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眼,能夠洞察人心,看到常人無法看到的景象。
這個玉葫蘆,里面施加了陣法,又被張兆生帶在身邊幾個月,按理說,應該會沾染上張兆生的氣息。
可天眼沒有察覺到任何人的氣息,甚至連一絲陰氣都沒有,平靜地像是個玩具。
唐杏拿出犀靈角,對著這珠子問道:“這兩天想起什么沒有?你那顆玉葫蘆是從誰手里買下的?”
張兆生進入犀靈角已經有兩天了,這兩天里,唐杏沒有打擾他,但為了他那同學手里的玉葫蘆,她需要求證一些信息。
張兆生的聲音有些悶悶的:“想起來一些。暑假的時候,黃斌留在這邊兼職,沒回老家,我跟他就去逛了潘家園,有一個人攔住我們,拿了兩個玉葫蘆出來。那人看著不像擺攤的,他手里就這兩個葫蘆,本來打算一個一百,黃斌劃了價,我倆一人花了八十。”
唐杏問道:“后來,你們倆就把這東西帶在身上了?”
張兆生:“也不算帶著,我們就是擺在寢室里。不過,買回來沒幾天,黃斌就后悔了,所以,我就又花了八十,把他那個也買回來了?!?
唐杏驚訝:“所以,這兩個玉葫蘆都在你這?”
張兆生:“嗯!我在寢室放一個,在家里放一個?!?
唐杏皺眉:“可是你爸只給了我一個,是從你學校帶回來的,另一個你放哪了?”
張兆生:“在衣柜里!”
唐杏:“衣柜?為啥放衣柜里?”
張兆生:“是賣給我東西的那個人說的,要放到衣柜最上層的最里邊,可以旺財!”
唐杏鄙夷:“這你也信?”
張兆生還有些不好意思:“我當時看那人有點可憐,穿得也不好,他說只想湊點路費。我看著那東西像是真的,但是黃斌說是塑料的,那人估計也看這不像真的,所以黃斌說八十,他也沒再還價。”
唐杏真是越想越氣,黃斌他媽手里根本就沒有那葫蘆,居然還敢獅子大開口,她這種滿嘴跑火車的人,是怎么教育出一個重點大學生的!
她接著問起:“你買了這葫蘆之后,身體有沒有什么變化?或者學習、做事有沒有什么不順的地方?”
張兆生:“沒有??!我還覺得身體變好了!上次隨堂考,還考了個滿分,我之前那門課上課都沒仔細聽!所以我說,那葫蘆是真的有用!我還想把那葫蘆送給黃斌,他說什么也不要!”
唐杏聽著他說起黃斌的行為,越來越覺得這個人有點奇怪,按照張兆生的說法,黃斌的生死可能還不能確定。
她再次問道:“那黃斌最近有什么不一樣的嗎?”
沉默了片刻,張兆生接著說道:“國慶節之前,他好像賺了一筆錢,還主動提出要去旅游,他之前連吃飯都得算好買什么,這回出去旅游一點猶豫都沒有。這個算不算異常?”
唐杏有種不好的預感,普通人,在突然得到一大筆錢后,尤其是不勞而獲的錢,往往都會變得很大方。她感覺,黃斌有點這個傾向。
不過,她不關心這些,只要能拿到另一個玉葫蘆,她便萬事大吉。
但還沒等她去張叔家找那第二個葫蘆,她居然迎來了警方的上門。
來人是一個身材高挑,長相清純的女警,年齡二十多歲,齊肩的短發,看起來非常干練。身后還跟兩名年輕男人,大概是她的同事。
她亮出警官證,上面寫著“江燕”,是市刑警隊的一名警員。
“您好,請問您認識張菊香嗎?”江燕禮貌地問道。
唐杏還以為自己聽錯:“誰?”
江燕重復了一遍:“張菊香,黃斌的母親,您認識黃斌嗎?”
唐杏如實答道:“這兩個人我都不認識。”
江燕:“可是,我們查到,兩天前,你給張菊香打過一通電話?!?
唐杏點點頭:“我這個人比較喜歡玉石制品,她手里有一件玉器,我給她打電話,是想問她賣不賣?!?
江燕接著問道:“張菊香家庭條件并不好,你怎么知道她手里有玉石的?”
唐杏:“黃斌有個同學叫張兆生,張兆生是我爸朋友的兒子,我是通過張家知道的?!?
江燕:“那張菊香答應賣給你了嗎?”
唐杏搖搖頭:“她出價太高,我負擔不起,就把電話掛了,后來也沒聯系過她。”
警察陸續問了幾個問題,唐杏都如實回答,前后過程不到二十分鐘,他們一行三人便離開了紙扎店。
唐杏不明所以,在警察走后不到半個小時,就接到了張叔的電話。
原來,今天早上,在黃斌學校附近的一所旅館里,服務員發現了張菊香倒在房間里,隨即撥打急救和報警電話,但醫生到達現場時,當場判定死亡。
發現她尸體的服務員顯然是被嚇到了,聽說那人的死狀異??植?,現場有不少人都看到了。
唐杏沒想到前一天還在打電話的人,轉天就沒了性命。她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名字。
趁著張叔打來電話,她順便拜托張叔找一找另一個葫蘆,得到準確的答復后,唐杏這才放下心來。
她耐心等著,等到張兆生滿了七天,她帶著犀靈角再次去了張家。
今天不是禮拜天,但張家一家人都在家等著,包括張兆生剛上初中的妹妹。
張家三人端坐在沙發上,看著唐杏拿出了一顆黑色的珠子,擺放到茶幾的邊緣,隨后左手食指輕輕一點,在她身邊就出現了一個模糊的身影。
五分鐘后,那影子已經變得十分清晰,張家三人全都看清了他的樣子。
唐杏將犀靈角收回,看著對面的三人已經淚流滿面,隨即便離開了房間,將時間交還給那一家人。
她在這小區里漫無目的地逛著,手里拿著張叔剛剛交給她的另一個玉葫蘆,這么乍眼看去,兩個葫蘆真是一模一樣。
但唐杏自己都沒搞清,這兩個東西有什么用,僅僅是憑著她的直覺,單純想得到而已。
吳誠說過,這葫蘆是從什么東西上分割下來的一部分,她手里只有這兩件,那剩下的會是什么?
唐杏坐在小花園里,不知過了多久,看到張兆生的妹妹過來喊她:“姐姐,我哥叫你回去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