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章 (下)大義滅親
- 大夏皇朝1290
- 鷹虎
- 3082字
- 2025-06-15 14:49:09
“你以為你父王不知道你們夫妻的那點小心思?”李梟端坐在太師椅上,指尖慢條斯理地摩挲著扶手的雕花,目光像淬了毒的箭矢,直直釘在癱倒在地的李人懷身上,“那日裕兒拿著奏折從正堂出去后與你碰面,都是父王一手安排的。”
李人懷如遭雷擊,瞳孔猛地收縮,臉上血色盡褪。
“父王早就料到,以你的性格肯定會對此事懷恨在心,并且會選擇在裕兒祭祀生母的當(dāng)日讓他死于意外。但為了不打草驚蛇,父王并沒有來明的,而是選擇將計就計,讓你們自己跳出來。馬車里面坐的不過是個假人,你的兩個手下所看到的,不過是我讓護送裕兒上山的侍衛(wèi)們演給他們看的一場戲罷了。”
“我對他懷恨在心,哈……”李人懷突然如瘋子一般狂笑起來,笑聲凄厲而絕望,在空曠的正堂里回蕩,驚得梁上的灰塵簌簌落下,“我才是父王的嫡子,如果不是父王你尊卑不分,我也用不著費這些力氣!”
李梟失望地搖了搖頭,眼中滿是痛心與厭惡:“我尊卑不分?你除了出身以外,還有什么比得過李隆裕?貪財好色,心胸狹隘,做事沖動,你身上哪有一點成大事的樣子?還有你!”他猛地轉(zhuǎn)身,將手指向瑟縮在一旁的兒媳,聲音里裹挾著滔天怒意,“你身為人妻,不但不好好做一個賢內(nèi)助,竟還與自己丈夫共謀,暗中除掉自己的姻弟,真是豈有此理!”
“父王,我……我錯了。”懷妻被嚇得渾身顫抖,臉色慘白如紙,豆大的汗珠從額角滾落,嘴里還不斷喘著粗氣,癱軟在地,拼命地磕頭求饒。
“晚了。”李梟別過臉去,不愿再看這對夫妻一眼,冷冷地吩咐扣押他們的侍衛(wèi),“將這個蛇蝎女拉出去杖斃,李人懷貶為庶民,即日發(fā)配江州,沒有寡人的命令不得回京。”
“是!”侍衛(wèi)們毫不留情地將李人懷夫婦扯了起來。李人懷咬著牙,一聲不吭,眼神中滿是怨毒與憤怒;而他的妻子則癱倒在地,像一灘爛泥,望著李梟,再次跪下身子,聲嘶力竭地哭訴求饒:“父王饒命,父王饒命!”
李梟連看都不想再看這個兒媳一眼,這一刻他加重了語氣:“拖下去!”說完,他的手下加大了力度,將自己的嫡子嫡媳雙雙押出了正堂。
待眾人退去,李梟重重地嘆了口氣,疲憊地癱坐在椅子上:“好了,你們都下去吧,寡人累了,想休息了。”下人們都陸續(xù)退出正堂,還自覺關(guān)上正堂的大門。此刻,李梟再也忍受不住,用手捂住仿佛被刀割一般的心,面容愁苦,眼淚不禁從眼角流出,一滴又一滴……
二日早朝。
太監(jiān)王一木尖著嗓子喊道:“今日早朝,有本啟奏,無本退朝。”
“臣有話要說。”下一刻,李梟站了出來,身姿挺拔如松,聲音鏗鏘有力。
“皇相令請講。”
“啟稟朝皇,臣那嫡子李人懷昨日犯下大錯,已被臣貶為庶民,發(fā)配江州,這一輩子他都不會再回京上朝了。”
有幾位文武百官們聽完了李梟的話,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,當(dāng)即交頭接耳,小聲議論起來。而坐在龍椅上的李建國則嘴角微微上揚,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。
李梟聽到這些議論的聲音,臉色一沉,頭也不回,直接就是一句質(zhì)問:“寡人和圣上說話,什么時候輪到你們在那里多嘴了,嗯?”
李梟這強烈的語氣嚇得那幾位大臣趕緊閉上了嘴巴。屆時,李建國站起身子,高聲道:“傳旨,皇相令大義滅親,特賞紅色麒麟袍一件,欽此。”
群臣轟然跪地,齊聲叩禮:“朝皇萬歲萬萬歲。”
宋康公主府。
李翥正坐在正堂喝茶,一襲月白裙裾優(yōu)雅地鋪展在軟墊上。一名府內(nèi)侍衛(wèi)匆匆走入正堂,單膝跪地,抱拳行禮:“小的見過公主!”
李翥抬眸,瞥見侍衛(wèi)眼中閃爍的異樣光芒,不動聲色地吩咐道:“府內(nèi)的其他人全都退下吧!”
“是!”下人們接令后紛紛退出正堂。待房門重新關(guān)上,李翥將茶杯輕輕放在案幾上,專注地問道:“說吧,是不是圣上那邊有什么事了?”
侍衛(wèi)壓低聲音回道:“回公主,小的發(fā)現(xiàn)圣上今日親自起駕南相府了!”
李翥聽了,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冷笑:“這個消息,來得可真好呀!”她轉(zhuǎn)動著手中的翡翠鐲子,眼中閃過一絲寒光。
三日后,清郡王府。
李梟、李隆裕、蘇蛇都在正堂中。李梟拍了拍隆裕的肩膀,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:“裕兒,從今日起你就是清郡王府的世子了。”
“是,父王。”隆裕話音剛落,外面就來了一個手持書信的下人,匆匆行禮道:“啟稟皇相令大人,公主來信。”
李梟接過書信,目光快速掃過信上的字跡。一旁的侍衛(wèi)蘇蛇見狀,湊上前來問道:“主公,李翥在信上面說了什么?”
李梟將手中的信拿給了蘇蛇,蘇蛇仔細一看,眉頭緊鎖:“這個李建國連續(xù)三日親自去南相府,多半是在密謀什么。”
李梟冷哼一聲,眼中閃過一絲警惕:“走,蘇蛇,你隨我親自去南相府看看。”
不久,李梟與蘇蛇二人便來到了南相府門口。李梟身姿筆挺,眼神銳利如鷹,霸氣地對門外的下人說道:“快去通知你們丞相。”
那下人面露難色,有些為難地說道:“可是我們丞相現(xiàn)在不方便見外人,二位大人還是改日再來吧。”
蘇蛇聞言,立刻按上腰間的佩劍,眼神兇狠,想要示威。一旁的李梟眼疾手快,伸手攔住了他,隨后掏出令牌,面無表情地示意。下人見了令牌,臉色瞬間變得煞白,慌亂地說道:“小的有眼不識泰山,您請稍等,小的這就進去通報。”
下人匆匆進去后,李梟轉(zhuǎn)頭看向蘇蛇,語重心長地說道:“記住,日后做事別這么魯莽。”
“是。”蘇蛇羞愧地低下頭,握緊了拳頭。
下人行至相府正堂,氣喘吁吁地報道:“丞相,夫人。皇相令來了!”
“你確定是他?”陳若靈柳眉微蹙,臉上滿是驚訝之色,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。
“他手里有著北相府的令牌,不會錯的。他和他的侍衛(wèi)現(xiàn)在正在門外候著。”下人肯定地回道。
陳若靈將目光投向自己的丈夫,眼神中滿是擔(dān)憂,思索道:“是不是這幾日圣上來我們這里被李梟發(fā)現(xiàn)了?”
鄧陽端微微點頭,揮了揮右手,聲音略顯疲憊:“快快有請。”
一會兒后,李梟和蘇蛇走了進來。只見鄧陽端吃力地撐著桌子站起身子,拖著沉重的步伐緩步向前,聲音沙啞而虛弱:“不知皇相令大人駕到,有失遠迎,還請見罪。”行到李梟身前,勉強行了個拱手之禮。
“你我都是曾經(jīng)追隨太祖爺打下江山的兄弟,歷經(jīng)幾番出生入死,又何必說這些客套話呢?”李梟笑著上前,虛扶了一把。
就在這時,鄧陽端左手握半拳,而后靠近嘴邊,劇烈地咳嗽了起來,蒼白的臉上泛起病態(tài)的潮紅。他一邊咳嗽,一邊艱難地道歉:“失禮了。失禮了。”
這一番景象,讓李梟微微皺眉,關(guān)切地慰問道:“丞相大人是不是生病了?”
鄧陽端哀嘆一聲,捂住自己身上的傷口,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:“年紀一天天的大了,這身上的舊傷也逐漸開始復(fù)發(fā)了。哦,說了這么久還沒讓二位坐下呢。”而后看向身后的妻子:“若靈,快給皇相令還有蘇將軍沏茶。”
待陳若靈沏好了熱茶,鄧陽端強打起精神,客客氣氣地把二人請到了茶桌旁入座:“快快有請,快請坐。”
李梟端起茶杯,輕抿一口熱茶,緩緩說道:“南相大人身體有恙,這些日子一定要好好休養(yǎng)。”
“我會的。這幾日圣上能親自前來看望老臣,我這個做臣子也算是三生有福了。今日圣上見我身體連續(xù)幾日不見好轉(zhuǎn),便下口諭讓我在這府中靜養(yǎng)一些時日,所以這段時間老臣的政務(wù),就要勞煩皇相令大人了!”
“南相大人不必如此客氣,既是昔日出生入死的兄弟,那我定不會不辜負你的囑托。對了,我府里有著幾名醫(yī)術(shù)精湛的郎中,一會兒我讓其中二位過來,也好助南相大人早日康復(fù)。”
鄧陽端笑著,欣然接受:“既然皇相令大人都這么說,那老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。”
二人離開南相府后,蘇蛇湊近李梟,壓低聲音說道:“主公,要不要讓他們……”說著,他做出一個殺人的手勢。
李梟臉色一沉,立馬用手打斷他,警惕地看了看四周:“那樣做太明顯。”隨后又質(zhì)問道:“難道你忘了我今天對你說的話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