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日夜里,李善煜開始思索如何一步一步瓦解李梟的勢力。
次日早朝,李善煜開口道:“諸位愛卿,順聽聞永州出現一批流寇,欲派一位能臣前去招降。順認為蘇蛇將軍武藝高強、謀略出眾,是此次領兵的最佳人選。”
蘇蛇尚未表態,李梟便搶先一步:“蘇蛇身為驃騎大將軍,肩負武將重職。面對區區流寇,朝皇若派他出征,未免大材小用?”
李善煜看著李梟的模樣,心中恨得咬牙切齒,卻又無可奈何,只能坐在龍椅上暗自發愁:“順……順……”
下方大臣開始竊竊私語:“圣上乃一國之君,怎能如此?”“是啊,是啊。”
“住嘴!”李梟一聲厲喝,讓小聲議論的大臣們瞬間安靜下來。他轉身斥責道:“圣上乃天子,爾等身為臣子在此私下議論,還有臣子的本分嗎?”
大臣們見李梟面色兇狠,心中惶恐,趕忙跪地磕頭謝罪。而龍椅上的李善煜,卻如木雕般沉默不語。
李梟看向龍椅上不敢作聲的李善煜,說道:“朝皇,臣明白您想說自己是天子,這是您的天下。但天子就能肆意妄為嗎?若沒了我們這些大臣,朝皇又如何治理國家?”隨即,又有大臣附和:“請朝皇三思。”
李善煜心中怒火中燒,卻只能放下身段,起身向李梟拱手行禮:“多謝皇叔指點。”
李梟笑了笑,瞥了李坤龍一眼,上奏道:“啟稟朝皇,二太公主養子李坤龍(甲元1202年8月23日出生,13歲便入朝參政)自幼文武雙全,如今正值年少有為,理應外出歷練。”說罷,轉身問李坤龍:“坤龍,你意下如何?”
李坤龍立刻出列:“能為朝廷效力,是臣的榮幸。”
李善煜無奈,只得親自下旨:“順任命李坤龍為平寇將軍,此次招降流寇,由他領兵前往!”
退朝后,李善煜并未前往仁壽宮向母后請安,而是徑直來到中宮。他在殿內怒砸器物,邊砸邊吼:“連續三日早朝,沒有一日能由順做主!”滿地狼藉,殿內宮女、太監們大氣都不敢出,只能捂住耳朵。這時,郭若云匆匆趕來,見皇帝大發雷霆,連忙勸阻:“朝皇息怒!朝皇息怒!”
李善煜望著郭若云,情緒漸漸平復。他牽起郭若云的手,一同在鳳椅上坐下,帶著滿心委屈傾訴道:“若云,你可知順一心想做個好君主,成就一番大業。可如今才發現,這皇位不過是個擺設,順的心,就像被毒蛇噬咬般疼痛!”
郭若云不知如何安慰,只能勸道:“朝皇要學會隱忍。您一日為天子,便永遠是天子!”
李善煜卻搖頭道:“不行!他從未將順當作真正的天子。若不早日除掉他,順既不配坐這皇位,更不配做正博的父親!”此刻,他眼中殺意已現。
當夜,李善煜召見自認為是親信的西相趙毅入宮議事:“趙愛卿,順不愿再做傀儡,召你來是想商議如何除掉李梟這個奸臣。”
趙毅心中暗諷“這個蠢君,果然中計”,面上卻裝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,跪地勸阻:“朝皇,此事急不得!”
李善煜連忙去扶趙毅,趙毅卻執意不起。李善煜急得捶胸頓足,趙毅見狀連忙制止:“朝皇!李梟暗中積蓄勢力近二十年,而您登基不過一年,根基未穩,怎能貿然動手?還望朝皇三思!”
李善煜嘆氣道:“順來之前便已想過,李梟手下多是墻頭草,只要設計除掉他,這些人自然會歸順于順。”
趙毅再次勸道:“朝皇正值而立之年,怎能因一時猜想,就斷送大好前程?”
李善煜根本聽不進去,他蹲下身子,目光灼灼地盯著趙毅:“太后也這般勸過順,順知道你們都是為順好。但難道要順當一輩子傀儡嗎?”
次日,清郡王府內。侍衛蘇蛇向李梟稟報道:“主上,那皇帝妄圖瓦解您的勢力,真是自不量力。”
李梟冷哼一聲。這時,李隆裕進府,手中拿著一封信,喚了聲:“父王”,便將信呈上。李梟拆開一看,冷笑出聲:“真是幼稚!”蘇蛇見主上神色有異,好奇問道:“屬下見主上如此發笑,不知信中寫了什么?”
“自己看。”李梟將信遞出。蘇蛇恭敬接過,仔細閱讀后,也露出嘲諷的笑容:“這皇帝根基未穩,就想對主上動手?真是愚蠢!”說罷,放下書信,抱拳請命:“請主上下令!”
李梟一臉不屑地回道:“下什么令?”
蘇蛇見主上這般神態,滿心疑惑,問道:“圣上打算在您獨自狩獵時暗中設伏取您性命,難道不需要屬下提前布置應對嗎?”
李梟冷冷一笑,反問道:“此事是圣上與趙毅單獨商議的計策,我們又是如何得知的?”
經主上這么一提醒,蘇蛇瞬間明白過來,隨即雙手抱拳,滿臉敬佩道:“主上圣明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