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家園,韓秦剛剛將白瓷碗送去更專業的檢測機構,還沒坐定,就看見唐杏走進店里。
韓秦疑惑:“呦!唐老板,改主意了?”
唐杏不明所以:“改什么主意?”
韓秦說道:“就那金葉子,你想拿走?”
唐杏一揮手:“什么啊!不是這事。我給你看樣東西。”
說著,她拿出那張請柬遞給韓秦。
唐杏想得很簡單,陳云師姐曾經參加過這個項目,說不定韓秦會感興趣。
邀請函上沒有注明舉辦方,韓秦還直問這是哪來的。
唐杏說了這邀請的出處,韓秦便問道:“這事兒,你跟吳誠說了沒?”
唐杏搖了搖頭:“還沒來得及。”
韓秦:“老吳去南京了,還沒回來,這事兒等他回來再商量商量。我先給深哥打個電話。”
唐杏這才想起,易如深一直在追查新源計劃的消息。
…………
一個半小時后,唐杏被韓秦帶到一處別苑,這里遠離市區,格外幽靜,只是這個時節,景色算不上優美。
韓秦開的是一輛豐田的越野車,車子空間大,唐杏坐在副駕駛,只覺得比自家那輛破捷達要舒服得多。
韓秦一邊開著車,一邊對唐杏說道:“這是易家,這整座山頭都是易家的。易家不小,但只有主家住在這里。易如深是易家的家主,掌管易家已經幾十年了,在這個圈子里,基本都是易家說了算。”
唐杏聽得云里霧里,在聽到那句“幾十年”的時候,一下子沒忍住向韓秦看過去:“你說多少年?”
韓秦想了想:“具體多少年,我也不知道,但是怎么也得有三四十年了!”
唐杏的腦子像被一道驚雷劈過,她又不是眼瞎,易如深外表看起來也就三十歲的樣子,掌管易家三四十年,這玩笑不要太離譜!
可轉念一想,自己身上發生的這些離奇事件,那易如深這情況,也就不奇怪了。
韓秦說起,易家的歷史非常悠久,根據族譜追溯,至少延續了三千年。
這幾千年里,易家的香火和傳承從未中斷過,無論是財富還是權力,在當時的社會,都達到了頂峰。
可奇怪的是,韓秦曾試著去查詢易家的歷史,但不管是正史還是野史,都沒有針對易家的記載,甚至連一個字都不曾提及。
韓秦對此感到十分奇怪,一般來說,像易家這樣的家族,即便正史不曾記錄,野史多多少少都會寫上幾個字,哪怕是像沈瑞金那般不知真假的人物,韓秦也在野史上查到過寥寥數筆,可易家卻查不到任何東西。
這一點,韓秦也不理解。在他的認知里,易家的地位不容小覷,可就是這么厲害的家族,歷史上卻無人提及,不知道是他們太過低調,還是權力滔天,抹掉了一切文字記載。
據易如深說,易家搬來BJ一帶,也不過五六百年的時間,可就算傳承了數千年,時至今日,易家在國內也并不出名。
易家的老宅坐落于半山腰處,車子開進大門后,又兜兜轉轉了十來分鐘,這才停下。
兩人剛下車,便有人引著去往主屋。
這座宅子從外形看上去,大抵是還保持著它最初的樣子,不管是院落還是房屋,都古樸至極,若是沒有陽光的照耀,應該還會增添一絲詭異的氛圍。
與唐杏最初的印象不同,當她來到室內之后,色調竟變得柔和起來,屋內適宜的溫度,連帶她整個人都覺得十分溫暖。
不多時,易如深走了進來,與往常不同,此刻的他身著一身灰白色唐裝,在唐杏看來,更像個老頭兒了。
三人坐定,但唐杏卻被窗外的景象吸引去了目光。
就在剛剛,唐杏坐在車上,還未曾進入大門,便感到一絲不尋常的氣息。
下車之后,待走進這院中,這種感覺越發強烈,就連她手腕上的三色鐲,都有些異動起來。
她一時沒忍住,開了天眼,隨后便看到這院子的正中央,金光直沖云霄。
這種光芒,唐杏只在自己的天眼散發出力量時才能看到,有了前幾世的記憶,她能肯定這不是個壞現象,至少,在她的印象中,這里要么埋著什么神兵利器,要么就是龍脈所在。
依她看,龍脈的可能性會更大一些。
但事實上,龍脈所在的地方,其實并不適合居住,至少不適合絕大多數人居住。
有人認為,龍脈蘊含的氣運比較霸道,普通人居住在龍脈附近,自身氣場多少會受到影響,導致氣場環境被龍脈的氣運沖散,無法聚氣,反而對氣運不利。只有真正的大氣運者才能享用龍脈的氣運。
可更多的情況是,龍脈不容易被人發現,大多數龍脈隱藏得極深,即便是專業的風水師,對于龍脈的判斷也可能存在差異,所以很難確切地說某一處就是絕對的龍脈之地。
這易家人能在祖國無數的河流山川中,找到這樣一處威力適宜的龍脈,可見其本事。唐杏轉而又想到,易家搬來此處已有數百年,家族香火綿延不斷,顯然是受了這龍脈的庇佑。
可易家到底是什么來頭,竟能鎮得住龍脈的氣場?
收回思緒,唐杏聽到易如深在喊著自己的名字,隨后便聽到易如深問道:“你去過醫院了嗎?”
唐杏方才走了神,乍一聽到他這么問,一瞬間沒有反應過來,等聽到他再問了一次,這才搖了搖頭。
她知道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不是很好,但眼下最重要的事,還是這個新源計劃。她問道:“這個計劃有查到什么東西嗎?”
易如深說道:“查到一點,不多。”
唐杏投去質疑的目光,此前,她對易家并沒有什么概念,但聽韓秦說起易家的歷史后,她實在想象不出,這世界上還有易如深查不到的事。
這件事,自從她向吳誠這三人提過后,已經過了大半個月,雖說他們中間離開了幾天,但以易家的實力,不應該十幾天都沒有個結果。
易如深說起,他派去的人,只查到了這個項目,每隔兩年便會舉辦一次學術研討會,會議十分隱蔽,連項目名稱都不曾泄露過,因此,能查到的東西實在有限。
她有些艱難地看著易如深:“你們易家不會沒落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