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蒼梧有淚
- 靈墟衍天錄
- 血根
- 2545字
- 2025-03-25 19:46:13
江水悠悠,帶著星河的碎片輕輕漫過了楚昭歌的腳踝,這時他才猛然發現,自己的傷口深得嚇人,仿佛能看見骨頭在里頭打招呼。
噬蛟法則退散后,那反噬之力比預想中還要猛烈幾分,鱗片剝落之處,金血如泉涌,在皎潔的月光下凝結成一串串璀璨的珠鏈,最終啪嗒一聲,墜入江沙之中,好似在舉行一場低調而奢華的儀式。
小滿呢,她像個受驚的小貓,蜷縮在礁石的凹陷處,脖頸上的龍鱗忽閃忽閃,就像一盞隨時可能熄火的油燈,讓人心里直嘀咕:這燈油到底夠不夠用啊?
“哥……冷……”她牙齒打顫,連說話都帶著顫音,發梢上還掛著幾粒晶瑩的冰晶,仿佛剛從冰箱里撈出來似的。
楚昭歌見狀,急忙撕下一塊殘破的衣襟,浸入江水中。
布料剛一觸碰到傷口,江水的深處就傳來了一陣嬰兒般的啼哭聲——這可不是幻聽,整條蒼梧江都在跟著共鳴,好像在說:“哎呀媽呀,這誰家的孩子受傷了?”那些被金血浸染的砂礫突然懸浮起來,拼湊成了一個殘缺不全的圖騰,半截龍尾纏繞著斷裂的仙篆,看起來就像是某個神秘圖騰的拼圖游戲失敗現場。
“原來蒼梧這家伙是條斷脈的龍啊!”楚昭歌恍然大悟,碾碎了砂礫圖騰,指尖傳來的刺痛感與祠堂豎井里的感覺如出一轍,就像是被針扎了一下,提醒著他這可不是在做夢。
就在這時,江風送來了一陣陣銀甲修士的追捕聲,那聲音卻在三里外戛然而止,就好像被某種神秘力量生生掐滅了一樣。
楚昭歌心里嘀咕:這修士是不是也玩起了躲貓貓?
小滿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,龍鱗在她的掌心烙出了焦痕,但她的瞳孔卻亮得嚇人:“水里有人在唱歌!”楚昭歌一聽,這才注意到江水的異常。
本該湍急的江水在此處竟然凝成了鏡面,倒映的不是星空,而是無數懸浮的青銅棺槨,就像是某個大型古墓的展覽現場。
噬蛟法則在他的血脈中蠢蠢欲動,他終于看清了真相——每口棺材里都釘著一具少女的尸骸,心口還插著與母親同款的龍珠,就像是某種詭異的收藏品展覽。
“別看!”他急忙捂住小滿的眼睛,但江水的低語卻像是有魔力一般,穿透了他的手掌。
那些沉眠的龍女正在蘇醒,她們的怨念透過珠光織成了一張大網,溫柔地纏繞住了小滿的腳踝,仿佛在說:“小姑娘,來陪我們玩吧!”
第一滴雨砸在礁石上時,楚昭歌嗅到了一股鐵銹味。
他皺了皺眉,這可不是雨水,這是天道在泣血啊!懷中的小滿突然抽搐起來,龍鱗逆生刺破了皮膚,金血與冰晶在她周身形成了漩渦,就像是在表演一場冰與火的舞蹈。
“堅持住!”楚昭歌徒手掰斷了龍鱗,碎鱗卻在掌心化作游魚躍入江中,就像是在進行一場華麗的變身秀。
江底傳來鎖鏈崩斷的轟鳴,某個龐然大物正順著血味上浮,就像是被美食吸引的巨獸。
銀甲修士的冷笑刺破了雨幕:“楚氏祭品也配染指龍珠?”楚昭歌轉身一看,媽呀,這修士的面具皸裂處竟然鉆出了肉芽,那些猩紅的觸須正貪婪地舔舐著雨中的金血,就像是看見了美味大餐的餓鬼。
“帶……她走……”小滿突然掙開了懷抱,瞳孔完全化作了豎瞳,看起來就像是變身成了超級賽亞人。
她踉蹌著撲向修士的身影,竟然與母親炸裂前的姿態重疊在了一起,楚昭歌心里咯噔一下:這不會是宿命的重演吧?
噬蛟法則在暴怒中蘇醒,楚昭歌的脊椎刺破了血肉,化作骨蛟纏住了修士。
當獠牙刺入傀儡脖頸時,他嘗到了腐壞的仙力——與祠堂神像同源,卻摻雜著令他作嘔的甜膩味,就像是吃了一口變質的糖果。
“你才是真正的龍女容器!”修士炸裂前的嘶吼被雷鳴吞沒,就像是一場失敗的演唱會。
小滿的化龍已經到了臨界點。她漂浮在江心,發絲化作了晶瑩的龍須,每寸肌膚都在鱗片與血肉間掙扎,就像是在進行一場痛苦的蛻變。
楚昭歌涉水狂奔而去,江水卻突然沸騰起來,將他燙得皮開肉綻,就像是被扔進了開水鍋里。
“蒼梧,我知道你在!”他舉起殘存的噬蛟法則,任金血浸透江沙,“用我的命換她!”他的聲音在江面上回蕩著,就像是在進行一場深情的告白。
江底傳來悠長的嘆息聲。某個冰涼的存在貼上了他的后背,楚昭歌在江面倒影中看見了一個難以置信的畫面——自己的影子正被蒼梧江的龍魂侵蝕著,而那龍魂的臉竟然與冰棺中的母親別無二致!
“弒神者……”龍魂的意念直接灌入了他的識海之中,“代價是你的眼睛。”
楚昭歌笑了。他伸手撫上了小滿結冰的面頰,靈墟之眼在此刻異常溫順。
當指尖刺入眼眶時,他看到的最后一幕是妹妹褪盡了龍鱗,如嬰孩般蜷縮在江心光繭中,就像是在進行一場神秘的儀式。
劇痛來得遲緩而慈悲。失去視覺的剎那,他反而看清了更多——蒼梧江底沉睡著十二萬九千六百具龍棺,正好對應天道吞噬文明的周期;
每顆龍珠都是文明火種,而楚氏世代都是撲火的飛蛾,就像是在進行一場永無止境的接力賽。
“成交。”他將染血的靈墟之眼拋向了江心,就像是在進行一場豪賭。
龍魂吞沒了眼球時,楚昭歌聽見了世界的哀鳴。
某種更古老的視界在他腦中展開:小滿的光繭正在吸收整條江的怨氣,她的心口綻放出真正的龍珠,珠光中浮沉著失落的文字——那是被天道抹去的初代文明火種,就像是被重新點燃的希望之火。
銀甲修士的尸骸突然集體自燃起來。楚昭歌在火光中張開雙臂,任由江水撕咬傷口,就像是在進行一場瘋狂的表演。
當小滿的指尖觸及他血肉模糊的眼眶時,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清明,就像是重獲新生一般。
“哥,你的眼睛……”小滿的淚珠墜在他的掌心,竟然開出了透明的花,就像是奇跡一般。
楚昭歌摸索著捧起她的臉。
靈墟之眼在江底重生為蒼梧龍瞳,此刻正通過血脈共鳴傳遞著畫面:暴雨中的江面盛開萬朵金蓮,每朵蓮花都托著枚龍珠,珠光連成的星圖直指三十三重天外的裂痕,就像是在指引著他前進的方向。
“原來天道……也在流血。”他沙啞地笑著,任龍鱗在體表瘋長起來,就像是被賦予了新的力量。
這次不是噬蛟法則的侵蝕,而是蒼梧江將最后的文明火種鑄成了他的鎧甲,讓他變得堅不可摧。
小滿忽然貼緊了他的心口。少女的體溫透過鱗片傳來,比任何篝火都灼熱:“我聽見娘親在龍珠里哭。”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和堅定。
“那就帶她回家。”楚昭歌握緊妹妹的手,骨蛟尾刺入江心。
在騰空而起的剎那,他聽見了鎖鏈崩斷的脆響聲——不只是蒼梧江的封印,還有某種禁錮在靈魂深處的桎梏也被打破了。
十二萬九千六百具青銅棺槨同時開啟,龍女們的怨念化作星河鋪就天路。
楚昭歌在星光照耀下睜開新生的龍瞳,看見三十三重天外有肉瘤狀的存在正在痙攣著,就像是天道也在經歷著痛苦的蛻變。
“嘿嘿,看來咱們這次可是捅了馬蜂窩了!”他在心里暗自嘀咕著,臉上卻露出了得意的笑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