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上三竿,快到中午。
李銘練了半天的《問劍決》才慢慢悠悠的前去上值。
不得不說。
玄鏡司這工作是真的不錯,每日屁事兒沒有,銀子還照領。
龐博興這副千戶更是過分,每日打打獵,喝喝酒。
這五年時間,這一支百戶所兵馬,就仿佛被朝廷所有人遺忘了一般,根本沒人來招呼。
李銘這次出來,其實是為了問問龐博興,什么時候去崇山看看。
他也去崇山千戶所,找一找有沒有修仙之人的消息。
如今他雖說已經算半個修行者,可對修仙一途,實在了解不多。
得到的消息,大多來自仙城之中那些先天之間的閑聊。
問題是其他世界,實力劃分和越國差不多,可并沒有任何一個世界走修仙之道,對李銘的幫助實在不多。
李銘為人謹慎,自然不會這么大大咧咧地去找越國的修仙之人。
這才打算在玄鏡司打聽一些情報,再去這越國的修仙界闖一闖。
于是久違地來到了玄鏡司。
這么多年過去,玄鏡司仍然沒有什么變化,只是建筑看起來破舊了一些。
在這里站崗的軍士,都顯得松懈了許多,遠不如當初精銳。
顯然幾年無所事事,連這些玄甲軍軍士也忍不住有些松懈下來,大都想著何時回去,回家看看。
李銘在玄鏡司也算是頗有地位,不需要人通報,便已經進入了玄鏡司駐地。
李銘敲了敲門,推門進去,就看見龐博興迅速將酒壇往桌子底下藏。
見到是李銘,他才重新將酒壇拿上來。
“原來是你小子,這段時間連上值都不見你,怎么有空來這兒?難道是為了靈兵的事情來的?”
龐博興放下酒壇,看向李銘的開口詢問。
李銘雖說走上了修仙之路,這普通生意卻也沒有停下。
凡俗之間的財富對于修仙之人來說,并沒有什么意義。
但現在他沒有徹底進入修仙界,這凡俗財富還是很有用的,只不過以前為了各種藥物。
現在則是為了收集各種仙人的消息,各種珍貴典籍,書籍孤本。
不過這生意,也快要做不下去了。
他手中的往生銅已經賣得七七八八,因為沒有收購藥物,這丹藥的生意也快要做不下去了。
這修仙起來,反而讓李銘的產業受到了些許打擊。
越國的修仙者和其他世界不同,凡人和修仙者之間的交流實在是有些少,他也沒什么好的解決方案。
好在隨著仙城之中先天武者增多,這稅收也逐漸變得豐厚了起來,李銘甚至收到了兩塊靈石!
他暫時也并不著急。
念頭一轉,他也走向龐博興,毫不客氣地給自己倒了杯酒,也不在意龐博興的怒目圓視,開口道。
“倒不是為了靈兵,而是想問問,大人何時離開振江?”
龐博興意外地看了李銘一眼道。
“怎么,在振江坐不住了?”
“屬下如今年紀輕輕,怎么也要去闖蕩一番,見識一下越過廣闊,說不得也要去求仙問道一番。”
李銘笑著開口。
龐博興聽到李銘這話有些詫異,可隨即想到李銘背后宗門身份,也就釋然了,便道。
“你小子來得還真是巧,上面來了命令,讓咱們月中就出發,趕到崇山的待命。”
李銘有些奇怪,詢問道。
“怎么如此突然,大人您可是坐了五年的冷板凳了,便是千戶大人幫您活動,上面那些人都不許您升遷,如今怎么突然松口了?”
聽到這話,龐博興臉上突然露出一抹冷笑,喝了一大碗酒,這才開口道。
“呵呵,自然是香羅教又惹出事端來了,不然它們怎么可能想得到我這塊茅坑里的石頭?”
李銘現在聽到香羅教這個名字,也是毫無波瀾了。
如今他對越國了解的也是越來越深。
越國國力強盛,可問題是,各種千年世家還有各種仙人之事對凡俗影響太深。
動不動就有修仙者引發的災難出現。
就前兩個月,李銘還從邸報上聽說,萬里之外,瀚海布政司,突有大日橫天,仙人斗法,整座山脈被夷為平地。
若不是那里處在無人區,恐怕整個瀚海城上百萬人都會被波及橫死。
即便如此,據說傷亡也近萬人。
如此情況,不時發生,越國底層過的其實比起李銘前世古代百姓,也好不到哪里去。
香羅教趁機作亂,那太正常了。
“大人,這上面這些人,何時關心過普通百姓死活,這調兵也調不到您頭上吧?”
龐博興嘿嘿一笑道。
“還不是,那香羅教的人,又血祭了一座城,有位六部高官嫡子死在其中,這才大動干戈,連我也準備調到崇山去。”
李銘恍然大悟,原來如此,有大人物被波及了,怪不得。
“你回去準備一番,咱們過幾天就出發,不過這次就咱們三人簡裝而行,先去崇山再說。”
“最近香羅教四大法王之一的苦心頭陀,在常山出沒,咱們還是小心一些才是,叫上彭毅,咱們三人輕裝簡行,也碰不上這香羅教兇人。”
龐博興給李銘又倒了一杯酒,自己又喝了一碗,這才開口。
李銘自無不可。
他如今走上仙路,自信便是宗師出手,恐怕也奈何不了他,但是這能不動手,李銘自然不會自找麻煩。
“這些香羅教之人,真是一群瘋子,血祭百姓,也不知道做這種惡毒之事,是為了什么。”
李銘有些氣憤地罵了一句。
龐博興看了李銘一眼,道。
“呵呵,香羅教不過傀儡而已,上面可是通了天的大人物。”
“大人物?什么大人物能操縱香羅教這等勢力?難道朝廷高官?難道不怕反噬?”
李銘皺了皺眉頭,高官整點黑手套他能夠理解,養一群瘋子是為了什么,他可就理解不了了。
“朝廷大員?他們算什么大人物,這幫讀書人雖說不是東西,卻也沒有到滅絕人性的地步。”
“更何況,武者修行邪法,充其量也不過血祭幾十人,便已經是頂天了。”
“如今香羅教之人,血祭民眾,超過百萬,朝廷尚不敢出動兵馬鎮壓,你猜這些大人物是什么人?”
龐博興眼中閃過一抹悲涼,一杯酒灌進嘴里,放在桌子下面的拳頭攥得緊緊的。
李銘悚然一驚。
比朝廷還大。
那豈不是說。
只有修仙者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