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炎沉默了。這意味著暗霜可能不再是他熟悉的那個“暗霜”，而是摻雜了帝君意志的新存在。
“沒有別的選擇了嗎？”
“時間不夠了。”暗霜平靜道，“主人，請決定。”
楚炎看著已經覆蓋帝陵三分之二的暗紅烙印，咬牙點頭：“做吧。”
左臂霜紋突然脫離皮膚，化作液態金屬流融入泉眼。乳白色泉水瞬間變成亮藍色，如噴泉般沖天而起，在空中形成一張巨大的水網，罩向帝陵表面的暗紅烙印。
“嗤——”
烙遇上水網，立刻如冰雪遇火般消融。但楚炎也付出了代價——他感到與暗霜的聯系正在減弱，仿佛有什么東西橫亙在他們之間。
“暗霜？”
“凈化進度67%...89%...完成。”暗霜的聲音變得機械而疏離，“警告：帝陵核心正在蘇醒。建議立即撤離。”
楚炎收回左臂，發現霜紋雖然恢復，但其中摻雜了太多青銅色符文，觸感冰涼堅硬，不再如以往般靈動。
“你...還好嗎？”
“功能正常。”暗霜回答，“新增帝君武技數據庫，戰斗效能提升37%。情感模塊...受損。”
楚炎心頭一緊。就在這時，一道黑影從天而降——是逆命閣主！他抓住凈化完成的空檔，突然發動襲擊！
“把天命棋交出來！”逆命閣主手中棋子化作利刃，直刺楚炎心口。
楚炎倉促閃避，仍被劃破胸膛。鮮血滴落在泉眼中，整個水潭突然沸騰得更加劇烈！
“原來如此...”逆命閣主眼中精光一閃，“激活凈天泉眼的真正鑰匙是混沌血脈與天命棋主的血！”
他猛地改變目標，一把抓向漂浮在水面上的天命棋。楚炎想要阻止，卻被突然出現的星無涯攔住。
“你的對手是我！”星無涯獰笑，眉心烙印血光大盛。
千鈞一發之際，凈化后的泉水突然凝聚成一只巨手，搶先一步卷走了天命棋！
“什么？！”逆命閣主愕然。
巨手將天命棋送到楚炎面前。更神奇的是，棋身上沾染的鮮血正在被吸收，逐漸浮現出六個血色點數——這是一枚因果骰子！
“因果骰子...”楚炎福至心靈，“可以改變現實走向的至寶！”
他毫不猶豫地抓起骰子擲向空中。骰子旋轉間，六個血色點數化作六種未來場景在眾人眼前閃回：
一點，楚炎戰死，輪回殿掌控九霄；
二點，星無涯吞噬帝陵，化身魔君；
三點，逆命閣主得償所愿，九霄淪為棋局；
四點，帝君復活，萬物重歸混沌；
五點，暗霜失控，數據洪流吞噬一切；
六點...
骰子緩緩停下，朝上的正是第六點！
剎那間，天地靜止。骰子爆發出耀眼光芒，將楚炎包裹其中。他感到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正在改寫現實——不是預測未來，而是直接創造未來！
當光芒散去，楚炎發現自己站在帝陵主墓室中。面前是懸浮的混沌帝君棺槨，而星無涯和逆命閣主都不見蹤影。
“這是...哪里？”
“因果跳躍。”暗霜的聲音恢復了些許溫度，“骰子將您送到了最關鍵的時空節點。”
楚炎環顧四周，發現墓室墻壁上刻滿了古老壁畫。其中一幅引起他的注意——畫中混沌帝君將左手按在一個球形裝置上，而他的右眼...赫然是混沌豎瞳！
“這是...帝君傳承？”楚炎心頭劇震。
就在這時，棺槨突然開啟，一道虛影飄然而出。那是個面容模糊的高大男子，左臂覆蓋青銅鎧甲，右眼混沌漩渦緩緩轉動。
“后來者...”虛影發出低沉的聲音，“若你到此，說明輪回已近。接受我的饋贈，完成我未竟之事...”
說著，虛影一指點向楚炎。
混沌帝陵主墓室內，帝君虛影的手指即將觸及楚炎眉心。
千鈞一發之際，一道藍光從楚炎左臂迸發，暗霜強行接管身體控制權，帶著他橫移三丈，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這一指。
“主人，危險！”暗霜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急促，“這是記憶覆蓋儀式！”
楚炎驚魂未定地看著那道虛影。帝君的手指還停留在空中，指尖纏繞著混沌能量，仿佛凝固的時光中一柄出鞘的利劍。
“后來者...為何抗拒？”虛影的聲音如同遠古雷鳴，震得墓室四壁簌簌落塵，“接受傳承...方能對抗輪回...”
楚炎擦去額角冷汗：“什么傳承？是把我的意識抹去，換成帝君的記憶嗎？”
虛影沉默片刻，竟緩緩點頭：“記憶...即力量...你太弱小...需要帝君的經驗...”
“放屁！”楚炎怒極反笑，“我就是我，不是什么帝君轉世！”
他猛地擲出因果骰子。骰子在空中旋轉，六個點數閃爍不定，最后定格在“三”上——逆命閣主得償所愿，九霄淪為棋局的未來！
剎那間，墓室地面浮現出縱橫交錯的棋盤紋路，每一格都映照著不同時空的場景。楚炎感到一股無形之力正在扭曲現實，要將他拽入某個預設的結局中。
“主人，這是因果反噬！”暗霜警告道，“骰子每使用一次都會增加現實扭曲的風險！”
楚炎咬牙抵抗著扭曲力，同時警惕地看向帝君虛影。出乎意料的是，虛影也被棋盤紋路影響，身形開始閃爍不定。
“逆命...閣...”虛影發出低沉的咆哮，“竊賊...覬覦帝陵...該死...”
話音未落，墓室頂部突然炸開，兩道身影從天而降——正是星無涯和逆命閣主！
“找到你了，小老鼠。”星無涯獰笑道。他眉心烙印已經蔓延到整張臉，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血光。
逆命閣主則目光灼灼地盯著懸浮的帝君棺槨：“混沌核心...終于見到了。”
楚炎心中一沉。這兩人顯然是通過某種方式追蹤而來，而且狀態都很不對勁——星無涯完全被輪回殿控制，而逆命閣主眼中只剩下貪婪。
“你們...”楚炎剛想說話，突然胸口一痛。低頭看去，因果骰子不知何時已經嵌入胸膛，六個點數瘋狂閃爍！
“看來骰子反噬比想象的更嚴重。”逆命閣主輕笑，“楚小友，不如把天命棋交出來，我可以幫你解除反噬。”
楚炎冷笑：“然后讓你掌控九霄因果？做夢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