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局上,人滿為患。
一踏進包間內,各色各樣坐在沙發上的人都對我投來虎視眈眈的目光。
我身上的每一處都好像都被人緊盯、注視。
群狼環伺,我就是那只身陷囹圄的獵物。
所有人饒有興趣地上下掃視我,仿佛只待一聲令下,我所有的偽裝都會被拆分,皮肉骨架都會被啃食殆盡。
傅逸塵舉著我的手,看著眾人道:“今天想敬悅寧的酒,都由她來喝!”
說完,人群中爆發掀開屋頂的尖叫。
原來傅逸塵帶我來的目的是為了給姜悅寧擋酒,我如墜冰窟,甚至感覺胃部隱隱幻痛。
姜悅寧趴在傅逸塵懷里嬌羞道:“可是逸塵,星眠還是個孕婦,喝多了就恐怕孩子——”
傅逸塵冷冷笑道:“她只不過頂替了你位置三年,還真以為生下孩子就能當傅家的女主人了?”
“這個孩子本來就不應該來到這個世界,如果能為你死,也算是死得其所!”
我聽完,本來已經死掉的心,還是傳來一陣刺痛。
只不過這陣痛和傅逸塵無關,我小心翼翼摸上自己的小腹。
曾經有點弧度的地方,已經變得平坦。
世界上唯一愛我的兩個人都已經去世。
我本來也沒有活在這個世界的打算,所以這場酒局,我開始拼了命的喝酒。
到了最后,別人喝一杯,我喝一瓶,沒有注意到傅逸塵黑下去的臉。
忽然間,姜悅寧看見我脖子上的玉牌,趁我不注意將玉牌搶了過去。
她舉著手上的玉牌道:“哇,星眠姐你霸占了逸塵三年,不如就把這個送給我,當做我的補償?”
喝了太多酒,我渾身已經熱了起來,目光觸及到姜悅寧手上的玉牌時,我整個人如墜冰窖。
那是我媽留給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都遺物,我舉著酒瓶朝姜悅寧砸去:“你把玉牌還給我!”
可惜的是酒瓶沒有砸到姜悅寧,因為傅逸塵及時把人護在了懷里。
他頂著一臉血跡,怒不可遏的望著我:“許星眠,你他媽是瘋了嗎?”
“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?你是在殺人!”
我冷冷笑道,我在殺人?我簡直恨不得能殺死他們!我的媽媽,我的孩子就是被他們殺死。
真正的殺人兇手是他們!
姜悅寧躲在傅逸塵懷里發抖:“逸塵,我是不是錯了,我只是太喜歡這個玉牌。”
“既然這個玉牌對星眠來說這么重要,那我還給星眠就好了。”
“星眠,你不要生氣,我給你……”
我跌跌撞撞朝玉牌走去,就快要伸手碰到的時候,傅逸塵眼眸里閃過一絲嘲諷。
一把搶過玉牌,打開窗戶扔了下去。
“既然你這么喜歡這塊玉牌,那就去撿好了——”
傅逸塵的話還沒有說完,他神色變得驚恐起來,包廂里傳來一陣尖叫。
所有人不可思議的望著我,我踩在板凳上,板凳倒地發出一聲脆響,在傅逸塵即將抓住我衣角的時候——
整個人飛身如一只輕盈的蝴蝶。
就那樣毫無顧忌地縱身一躍。
“星眠——”
徒留傅逸塵撕心裂肺的崩潰呼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