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腌菜壇子三十賣不賣？“林海蹲在青石板路上，指尖搓著瓷瓶口沿的泥垢。六月毒日頭曬得古玩城青磚冒煙，汗珠子順著他后脖頸滑進迷彩背心。

攤主老頭拍著大腿直蹦：“后生仔！這可是正德年間的玉壺春瓶！“唾沫星子噴在褪色唐裝上，“你瞅這釉面...“

“鞋油抹的火石紅。“林海把瓷瓶倒過來敲底足，當當聲跟敲破鑼似的，“上周用微波爐做的舊吧？瓶口還有孜然味兒。“

老頭噎得直翻白眼，旁邊賣銅錢的黃毛噗嗤笑出聲。突然一陣梔子花香飄過來，青瓷瓶身上映出個水紅色身影。

“喲，這瓶底旋紋倒是像明中期的。“白蘇蘇旗袍開衩里探出半截玉腿，繡花鞋尖輕輕踢了踢瓷瓶，“三百我要了。“

林海抬頭正撞見旗袍腰衩里一閃而過的雪白，手里瓷瓶差點摔了。這女人盤扣系到鎖骨還透出股媚勁兒，丹鳳眼斜過來跟帶電似的。

“先來后到懂不懂？“他攥緊瓷瓶站起來，迷彩褲腿上還沾著工地白灰。早上在拆遷隊扛水泥掙的兩百塊還在褲兜里發燙。

白蘇蘇團扇掩著紅唇輕笑：“小哥搬磚的手也玩古董？“扇柄突然挑起他下巴，“要不跟我去店里，教你認認真東西？“

“砰！“

攤位突然被踹得稀爛，刀疤臉帶著四個花臂混混堵住巷口。碎瓷片崩到林海軍靴上，他下意識把白蘇蘇拽到身后。

“白老板，三個月保護費沒交了。“刀疤臉吐掉檳榔渣，鋼棍在青磚上滋啦劃出火星，“今天要么給錢，要么...“眼睛黏在旗袍高開衩處，“肉償。“

白蘇蘇指尖掐進林海胳膊，聲音卻帶笑：“疤哥，我這剛淘的寶貝...“

“寶貝？“鋼棍當頭砸向瓷瓶，林海抄起攤上的銅錢鏢甩手就射。刀疤臉手腕飆血，鋼棍“當啷“砸中身后黃毛的假元寶堆。

“操！當兵的？“刀疤臉攥著流血的手腕后退，“給我弄死這逼養的！“

林海反手從褲兜掏出枚硬幣，工地水泥灰簌簌往下掉。最壯的混混剛掄起拳頭，突然膝蓋一軟跪在地上——硬幣正卡在髕骨縫里。

剩下仨混混抄起板磚要撲，遠處突然傳來警笛聲。刀疤臉淬了口帶血的唾沫：“姓白的，明天帶緬北貨來贖你姘頭！“

白蘇蘇揪著林海衣角往巷子深處跑，高跟鞋在青磚上噠噠響。轉過三個彎甩開追兵，她突然把林海推進掛著“蘇繡坊“牌匾的店鋪。

“咔嗒“一聲反鎖店門，她背靠門板喘氣，旗袍盤扣不知什么時候崩開兩顆。林海別開臉盯著博古架上的青花罐：“緬北貨是什么？“

冰涼的手指突然摸上他喉結，白蘇蘇貼著他耳朵呵氣：“小哥哥，會賭石嗎？“玉似的大腿蹭過他迷彩褲，“明早九點，西郊賭石場...“

玻璃柜突然嘩啦震動，三枚鋼珠破窗而入。林海摟著白蘇蘇滾進柜臺，鋼珠擦著發梢嵌進墻面，炸開三朵水泥花。

“今晚住這兒。“他扯下窗簾綁死窗戶，回頭看見白蘇蘇正從大腿根綁帶里抽出把掌心雷，“靠！你...“

“噓——“冰涼的槍管抵住他嘴唇，“姐姐教你玩點更刺激的。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