎片都呈現(xiàn)不同時期的西游場景。

江流兒在時空亂流中忽大忽小。三歲時他在金山寺撞鐘,鐘聲驚落魔佛手中的因果梭;十五歲他身披袈裟,九環(huán)錫杖點碎噬佛杵陰陽魚;二十歲他閉目坐化,佛骨舍利中蹦出只六耳獼猴...

“原來如此!“楊昭的獨目淌出金液,三尖兩刃刀劈向時空裂縫,“金蟬十世是餌,釣的是諸天劫數(shù)!“刀鋒卻被錦襕袈裟纏住,江流兒的虛影在袈裟上雙手合十:“阿彌陀佛,施主著相了。“

李洛的混天綾突然裹住魔佛陣。她看見每尊魔佛掌心都刻著“陳塘關“,哪吒當年射出的震天箭正插在陣眼:“師叔助我!“風火輪燃盡最后靈力,將混天綾燒成焚世火網(wǎng)。

新生悟空趁機拔出噬佛杵,杵尖挑著太極圖撞向編笠人。陰陽二氣爆發(fā)的瞬間,長安城所有因果線突然收縮,將金蟬十世與魔佛陣捆成繭蛹。白猴火眼金睛看穿繭殼,驚見江流兒的心跳竟與滅世黑蓮同頻!

“好個借胎還魂!“他張口吐出五百年前吞下的老君爐火,烈焰中浮現(xiàn)八卦煉丹圖。噬佛杵吸收丹火,竟在繭蛹表面燒出佛經(jīng)文字——每個字都是倒寫的緊箍咒!

編笠人的斗笠被烈焰掀飛,露出張布滿蓮紋的稚嫩面孔:“潑猴可知,劫兵噬佛需飲盡金蟬淚?“他手中因果梭突然刺入心臟,血線將長安城與靈山廢墟縫成一體。大雁塔殘磚突然活化,如五指山壓向新生悟空。

江流兒的心跳聲忽然響若驚雷。嬰兒皮膚浮現(xiàn)大乘佛經(jīng),每字都在吸食魔佛黑氣。李洛的混天綾寸寸碎裂,風火輪墜入時空裂縫:“他...他在凈化劫數(shù)!“

楊昭的刀柄神目突然離體,化作楊戩虛影按向繭蛹:“真君且慢!“司法天神殘魂竟被佛光彈開,三尖兩刃刀悲鳴著插入地脈。長安城地底涌出金色巖漿,巖漿中浮沉著靈山諸佛的顱骨。

新生悟空的噬佛杵開始融化,陰陽二氣反噬自身。他猛然撕下左耳擲向繭蛹,六耳獼猴的虛影咆哮而出:“如來!這招你可認得?“六耳各誦不同真經(jīng),聲波震碎錦襕袈裟,露出繭中真相——江流兒已變成少年唐僧模樣,手中卻握著柄滴血的九環(huán)錫杖!

“師父...“白猴的金睛淌出赤金血淚,“你終究選了這條路。“噬佛杵徹底消融,化作金箍套向唐僧頭頂。陰陽二氣逆沖歸墟,炸起萬丈驚濤。

編笠人突然伸手插入自己眼眶,挖出顆琉璃珠擲向唐僧:“金蟬泣血,真經(jīng)乃成!“珠子嵌入九環(huán)錫杖,長安城瞬間靜止。八百街巷升起黑蓮,每朵蓮心都坐著位閉目誦經(jīng)的魔佛。

大雁塔廢墟中,江流兒睜開雙眼。稚嫩手掌輕撫新生悟空頭頂,佛光竟在猴毛上烙出《般若經(jīng)》:“潑猴,還不皈依?“聲音稚嫩卻透著如來威嚴。

李洛的混天綾突然纏住佛骨燈殘骸。三昧真火點燃燈油,火光照出駭人真相:唐僧虛影背后連著十萬因果線,線頭盡數(shù)系在靈山廢墟的滅世黑蓮上!

“皈依你祖宗!“新生悟空暴起發(fā)難,獠牙咬斷三根因果線。六耳虛影趁機鉆進江流兒靈臺,猴毛在佛光中燃起焚天烈焰。楊昭的獨目突然爆裂,司法天神本源噴涌而出,在虛空繪出天羅地網(wǎng)陣。

編笠人狂笑著撕開胸膛,露出跳動的黑蓮心:“劫數(shù)天成,何苦...“話未說完,江流兒突然奪過九環(huán)錫杖,杖尖刺穿自己心臟!佛血澆在黑蓮上,竟開出朵純白蓮花。

“金蟬...十世...“新生悟空接住墜落的江流兒,發(fā)現(xiàn)嬰兒心口插著半截猴毛,“你這蠢...“

長安城魔佛盡數(shù)凝固。大雁塔殘磚重新壘砌,塔頂佛骨燈自虛空歸位,燈芯竟是江流兒一縷胎發(fā)。編笠人化作飛灰前,眾人聽見聲如釋重負的嘆息,仿佛五百年前某個雨夜,金蟬子推開禪房時的那聲“阿彌陀佛“。

三個月后,金山寺多了個愛爬樹的小沙彌。他腕間系著截混天綾,后腦總粘著幾根金毛。每當住持問起佛法,他便指著大雁塔頂?shù)姆鸸菬翩倚Γ骸胺鹪跓粜敬蝾兀 ?

歸墟深處,新生悟空盯著重鑄的噬佛杵發(fā)呆。杵身多了行歪扭小字:“江流兒到此一游“。楊昭的獨目纏著素紗,三尖兩刃刀柄新嵌了顆琉璃珠,珠內(nèi)沉浮著長安雪景。

李洛的混天綾徹底褪成月白色,卻總在子夜?jié)B出縷縷血色。這夜她踏著風火輪殘片巡至東海,忽見十萬龍鯉躍水化橋,橋頭站著個蓑衣老翁垂釣,釣竿懸著半塊佛指骨。

“還來?“新生悟空的聲音自云端砸下,噬佛杵攪動陰陽二氣。老翁笑而不語,魚線輕甩間,海天倒轉(zhuǎn),歸墟映出靈山新景——大雷音寺廢墟上,竟有株桃樹破瓦而生,花開如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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