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語初沒有說話。
隔著屏幕,我都能感覺到她在翻白眼。
就像很多次,我和她幸福地細數(shù)陳晨的好時一樣。
「你不用和她分手了,因為她已經(jīng)死了!」她大喊了一句話,便想掛斷電話。
估計是生氣陳晨沒來我的遺體告別儀式。
「我會給她很多補償?shù)模愀嬖V她,不用玩這些不入流的招數(shù)了。」陳晨還是一臉篤定,絲毫不相信我的死訊。
李語初崩潰地喊,「她死了,死了!你聽不懂嗎?」
「明天就是她的葬禮,你愛來不來!」說著,她報了個地址,便直接掛斷了電話。
我能感到我的好友語初心中的忿恨,估計她是想讓我死后,能看清這個渣男的真面目吧。
怕我死后,還惦記著這個男人,無法瞑目。
可我,已經(jīng)看清楚了呀。
陳晨居然真地去了我的葬禮。
李語初按照我身前的愛好,在墓碑旁邊放了一圈向日葵。
她一身黑色馬面裙,還有我喜愛的漢服襖子,鄭重地主持著葬禮。
陳晨來到場地,一愣,有些踉蹌地走到我墓地的照片前,看到了我的黑白頭像。
他似乎是不可置信地揉揉眼睛,伸出手指顫抖地想撫摸上去。
李語初不客氣地用手拍掉他的手,「你這個殺人兇手,有什么資格碰她?」
陳晨皺著眉頭,似乎是在努力回想起什么。
聽到她的話,好半晌才反應過來,「殺人兇手?誰?」
李語初臉上已積蓄了一片怒意,伸出食指指著他,「就是你啊!」
說著,拿出了我死后,還緊緊攥在手里的一張紙片。
上面有些已經(jīng)被血跡污染,「若愛已無希望,生命有何意趣。」
醫(yī)生還把我的遺物,交給了來幫我善后的李語初,里面有一本日記,詳細記錄了我的心情。
我寫到了,最后那段時間,陳晨對我的冷暴力和漠不關心。
李語初直視著陳晨,看到額上青筋鼓起,「她在人生低谷,那么有名的歌唱家突然唱不出歌來的時候,你在哪里?她在世上沒有其他親人,需要你關心的時候,你在哪里?」
「你就是一個薄情寡義的畜牲!」
沈月在旁邊,似乎有些看不下去,「怎么能這么說阿晨?明明是她不會唱歌了......」
李語初冰冷的目光直視著她,「你再說一句?」
沈月不察李語初眼中的冷意,還在得意的絮叨,「她本就是一個廢物了,有什么資格還繼續(xù)扒著阿晨?」
李語初眼中的怒意如快速積蓄的暴風雨,她走了幾步到了沈月面前,掄圓了手,狠狠扇了一巴掌。
「知三當三的人,你沒資格提她!勾引別人男人的賤女人!」
「我可是阿晨樂團的臺柱子,對他十分重要,你憑什么這樣說我?」沈月被扇了,一臉忿恨,再也偽裝不住清冷的形象,她拉著陳晨,似乎想讓他救她。
陳晨此時滿臉怔忡。
李語初看到他的樣子,氣不打一處來,「陳晨,你忘了悅悅是怎樣愛你的嗎?」
「你沒有名氣,和家里人鬧翻,她卑躬屈膝去拉投資,喝酒喝地胃出血,還險些被人侵犯。」
「你脂肪肝,她陪你一起不吃晚飯,更是傷了胃。」
「你的衣服,三餐飯食,都是她為你打點好的,你失意了,她一直鼓勵你,從沒有怨怪你無能。」
「而她遇到事情了,你在哪里?」李語初眼中幾欲噴火。
陳晨臉色泛白,卻被沈月一把拉走了。
他們逃也似地離開了我的葬禮。
沈月回去后,跟陳晨鬧別扭,三天沒有去參加排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