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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 糟了,沖我來的!

大堂內(nèi),青玉案上裊裊升起的檀香,被窗外漏進的穿堂風撕扯得支離破碎。

位于正上方的李澤言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宗主令牌上象征除魔衛(wèi)道的花紋,花紋上有一道裂痕——那是十年前魔門突襲時留下創(chuàng)傷,此刻正硌得他掌心發(fā)疼。

其下有三位長老各抒己見,高談闊論地描繪著宗門的發(fā)展前景。

他聽了許久,才從那正氣凜然的詞匯中摳出他們的真正目的,言簡意賅的表達就是:

宗主,打錢!

或許,他們有些人的野心還不止于此。

李澤言凝視著穹頂殘缺的星宿圖,忽然想起穿越前最后一次會議,彼時投影儀打在總監(jiān)油光發(fā)亮的腦門上,與此刻琉璃瓦透下的慘白日輝竟詭異地重合。

是的,他原本是藍星上一個苦逼的打工人,也是趕上好時候,好些個上司都因為偷稅漏稅被抓了。

此時的他,可以說是前途光明啊,晉升通知都已經(jīng)下來了。

以為幸福生活已經(jīng)向他招手,結果下班回家,大運汽車先朝他招手,給他直接創(chuàng)成二次元人類。

不過令他沒想到的是,這一撞還給他撞穿越了。

真是俗套啊,好在自己沒什么牽掛,父母前些年一一去世,讓他有了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(tài)。

不過,穿越后的自己竟然是一宗之主,挺好的,至少不是天崩開局。

但局勢也并不容樂觀。

這是一個妖魔鬼怪樣樣都有,五毒俱全的修仙世界,保不齊遇上個大妖就意外滅門了。

而宗門內(nèi)也是問題頻出,比如此時的宗門議事,李澤言心中想著。

開會開會,穿越前開會就沒幾件好事,還要受上頭那鳥氣,穿越后都成宗主了,這我能忍?

氣抖冷,真當我還是那個李澤言?

李澤言心中不忿,但還是微笑著對三位長老溫聲說道:“三位長老,近二年來作為我宗主一脈的資糧一減再減,但畢竟我這脈人并不多,酌情考慮便依了你們。可,要是再減下去,那要給師尊閉關修煉的資糧可都湊不齊了。”

此言一出,三位長老頓時安靜下來,相互對視幾眼,有些驚訝這位在位十年都極少干預宗門事務的宗主,今日卻突然據(jù)理力爭。

在往常,宗主都是揮揮手,說一句“你們自己來定”便走的。

如今把老宗主推了出來,他們自然反駁不了什么。

左側(cè)的孫長老看模樣是一個豪爽粗獷的中年漢子,此時正年富力強,說話大咧咧,但心里想的是什么,卻是沒幾個人猜的清楚。

他首先站了出來,聲如洪鐘的道:“既然如此,那就暫且擱置爭議,一切還是要以老宗主為核心著想,不過老宗主到底何時出關?咱也沒個主心骨。”

另外兩個長老不動聲色地等待李澤言的回答。

李澤言剮孫長湖了一眼,語氣肅然道:“師尊半年前就囑咐過我,他有了突破的契機,近幾年內(nèi)不要去打擾他。”

這種說辭在這兩年內(nèi)已經(jīng)重復多次,至于孫長老的最后一句話,李澤言選擇性忽略。

對此李澤言也是一陣無奈啊。

李澤言啊李澤言,瞧你干的好事,當了十年宗主,幾乎都在修煉,這下好了,都快被架空了。

一個宗門能凝聚人心的基礎始終的利益,而可以調(diào)度的資糧卻是有限的,宗主和一些老怪物肯定是能占大頭的,其次,才是長老和其下的執(zhí)事。

而他們都會用手上的資糧來培養(yǎng)自己的班底,這是最基礎的,是個人都會干。

但很顯然,原來的的李澤言是個異類,他不似人啊!

環(huán)顧三位長老后面的十位執(zhí)事,沒一個是他親信。

可以說,此時的李澤言除了一脈相承的正統(tǒng)地位,就剩些師尊留下的底牌。

若要問,何至如此?他不是還有師尊嗎?

這就要從十年前說起,他宗門本是顯世大宗,弟子在外斬妖除魔本是再正常不過的事,但也不知何事,被一魔門給盯上了。

他們宗門自然不虛那些邪門歪道,放出豪言,他們敢來定讓他們頭懸市曹。

第二日夜,隨著一株彼岸花在宗門上空綻放,宗門大陣被內(nèi)部打破,三十余位長老被偷襲至死,內(nèi)、外門弟子死傷無數(shù)。

宗門完啦!!!

老宗主帶著剩下的人萬里大逃亡,從紫云國腹地逃到霧雨國邊陲,再往外就是妖獸的國度了。

從那場混亂中活下來的人本就十之一二,而悲慘的是,頂尖高手在戰(zhàn)斗中燃盡,中堅力量也死了大半,大多活下來的也是被死保下來所謂的希望。

所以,跟著老宗主幸存下來的人修為普遍不高,還幾乎全部有傷,原本是宗門天驕的李澤言更是修為大跌,差點被廢啊。

但由于老宗主的徒弟幾乎死絕,就剩個獨苗李澤言,便還是將李澤言推上了宗主之位,并從活下來的一小撮宗門執(zhí)事中提拔了兩個長老,與活下來的一個長老一起管理宗門。

之后便借閉關療傷并突破的借口,讓李澤言坐穩(wěn)了宗主的位子。但只有李澤言清楚,師尊在閉關的第二年就因傷勢太重而身死道消了。

長老們雖然不清楚這件事,但已經(jīng)有十年沒見過老宗主,他們也不免有了些小心思。尤其是這三位長老中,有兩位之前修的都不是宗門正法,尚且只見過老宗主幾面,也不知還留有幾分敬畏。

原來的李澤言計劃先恢復修為,真正坐穩(wěn)宗主的位子,誰知?十年了,他不僅沒有恢復修為,反而有了下跌的趨勢。

此時的他不說能不能打過三位長老,就是下面的執(zhí)事都夠嗆。

“三位長老,還有什么別的事嗎?”李澤言捏了捏眉心,感覺一陣頭大。

“宗主,我這有一件急事。”

居于右手的長老站了出來,他穿著一身樸素麻衣,歲月在他臉上刻畫出溝壑般的皺紋,滿頭白發(fā)隨意披散著,但蓄起的山羊胡倒是一絲不茍地垂下。

他叫祁雪松,是十年前那場混亂中僅存的一位長老,倒不是他有多強,而是太弱,魔門的人懶得偷襲他。畢竟這長老的位子也是混資歷混上去的,活得久,也是好處嘛。

他的一身天賦本領幾乎都點在了逃遁與隱匿身形上,可以說,他們能從那場混亂中逃走,祁長老也是居功至偉的。

“哦?祁長老請講。”李澤言眼前一亮,三位長老中,只有祁長老最值得信任。

祁長老順著山羊胡,語氣嚴肅地說道:“我們這是邊陲之地,本就藏了許多山匪盜賊,隔三差五就去附近村鎮(zhèn)打秋風。最近西邊又駐扎了一大伙人,看樣子也是山賊,至少有百余人,雖離這不近,卻是擋在了我們?nèi)レF雨國城鎮(zhèn)的必經(jīng)之處,而周圍的村鎮(zhèn)遲早會被發(fā)現(xiàn)。那些山賊知道了向來是打劫搶殺樣樣不落,若是魔徒,周遭百姓更是凄慘。”

祁長老原本是準備和另外兩位長老談論此事的,但今日見宗主有心處事,便拿出來說了。

“你們平常是如何應對的?”李澤言沉吟道。

“嗯……以往山賊都得繞著我們宗門走,搬來這后,還是首次遇上這么大規(guī)模的山賊。”

說話的是最后一位長老,名叫裘志軒,他的年紀比李澤言大上十二三歲,外貌豐神俊秀,一副翩翩公子模樣。在原本的宗門內(nèi)頂天了當個執(zhí)事,可如今,卻是頂尖戰(zhàn)力般的存在,修為更是在近年來有所精進。

“宗主,此乃良機。”裘志軒目光灼灼的看著李澤言道,“如若借助此次山賊侵擾,只要我們在關鍵時候大展神威,便能首次將我們的存在,高調(diào)地讓附近的城鎮(zhèn)村落知曉。屆時,定有求仙問道的年輕人會來,也能為我們補充一些新鮮血液。”

另外兩位長老聽完,皆對裘志軒點了點頭,目露欣賞之色。而李澤言也不由多看了他兩眼。

“那他們的實力如何?有多少人?什么來頭?我們又派誰去好呢?”

李澤言連續(xù)拋出四個問題,讓三位長老面面相覷,啞口無言,揭示了這三個理論式長老們的局限。他們在這十年內(nèi)除了培養(yǎng)班底與修煉外,還真沒干過什么實事,能及時知道這伙山賊到來已經(jīng)是極限了,屬于名副其實的草臺班子。

就很生草。

李澤言搖搖頭看向祁長老,道:“祁長老,你擅長隱匿身形,偵查他們的實力與規(guī)模的任務就交給你了。另外兩位長老就派些人在西邊偵查,若發(fā)現(xiàn)那些山賊的蹤跡立刻上報。”

在這三人中,他自忖也只有祁長老能指揮的動,且也很適合這個任務。

李澤言無奈地想著:“這宗主的地位與威望,能挽救一點是一點吧。”

“遵命。”祁長老很自然地接受了。

另外兩位長老則是看著與往常判若兩人的宗主,一時間心思活泛了起來,也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
“那派誰去,諸位有什么想法嗎?”李澤言道。

三位長老各自做沉思狀,但李澤言一眼就能看出孫長湖在發(fā)呆,和他以前開會時簡直是一般無二啊。

裘長老想了好一會兒,緩緩道:“此次,我們定然不能派太多人,還要以壓倒性姿態(tài)戰(zhàn)勝他們才行,這樣才最有利于那些凡人知曉我們宗門之威。正巧,宗主在位十年了,傷勢定然已經(jīng)恢復,這是一次很好的立威,宗主也能起帶頭作用激勵門人弟子。我認為此等大事還是宗主擔任最佳!”

聽著前面,李澤言還頻頻點頭,認為這裘志軒還真是一個可塑之才,不就是裝逼與宣傳嘛,說的還挺像那么回事。可他越聽越覺得不對勁,聽到最后那是心臟都漏了一拍。

糟了,沖我來的!

這裘志軒話說了這么多,每一句都仿佛為他著想,要是拒絕的話……

李澤言余光瞄了一眼下面的十位執(zhí)事,看著他們期待的眼神。

我這本就岌岌可危的宗主地位怕是雪上加霜。

只是,這裘志軒是故意的,還是不小心的。

李澤言目光有些狐疑地悄悄觀察裘志軒,卻是看不出一絲破綻,只能見到一臉誠摯。

看得讓人好想一拳打上去。

“說的不錯,大家要向裘長老多學習啊。”李澤言選擇先使用拖字決,“但這事不急,先等祁長老的情報到了再談吧。”

見眾人并沒有什么異議,李澤言一揮袖袍,道:“若無其他事,這次議事就此結束吧。”

“恭送宗主。”

眾人齊聲言道,紛紛行禮。

李澤言走到門口,突然想到什么似的,回頭笑道:“這十年來,維持宗門靠的都是以前宗門的底蘊,雖然宗門現(xiàn)在的花銷不如以往的十之一二,但如此入不敷出,可不是長久之計。正好宗內(nèi)弟子的傷勢能好的應該都好了,符箓、煉丹、煉器那些個能營收的都先操練起來。原本靈稻的種植早應該提上日程的,但沒有雜役弟子使喚,想讓那些自視甚高的修士種田卻不大可能。”

“其實……”孫長湖剛想說些什么,但李澤言根本不給他機會。

“師尊半年前還傳授了我一套禁術,可以解決沒有人手的問題,各位今日且好生準備準備,明早我便會布陣施法。”

說完,李澤言轉(zhuǎn)身便離開了這間屋子,留下后面十三個人面面相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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