終于行商浪人找到了一位兜售深淵毒品的蒙面人，這里的清道夫幾乎都是蒙面，因為他們的變異程度讓他們沒法出現在社會面前。

清道夫是根據古老傳言，清道夫其實是一場慘絕人寰災難的受害者。

那場災難已經被掩蓋在巢都廢墟之下，只留下巢都最底層、最混亂的群體。

清道夫是變異人、拾荒者、走私者和亡命徒的集合體，在污地，沒有清道夫搞不定的事。

甚至你還想往下深入，那就必須要與清道夫搞好關系。

清道夫不是嚴密組織，說起來野獸人也是清道夫一員，只不過他們人多又排外，顯得與其他清道夫格格不入。

“貴人，一塊60信用點。”

骯臟的呼吸面罩傳出磕掉牙的聲音，行商浪人看著那小方磚大小的凝固物，再次問：“多少錢？”

“60信用點一塊，這是钷素女王定下的價格，若是貴人您量大，我可以附送其他東西給您，包您滿意的好東西。”

忽然從毒販的臟袍子里，又伸出一只小手。

多肢癥，巢都底層變種人的典型癥狀。

那雙骯臟的小手碰不到被重重保護的行商浪人，上面拿著一臟布條。

“貴人，你買得多，它就送給你，嘿嘿。”

在一塊上層最熱門的毒品在原產地只要60信用點，不用懷疑，當它流入上巢或頂巢后，價格至少要翻幾番不止。

一枚精致的天鷹幣落在苔藻遍布的銹蝕走道上，

那名清道夫發瘋一般將它捂，變異的小手晃著布團，“給你，都給你。”

綺貝菈用長刃將布團勾到手中，那堆深淵毒品，行商浪人連看都不看。

來到一處相對安全之地，綺貝菈打開了布團，上面只寫了兩個字“腐肉”。

下面畫著一個十分抽象的錢幣。

轉了一圈，都沒人看懂，最后，還是陪同來的野獸人揭開了答案。

“清道夫的腐肉會拍賣，大人。”

能被安排做行商浪人的保鏢，野獸人都能說一口流利的低哥特語。

一聽這鬼地方居然還能有拍賣會，李斯沉默不語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
忽然他抬頭說：“把瑞歐斯叫回來。”

李斯記得污地可是出現過不少STC殘片，甚至連完整的也不是沒有，可以說這里是巢都一切可能的匯聚之所，無論如何他也要去碰碰運氣。

芙寧娜看著手臂上的數據板，眉頭越皺越緊。

“帶路。”

一行人跟著數據板上提示的坐標，來到一處繁忙的碼頭附近，這里坐落著一座巨大的廢料拆卸廠，而拽妹那猩紅色的機械教神袍在這里格外顯眼。

一只生化獒犬趴在地上，拽妹被一群人包圍在中間，背部的機械義肢摸著機械獒犬腦袋，好整以暇。

“把手從我的狗頭上拿開！”

剛一到就聽見虎狼之詞，行商浪人當即笑噴出來。

40K的人可聽不得2K的玩笑，一下子這群不好惹的拆卸工全部看向了行商浪人一行。

野獸人的威懾力很足，不少看熱鬧的人立刻跑開，生怕殃及池魚。

說話的是一名身材健碩的女拆卸工，別看是工人，懂技術就是污地傍身之技。

“你叫它，它理你嗎？”冷漠的電子音響起，拽妹帶著狗狗來到行商浪人身旁。

看著戒備的侍衛，她說：“乖狗狗不咬人。”

李斯說：“奧洛克生化獒犬，從哪弄來的？”

“路上撿的。”

“放屁，你這個齒輪婊子！KB-88是我的狗！”

KB-88涅克洛蒙達很有名的一只狗，因為它的主人是……

“KB-66叫兩聲。”

“汪汪！”

“你看，它叫66不叫88。”

果然機油佬是最討厭的一類人，見到好東西就想要，機油娘也一樣！

“你改寫了KB-88的代碼！”

“你一個拆卸工也知道圣神的二進制代碼嗎？”

“王座啊~”行商浪人覺得自己應該阻止這場鬧劇惡化下去。

面前的女技工當然不是普通人，她是法警監察官瑟瓦倫，如果不是她叫出了愛犬KB-88的名字，行商浪人還真記不起來。

她可是赫瑪爾總督最喜愛的檢察官，越過法警司令給了她獨立自主權。

赫瑪爾總督怎么會做無用功？

瑟瓦倫是一名不可接觸者，不然很難理解為什么赫瑪爾總督會這么偏愛她，辦事得力，工作干練這種屁話也就哄哄小孩子。

站在涅克洛蒙達之主的角度，他會專程關照一名小小法警，必然有更深的因素。

李斯懷疑瑟瓦倫應該有寂靜修女的血脈，他看了眼自己的影子，可惜大劍守夜團到現在還沒新人加入。

仿佛聽到了行商浪人的心神，烏鴉之女微微搖了搖頭，瑟瓦倫資質不夠被PASS掉了。

那么大一條船總能找到幾個不可接觸者，但都因為天賦不夠而入不了希斯特利亞等人的法眼。

當年黃老漢舉全銀河之力才弄了那么點人，自己……哎，行商浪人不得不感嘆自己實力還是太弱了。

拽妹抓住了對方話語漏洞，李斯卻不打算深入下去，他不管瑟瓦倫偽裝成拆卸工在這干嘛，目前大家井水不犯河水。

“我也懂一點二進制代碼，瑞歐斯賢者。”行商浪人插嘴道：“我發現一個好地方，去逛逛嗎？萬一有STC呢？”

“我的邏輯告訴我，這里發現完好STC概率無限接近于零，發現破損STC概率無限接近于零，發現破損不可用STC概率極低。”

“就當給自己一個希望。”行商浪人似乎有點找到了與機油娘打交道的感受他說，“你自己也說了無限接近，只要有一絲可能我們也得試試對吧。”

沉默一會兒，瑞歐斯賢者答道：“你是對答，大人。歐姆尼賽亞會保佑祂的信徒。”

說完她帶著狗狗站到了隊伍中。

“你跟她是一伙的？”女法警語氣中充滿威脅。

“我不管你為什么在這，瑟瓦倫。”

行商浪人的話讓女法警猛然驚醒，如果不是幫閑的技工都被野獸人趕走，她非暴露不可。

是臥底時間太久了嗎？瑟瓦倫自問道。

理智回到了高地，瑟瓦倫看了眼自己的愛犬，離開了。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，為此，她不能暴露自己，污地對法警并不友好。

法警的裝甲殘片在污地甚至能換到干凈的水。

有時一個反直覺的地方，在地下二三千米深的的底下污海還有干凈水，可見凈水行會那幫家伙有多瘋狂。

只要有水的地方就有凈水行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