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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 初入實驗室受阻

夜晚就像一塊又厚又沉的黑絲絨,把“新紀元”這座都市捂得嚴嚴實實的。

也就只有那些這兒一座那兒一座的摩天大樓,就像鑲在這塊絨布上的大鉆石似的,閃著那種冰冷又很有規律的光。

量子生物實驗室,那可是這座城市科技領域里最牛的存在,就像皇冠上最閃亮的一顆珠子。這會兒呢,它就靜靜地待在城市的一個角落,像一頭趴著不動的大怪獸。它的外殼是那種滑溜溜的銀灰色復合材料,映著霓虹燈和月光混在一起的那種有點怪的光暈。

林燼和蘇硯站在實驗室那氣派的大門前面,跟幾分鐘前又窄又小、還滿是腐臭味兒的小巷子比起來,那可真是太不協調了。

空氣里飄著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,還有精密儀器運行的時候特有的臭氧味。涼颼颼的風從自動感應門的縫里鉆出來,吹得林燼額頭前的頭發絲兒輕輕晃悠。

“喲,可真夠有派頭的啊。”林燼兩只手插在風衣口袋里,微微抬起頭瞅著這個大樓。

他那副吊兒郎當的腔調里,藏著那么一丁點兒讓人不太容易發現的犀利,就好像在打量一件特別貴的武器似的。

“也不知道在這層‘皮兒’下面,藏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兒呢。”

蘇硯沒搭理他的打趣,她臉上還是像平常一樣冷靜,只是那雙好看的眼睛里,這時候多了一層嚴肅。她是這兒的首席研究員,對這個實驗室的角角落落,還有每一項安防措施,那都是門兒清。就因為這樣,她心里比誰都明白,想在這兒找出那些不允許公開的秘密,那得有多難,搞不好還特別危險呢。

她扭頭瞅了林燼一下,小聲說:“可別不當回事兒,這兒的安保系統啊,比你想的復雜多了。就說那內部數據防火墻吧,物理隔離和量子加密那都是最基本的。”

“哦?聽著還挺有挑戰性的嘛。”林燼嘴角微微一翹,露出個淺淺的笑,那笑里既有興奮勁兒,又透著一種心里有數的感覺。

他這種好像滿不在乎的態度,有時候可把蘇硯氣得夠嗆。不過呢,蘇硯也得承認,這家伙在某些方面確實有那種讓人驚嘆的天賦。

經過虹膜和聲紋的雙重驗證之后,那扇厚重的合金門悄無聲息地滑開了,門里面是同樣泛著金屬寒光的通道。

白色的LED燈帶在天花板和地面延伸著,弄出一種很有未來感的幾何美,可就是冷颼颼的,讓人心里直發毛。

每隔十米就有一個魚眼形狀的監控探頭,那紅色的指示燈就像警惕的眼睛一樣,一聲不吭地掃視著每個角落。

“你辦公室在幾層啊?咱們得找個相對安全的操作終端。”林燼走著呢,眼睛看似很隨意地瞅著周圍。他手指在口袋里摩挲著一個超小的數據接口轉換器,那涼颼颼的感覺讓他更能集中精力了。

他的腦子啊,就像開足馬力的超級計算機似的,刷刷地分析著一路上看到的網絡節點、信號強弱,還有那些可能存在的監控死角。

蘇硯呢,腳不停步,高跟鞋在光溜溜的地板上敲啊敲的,發出那種清脆又有規律的響聲,在這空蕩蕩、靜悄悄的環境里,那聲音可太扎耳了。她說道:“跟著我,17層。我在個人實驗室的權限比較高。”

那電梯是懸浮著的,往上走的時候,幾乎感覺不到啥震動,就看著窗外的樓層數字飛快地閃過去,才知道是在往這座科技大樓的里面走呢。

電梯廂里面的壁面像鏡子一樣光滑,映出他倆模模糊糊的影子。林燼發現,哪怕在電梯里,角落里也藏著微型攝像頭呢。他心里忍不住罵了一句,這地兒簡直就是個到處都被盯著的透明籠子嘛。

總算,電梯在17層停住了。

門一打開,一股更濃重的味道就沖了過來,是培養液和各種復雜化學試劑混在一起的味兒。

走廊比下面幾層還要安靜,靜得都能聽到自己心跳的動靜了。

兩邊是那種磨砂玻璃墻的獨立實驗室,隱隱約約能瞧見里面儀器一閃一閃的光,還有模模糊糊的人影,不過大部分都空著,畢竟都已經是大半夜了。蘇硯領著林燼,來到了走廊盡頭的一間實驗室。

那實驗室的門牌上清清楚楚地寫著“蘇硯-量子基因測序與編輯”呢。

又經過一輪權限驗證后,門就開了。

這實驗室啊,比林燼預想的要大,也更顯雜亂些。不過呢,這亂也是相對而言的。那些儀器設備倒是擺放得規規矩矩的,可工作臺上啊,堆滿了各種各樣的數據板,寫滿公式的草稿紙也到處都是,還有幾個打開了的營養液包裝袋。

這么一來呢,原本冷冰冰的實驗室就多了點兒人氣,也讓蘇硯那冷靜又理性的外表下,露出了一絲屬于人的氣息。

“就是這兒了。”蘇硯走到主控臺前說道,“這是我的個人工作站,能查看大部分基礎研究數據庫。但是呢,要是涉及到核心項目,特別是和這次病毒可能有關的‘特殊項目’,數據都是加密鎖定的,而且還有訪問日志警報呢。”

林燼走到她身旁,眼睛就盯著那個造型特別科幻的主控屏幕。

屏幕上正顯示著復雜的基因鏈三維模型,慢慢地旋轉著。

“基礎研究數據庫就夠了。有時候啊,真相就藏在最不起眼的小地方。”他活動了下手指,發出輕微的“咔噠”聲,眼神一下子變得像鷹一樣銳利。

“我需要做些什么呢?”蘇硯問。

“給我五分鐘,別讓人來打擾。”“還有啊,你幫我瞅著門口監控指示燈啊。”林燼一邊說著,一邊麻溜地從口袋里拿出那個微型轉換器,然后利落地接到主控臺一個挺隱蔽的備用接口上。

接著呢,他一屁股就坐在蘇硯的位置上了,那雙手就像活了似的蝴蝶,在虛擬鍵盤上“刷刷刷”地飛快動起來。

這時候屏幕上的基因模型一下子就沒了,取而代之的是那些密密麻麻的代碼,還一個勁兒地滾動呢。

淡藍色的光打在林燼那特別專注的臉上,他整個人就好像一頭扎進了那個由0和1組成的世界里去了。

蘇硯就站在他身后呢,看著那些她根本就看不懂的字符,那速度快得嚇人,一會兒閃過,一會兒重組,還不停地跳來跳去。

她能明顯感覺到周圍的空氣都緊張起來了,就好像能聽到數據在虛擬空間里“噼里啪啦”激烈碰撞、互相廝打的聲音似的。

她心里明白,林燼現在干的事兒可太危險了,只要被系統發現有異常入侵,警報“嗡”的一下就響起來了,那些安保人員一分鐘之內準到。

可沒想到啊,一切都順利得不像話。

林燼操作起來就跟行云流水似的,一點兒都不卡頓。

蘇硯之前說的那些什么“量子加密”“物理隔離”的初級防火墻,在林燼跟前就跟紙糊的一樣脆弱。

他還有空吹了聲口哨呢,就好像在笑話這看起來特別結實的防御。

“第一層搞定了。”林燼小聲嘟囔了一句,手指在鍵盤上輕輕點了一下。屏幕上滾動著的代碼一下子就停住了,緊接著彈出一個看著挺簡潔的文件夾列表界面。

“喲,這兒有基礎數據庫的訪問權限呢。嘿,還有個意外發現,找到幾個被標成‘待銷毀’的臨時日志文件了,瞅著像是關于某個早期病毒變種的研究記錄呢。”

他說得挺輕松自在的,可蘇硯的心一下子就懸起來了。

“‘待銷毀’的?那趕緊打開瞅瞅啊!”

林燼就按照蘇硯說的做了,幾下就把那幾個加密文檔給解開了。

里面有好多實驗數據,還有序列對比圖,另外還有些寫著日期的研究員筆記的片段。

這里面的內容又難懂又專業,可蘇硯就掃了那么幾下,臉就變顏色了。

“就是這個!”她往屏幕跟前湊了湊,指著一段基因序列說,“你看這兒啊,這個堿基對插入的模式不太正常啊……還有這個蛋白質折疊的模擬結果,這可不是自然變異能產生的結構!”她激動得聲音都有點發顫了,眼睛里滿是震驚,還帶著一種早就料到會這樣的神情。

“蘇大科學家,你可別整那些專業術語了,說點咱能聽懂的。”林燼把頭歪向一邊,看著她一下子變得特別嚴肅的側臉。蘇硯猛地深吸了一口氣,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,然后語速飛快地解釋說:“這個‘藍血癥’病毒啊,肯定是被人設計改造過的!在它的基因鏈里,我起碼發現了三種不同物種的基因片段被硬給拼接、編輯的跡象呢。而且啊,還用到了一種很不尋常的基因編輯技術,這技術都超出現在公開的水平了。這病毒的針對性可強了,專門沖著人體的造血干細胞和神經突觸連接去的,這可不就是……”

基因武器啊!

這四個字就像重重的錘子砸在了林燼的心上。

雖說他早就有預感了,可聽到蘇硯這個頂尖專家這么一確認,他還是感覺一股寒意從脊梁骨那兒冒了出來。

這可就不只是一場突然爆發的瘟疫了,這是一場謀劃了好久的、沖著人類來的攻擊啊。

“能找到它的來源嗎?或者說,能找到它的弱點嗎?”林燼追問道,手指已經在鍵盤上敲起來了,想按照蘇硯說的,在海量的數據里找找更具體的信息。

蘇硯緊緊皺著眉頭,眼睛盯著屏幕上的數據流,腦子轉得飛快:“來源的信息被清理得特別干凈,這些也就是早期的實驗記錄,可能只是一小部分。不過呢,根據這個病毒的結構特點,這種硬拼接起來的基因特別不穩定,理論上講應該有特定的‘解構序列’或者抑制劑才能讓它保持活性和傳播性。”“要是能找到那個‘開關’……”

她話還沒說完呢,林燼一下子就停住了動作。

他那目光跟刀子似的,一下子就掃到屏幕右下角去了。那兒有個系統狀態的小圖標,小得不能再小了,不仔細瞅根本就發現不了。

這圖標啊,正常的時候應該是代表網絡連接正常的綠色。可就在剛才,就那么一下子,閃了一下特別微弱的黃色。這可不是平常那種網絡波動。

這是啥呢?這是那種底層數據被不正常訪問的時候才會出現的內部標記。

差不多就在這時候,蘇硯好像也感覺到啥不對勁的地方了,“嗖”的一下就抬起頭來,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實驗室門口上面那個一直亮著綠燈的監控探頭。

林燼可沒馬上就停手不干了,他手指頭動得跟飛似的,更快地開始把自己訪問的那些痕跡給清除掉。一邊清除呢,還一邊把剛剛得到的那些關鍵數據給打包起來,用一種特別隱蔽的法子,把這些數據傳到蘇硯權限下面的一個叫“安全”的文件夾里,還偽裝成普通的實驗報告的樣子。

林燼的聲音變得低沉了,還帶著點冷冰冰的笑,說:“瞅這架勢,咱們這點小動作,好像把不該招惹的東西給招惹了。”

蘇硯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心就沉下去了,下意識地就把拳頭攥得緊緊的,指甲都掐到肉里去了。

她心里明白得很,真正的麻煩,這才剛剛開始呢。

走廊外面,好像傳來了一點點特別輕微的聲音,就像是鞋底在地面上摩擦的聲音,一下子就沒了,就跟是聽錯了似的。那黃色的光就閃了那么一下,快得都快看不見了,就跟視覺殘留的那個最低限度差不多了。就這么一下子,像一根看不到的針似的,一下子就把林燼那正高度集中著的精神屏障給扎破了。

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網絡丟包情況,也不是系統自己常規檢查的那種信號。

他對這種感覺可太熟了,這就是底層監視協議被觸發的時候才會有的情況。在這個時候啊,在系統日志還沒來得及留下那種很難發現的標記之前,就會有這么萬分之一秒的硬件應激反應,就像獵豹在撲出去之前,肌肉纖維一下子繃緊了似的。

有人在偷看呢。

不是用平常的監控探頭看的,而是直接在數據這個層面上看的。

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,林燼的手指頭就跟有自己的想法似的,在虛擬鍵盤上一頓猛敲,執行了一連串特別復雜、讓人看了都眼花繚亂的指令。

把訪問日志刪了,操作緩存重新寫一下,弄進去一些偽裝成正常的數據流請求,甚至還模擬了一次沒什么要緊的數據庫查詢失敗的情況。

他做這些事兒的時候,臉上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,就好像什么事兒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似的。可是他額頭角上冒出來的那些小汗珠,還有下巴那兒突然繃緊的線條,都把他心里頭的不平靜給暴露出來了。

這反應的速度也太快了。

對方的警覺性比他一開始估計的要高多了。

蘇硯差不多也在同一時間感覺到了那種好像有人在偷看的感覺。

不過她不是從數據上感覺到的,而是因為她對這個實驗室的環境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。空氣流動好像有了一丁點兒紊亂,就那么一丁點兒。走廊那頭的空氣循環機,平常就只會發出那種穩穩的低頻噪音,可這會兒,聲音好像突然卡了一下,就像有啥東西干擾了它的功率似的。

更讓她心里發毛的是,她用眼角余光瞅見門口上面那個表示“安全”的綠色監控指示燈,好像……比平常暗了那么一丁點兒,真的就只有一丁點兒。

這變化特別小,要不是她在這兒待了好多年,而且現在精神又高度緊張,根本就發現不了。

這肯定不是偶然的事兒。

“看樣子啊,”林燼把聲音壓得更低了,低到差不多就只有氣聲了,可每個字都冷得像冰一樣,“咱們干的那些小勾當,好像把不該惹的東西給惹著了。”他手上的偽裝工作可沒停,還加快了速度呢。他把剛解碼出來的關鍵病毒基因序列片段,還有蘇硯的初步分析結論,弄成了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“早期流感變異株對比研究”文檔,塞到了蘇硯個人工作站一個不怎么用的備份文件夾的深層目錄里,甚至還手動改了文件的創建和修改時間戳。

蘇硯的心就像被一只冷冰冰的手給緊緊揪住了。

她慢慢轉過身去,背朝著主控臺,臉對著實驗室的玻璃門,眼睛利利索索地掃視著空無一人的走廊。

磨砂玻璃把外面的景象弄得模模糊糊的,只能看到燈光照出來的歪歪扭扭的輪廓,就像鬼影子在那兒晃悠似的。那股被窺視的感覺一直都在呢,不但沒散,還像潮水似的,悄沒聲兒地就涌上來了,冷得人直打哆嗦。

她想都沒想就攥緊了拳頭,冰涼的指甲都狠狠掐進手掌心里去了,一陣鉆心的疼,不過這疼倒讓她腦子更清醒了。

她心里明白,這肯定不是普通安保系統的反應。

這里頭啊,準是有人在搗鬼。

就在這個當口兒,一陣有規律的腳步聲由遠到近傳過來,不快也不慢,就跟拿節拍器量過似的,特別精準。

皮鞋底子敲在光亮的合金地板上,“嗒、嗒、嗒”地響著回音,在這大半夜死靜死靜的實驗室里,這聲音聽得可太清楚了,而且特別扎耳朵。

林燼呢,就在腳步聲響起前一秒把操作弄完了。

他一下子就把轉換器拔下來,塞回兜里,同時手指在觸摸板上輕輕一滑,屏幕馬上就變回那個轉著的、看著沒什么危險的基因鏈三維模型了。

他站起來,慢悠悠地伸了個懶腰,就好像剛剛只是隨便看了點公開的資料似的。

腳步聲在實驗室門口停住了。

有那么幾秒,靜得要命,就像暴風雨要來之前那一小會兒的安靜似的,悶得人都快喘不上氣了。

接著,權限驗證的提示音就響起來了,還是最高級別的通行許可呢。

門靜悄悄地滑開了。

門口站著一個男人,穿著筆挺的深灰色安保制服。他個頭中等,長相平平,鼻梁上戴著一副無框眼鏡,鏡片后面的眼神很平靜,還透著點兒溫和的笑意。

他胸前的牌子表明了他的身份:陳默,量子生物實驗室的安保主管。

“蘇博士,林先生,這么晚了還在為‘藍血癥’的事兒操心,可真不容易啊。”陳默說話聲音不大,語調平平的,帶著那種職業性的禮貌勁兒。不過仔細一聽呢,就會覺得這平穩里好像缺了點人情味兒,就跟念事先寫好的臺詞似的。

“剛剛中央安保系統發現17層有一點點數據訪問不正常的情況,按規定呢,我得來看看是咋回事兒。沒打擾到你們吧?”

他的目光看似很隨意地在實驗室里掃了一圈,掃過那些精密的儀器,掃過蘇硯有些蒼白的臉,最后停在了林燼身上,大概停了有半秒鐘。

那眼神啊,平靜得就像一口深不見底的水潭,一點兒波瀾都沒有,可林燼卻從這眼神里感覺到了一種近乎冷酷的打量。

這家伙……有點不對勁啊。

林燼心里一下子就拉響了警報。

他臉上還是那副散漫的笑容,甚至還帶著點小痞氣,往前走了兩步,擋在了蘇硯和主控臺中間,大大咧咧地說道:“陳主管,這就是個誤會,絕對是誤會。”蘇博士正在給我講最新的基因編輯技術呢。你也曉得,我就是個啥都不懂的門外漢,好奇心又強得很。我不小心點了幾個不該點的地兒,是不是就觸發警報了呀?這系統也太容易炸毛了吧。”他無奈地擺擺手,那模樣就像在說“我就是個啥都不懂瞎好奇的人”,特別無辜。

蘇硯深深吸了口氣,很快就調整好了表情,又變回了平時那種冷靜又專業的樣子,說道:“陳主管,是我操作出了岔子。我調取了一些舊的對比數據,可能就把那冗余警報給觸發了。不過系統運行沒毛病,不存在安全問題。”她這話簡單又很官方,就是想把這事兒說成是內部技術操作上的失誤。

陳默臉上的笑容一直沒消失,還點了點頭,好像完全認可了這個說法:“原來是這么回事兒啊。蘇博士都這么講了,那我肯定信啊。畢竟這兒的安全主要還是得靠各位研究員自己自覺。”他稍微停了一下,推了推眼鏡,那鏡片反射著天花板冰冷的燈光,有那么一瞬間閃過一絲不太容易看到的銳利光芒。

“不過呢,最近這段時間不太平啊,病毒這事兒搞得大家人心惶惶的。為了保證實驗室,特別是那些核心數據和樣本的安全,我已經申請啟動臨時的‘高階安保協議’了。從現在起,17層以及往上的部分區域,像樣本冷藏庫和特殊項目實驗室這些地方,訪問權限會暫時提高,得有雙重授權,還得主管審批才行。他話剛說完,林燼和蘇硯就幾乎同時察覺到口袋里的個人終端輕輕震了一下。

低下頭一瞧,屏幕上蹦出個系統通知:【警告:您有部分區域的訪問權限被臨時改了。】

林燼嘴角的笑一下子就僵住了,哪怕就那么一小會兒。

雙重授權?主管審批?

這不就跟直接把門給鎖得死死的一樣嘛!

剛剛他千辛萬苦才搞到的那點“早期病毒變種記錄”,根本就沒法把全部真相給弄清楚。他們得有更關鍵的數據才行,說不定還得有……病毒的原始樣本呢!

那些東西,肯定就在陳默剛提到的“樣本冷藏庫”或者“特殊項目實驗室”里頭存著。

這家伙,表面上客客氣氣的,下手可真夠狠的啊。

蘇硯的臉色也變得陰沉起來。

她懂陳默的意思。

這可不只是把安保級別提高了,這就是一種警告,明擺著就是要阻撓他們。

他知道他倆在查什么,而且不想讓他們接著查下去。

這個平常看著低調,甚至有點呆呆的安保主管,這時候露出的那股子狠勁兒,又冷又鋒利。

他是站在誰那邊的呢?

他為啥要阻攔調查呢?

蘇硯心里一下子就冒出好多疑問,還跟著一種特別強烈的不安。“懂了,特殊的時候嘛,安全肯定是最重要的。”林燼一下子又變回那副滿不在乎的模樣,就好像權限變更這事兒在他眼里根本不算啥。他還伸手拍了拍陳默的肩膀,那表情就像是在說“兄弟,你干得沒錯”,“那咱們就別在這兒耽擱陳主管工作了。蘇博士啊,我瞅著時間也不早了,明天還得早起干活兒呢,咱們是不是也該走了?”

陳默看著林燼放在自己肩上的手,眼神里有那么一瞬間閃過極淡的厭煩,不過很快就被笑容給遮過去了,說道:“行嘞,蘇博士,林先生,路上小心點兒啊。要是有啥需求,隨時聯系安保部就行。”說完,他往旁邊讓了讓,做了個“請”的手勢。

林燼朝著他呲牙一樂,牙齒白白的,然后就和蘇硯一塊兒走出實驗室了。

從陳默身邊走過的時候,林燼像是不經意地用肩膀輕輕碰了他一下。

等這兩人的身影在走廊拐角處沒了影,陳默臉上的笑容才像個面具似的慢慢沒了,露出了那種冰冷又淡漠的神情。

他扭過身,又朝著那間實驗室看去,眼睛就像掃描儀似的,把每個角落都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,最后目光落在了主控臺那邊。

他抬起手腕,對著通訊器小聲說:“目標已經離開17層了。開始執行‘幽靈’協議,把目標的路徑還有通訊都給我加強監控。把B - 7到B - 12的冷藏單元都封鎖起來,把三號特殊項目實驗室的物理隔離屏障激活。對,馬上就去辦。”他把手放下,眼睛在鏡片后面微微瞇起來,就跟一條死死盯著獵物的毒蛇似的。

他心里明白,那兩個人肯定不會就這么算了的,特別是那個叫林燼的黑客。剛剛那看似不經意的一撞,那家伙的手指肯定沒閑著。

沒事兒,網都已經撒出去了,就等著看這倆家伙能折騰多久嘍。

在走廊里,林燼和蘇硯一聲不吭地走著。

剛剛那輕松的氣氛一下子就沒了,空氣好像都凍住了一樣。

“他察覺到了。”蘇硯小聲地說,聲音里透著疲憊,還有一種散不去的冷意。

“哼,可不只是察覺到了,簡直就是把‘此路不通’寫在臉上了。”林燼噘著嘴,手指在口袋里擺弄著那個微型轉換器,轉換器上還留著主控臺接口的冰涼感覺呢,而且……剛剛和陳默撞那一下的時候,他從陳默制服某個隱蔽口袋的邊緣極其短暫地碰到了一小片金屬,那觸感還在。

那可不是一般的金屬。

他停住腳步,扭頭看向蘇硯,眼神里沒了以前那種吊兒郎當的勁兒,只剩下一種像要燃燒起來的固執:“不過,他好像忘了,鎖嘛,就是用來開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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