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施主發(fā)瘋了不成?莫非閣下認為,你是先天就能是貧僧的對手?”
苦心頭陀詫異一笑,似乎是覺得李銘得了什么失心瘋。
剛剛步入先天,真罡未經(jīng)淬煉,如何能與他這種積年先天相比?
自四十年前離開大轉輪寺,他進入先天境界,已有三十多年。
如今壽元將盡,他無法突破瓶頸。
但實力卻已經(jīng)到達了先天中期頂層,距離先天后期也不過是一線之隔。
李銘如此年輕,就算是先天,實力又能有多高?
同境界爭斗看的可是招數(shù),戰(zhàn)斗經(jīng)驗。
李銘哪里來的自信?
苦心頭陀心中納悶兒,卻半點沒有輕視,動起手來也毫不含糊。
手中權杖再次往地上一杵,早就被他準備好的毒藥便已經(jīng)自李銘腳下彌漫開來。
李銘眉毛一挑,伸手就把龐博興和彭毅拍出去幾十米開外。
他如今先天境界再加上體內已經(jīng)誕生出法力,曾經(jīng)《聞香決》鍛煉出來的五感更加敏銳了。
等閑氣味都逃不過他的鼻子,更不用說這禿驢當著他的面放毒了。
李銘怎么可能中招?
他利用法力護盾將毒藥隔開,將龐博興送出范圍,這才看向苦心頭陀,面露贊賞之色。
“大師不愧是能混到先天人物,這毒藥用得當真是一絕,比起貴教那個二愣子銀甲天王強多了。”
李銘面上露出贊賞之意。
生死搏殺,自然有什么手段用什么手段,光明磊落,那只有活下來才有資格講究。
說罷,他也不動聲色地撒了一把混合著迷醉藥劑的毒粉。
“哼。”
苦心頭陀猝不及防吸了一口無形煙霧,不由得悶哼一聲,這才推出一掌,身上金黃色真罡將毒粉打了出去。
一輪郁悶的看向李銘道。
“貧僧眼拙,原來李施主也是這方面的高手。”
苦心頭陀吃了個暗虧,面色不再像是之前一般輕松。
李銘面露遺憾。
他手中自奧菲利亞那里買的毒藥,到了如今終于是退環(huán)境了。
對付這種先天高手,已經(jīng)沒有半點作用。
李銘還未曾來得及感慨,就見那苦心頭陀已經(jīng)拿起禪杖,只是腳下一踏,就到了李銘面前。
手中禪杖掄圓了就沖著李銘砸了過來。
李銘仿佛是嚇傻了一般,竟然一時間沒有任何動作。
“小心!快躲開!”
遠處看著的龐博興是睚眥欲裂,眼見那帶著金黃色真罡的權杖砸在了頭上。
可接下來的一幕,卻讓龐博興這久經(jīng)沙場的戰(zhàn)將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。
李銘身上驟然浮現(xiàn)出一層綠中帶紅的護罩。
淡綠色的護罩之中,紅色的紋路不斷地游走,雖說有幾分不好看,但是防御力卻異常的恐怖!
那苦心頭陀全力一杖砸在身上,那護盾竟然不過是泛起絲絲波瀾!
要知道這可是先天后期層次的攻擊!
“法力護盾!仙人!”
苦心頭陀見識明顯比龐博興高出一層。
只是看了一眼,便認出了李銘身上這法力護盾的來歷。
當即發(fā)出一聲怪叫,一掌拍在護盾之上,整個人借助反震之力,飛速后退。
眨眼便如同鷂子一般,飛出去十幾米的距離。
“禿驢,現(xiàn)在想跑,不覺得晚了嗎?”
李銘冷笑一聲,一甩手。
一團赤紅色的火球已經(jīng)沖著那急速逃離苦心頭陀追了過去。
相比于第一次李銘施展法術,如今速度要快得多。
那苦心頭陀是先天高手,身法極高,眨眼便已經(jīng)逃出去幾十米卻瞬間被火球追上。
呼!
火球粘在苦心頭陀身上,嘩的一聲,苦心頭陀便如同點燃了汽油一般,爆裂燃燒起來。
“啊!”
苦心頭陀慘叫一聲。
只覺得整個人都落入鐵水之中,渾身劇痛,連修行多年養(yǎng)出的一顆禪心,也半點承受不住,不由得吐出一聲慘叫。
體內金色的真罡不斷地涌現(xiàn)出來,想要撲滅身上的火焰。
可往日里強橫無比,削金斷石的佛門真罡,此刻卻分毫不起作用,只是抵消了半點火焰,便已經(jīng)如同風中殘燭,搖晃欲滅。
多年修行武道淬煉的佛門金剛之體,也分毫抵擋不住,金色的肌膚片刻就成了焦炭,白色的骨頭被燒得破裂。
啪!
苦心頭陀無力地落在地上,身上的火焰熄滅,他卻也成了半塊焦炭。
“仙師!仙師!怪不得越國皇室能坐得了天下,原來這就是仙師?”
苦心頭陀聲嘶力竭,不由地想起當年逃離大轉輪寺時的場景。
已然宗師境的師傅毫不反抗,只是枯坐于禪房之中,頌念心經(jīng),半點不反抗,坐視大轉輪寺淪為一片火海。
他當時還以為是師傅發(fā)了瘋。
如今他才明白。
面對仙師,便是宗師,反抗又有何用?
“呵……”
苦心頭陀已然化為兩個黑洞的眼眶之中流出一滴淚水,明明已經(jīng)無法視物,無法去聽,苦心頭陀卻清晰的感知到了李銘靠近。
干癟的如同玻璃碎裂的聲音響起。
“仙……師……李施主,你藏得好深啊。”
“只是加入朝廷,助紂為孽,施主不怕遭天譴嗎?”
“師父,徒兒食言了,大轉輪寺傳承今日斷絕于此。”
“舍利子,色不異空,空不異色……”
頌念心經(jīng)的聲音逐漸衰落了下去,干尸漸漸失去生機。
李銘看著已經(jīng)化為焦尸的苦心頭陀,不由得皺了皺眉頭。
他的法力煉化速度還是太慢了,竟然連一個先天都燒不死!
這先天挨了這么一發(fā),還殘留半點生機。
“現(xiàn)在這香羅教四大法王,真的只剩下三個了。”
李銘說了一句,手中長劍把面前焦炭捅了個對穿。
直到確認這苦心頭陀已經(jīng)毫無生機,這才徹底放下心來。
轉頭看向了那之前存在感就一直不高的疤面青年。
那青年見到李銘轉過頭去,似要動手,舉手投降,跪伏在地,開口道。
“見過仙師,我乃玄真派弟子霍明昭,家?guī)熐嘣普嫒耍顜熼T之命潛入香羅教做臥底,還請仙師饒命!”
李銘皺了皺眉,想要殺人滅口,卻又聽那青年說道。
“我派祖師,也是仙家中人。”
那青年補充一句。
李銘立馬變了臉色,浮現(xiàn)一抹笑容道。
“原來是玄真派英才,我說怎么看你一身正氣,不像邪教中人。”
“快快請起,可知道這妖人用的什么毒物定住了龐千戶?”
霍明昭見到李銘臉上殺意盡消,提著的心這才放松下來。
他乃是派內真?zhèn)鳎行乙娺^仙家祖師。
知道對這等仙人來說,什么凡人大派,不過土雞瓦狗,只有仙人才值得對方重視。
如今看來,是賭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