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開席”.
姑祖母的翡翠護甲叩響整塊墨玉醒木,十九把官帽椅齊刷刷后撤兩寸。松茸刺身的冰霧尚未漫過鎏金鐘形罩,霍臨淵的助理已穿過九重月洞門。鈦金平板落在明代剔紅漆案上的瞬間,姑祖母眉間的皺紋絞成團夔龍紋——全族都清楚,這座百年宅邸里,唯有未來家主的電子設備享有豁免權。
“新加坡的港口股權即將交割?!敝韺⒐莻鲗Ф鷻C嵌入他耳后,冰藍呼吸燈映亮下頜凌厲的線條?;襞R淵執起鏨銀餐刀剖開溏心蛋,蛋黃緩緩漫過百達翡麗月相盤,如同熔金淌過機械齒輪的國度。二叔公的犀角杖剛抬起半寸,智能轉盤已鎖死他面前的酒糟鰣魚?;襞R淵眼尾掃過全息投影的股權協議,左手無名指上的家主印戒泛起幽藍光暈,祠堂方向忽然傳來《漁舟唱晚》的泛音——那是他嵌在先祖牌位下的聲控系統,此刻正將抗議者的名字刻入電子族譜的次級頁面。
我坐在最后,卻不小心甜白釉湯匙不慎碰響建盞,給我嚇的立馬低下頭.侍者卻這時如影隨形飄至身側,撤走冰鎮楊梅飲時,鎏金托盤倒映出我腕間監測環的幽光——昨夜練琴至凌晨的肌肉數據,此刻正在他私人醫療團隊的云端跳動。直升機槳葉攪碎晨霧時,霍臨淵在平板落下電子璽印。全息投影的并購證書在膳廳穹頂綻開,將姑祖母顫抖的嘴角映成青灰。他經過我身側時,我眼神瞄見他手腕醫療傳感貼片同步閃爍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