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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章 喬婉婷恢復記憶

博辰庭瀾抱起昏迷的喬婉婷進入醫藥空間。

博辰庭瀾小心翼翼地將喬婉婷放在冰玉床上,動作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輕柔。

他閉目凝神,修長如玉的手指搭上她纖細得驚人的手腕。

指下脈搏微弱得近乎死水,驚嚇過度,精神力使用過度極盡枯竭。

博辰庭瀾冰雕般的俊顏驟然蒙上寒霜,眉峰緊鎖如裂冰紋路。

精神力損耗至此,輕則癡傻瘋癲,重則魂消神滅,淪為空殼!

她居然為了那些卑賤的奴隸,竟讓自己陷入如此危險的境地。

“愚不可及!自取滅亡!”

冰冷的斥責回蕩,像對既定結局的宣判,又似在強行壓制心底翻騰的波瀾。

然而,他手上動作卻未停分毫。

他疾步至藥柜前,平日視若尋常的珍稀藥材此刻被毫不吝惜地抓取。

玉杵在藥臼中飛旋,發出清脆急促的聲響,如同他緊繃的心弦。

他一邊看著熬制湯藥的爐火,一邊觀察臉色灰白的喬婉婷,眼里充滿了擔憂與焦慮

第一日灌下精心熬制的續命湯藥,脈象依舊死寂沉沉,不見絲毫起色。

那張臉蒼白如同被遺忘在時光盡頭的古畫,冰冷得令人窒息。

博辰庭瀾袖中緊握的手指微微蜷縮了一下。

第二日異變陡生!毫無預兆地,一股驚人的熱浪從喬婉婷體內炸開!

滾燙的潮紅瞬間吞噬了所有蒼白,額頭燙得灼手。

博辰庭瀾眼神一凜,藥案瞬間清空,換上了數味極為霸道的寒涼退熱奇藥。

藥湯撬開緊閉的牙關,緩緩渡入。

他穩如磐石的手心,竟泌出細密汗珠!

然而幾副猛藥下去,那燎原烈火非但未熄,反有愈燃愈烈之勢!

一絲從未有過的恐慌悄然攥住了博辰庭瀾的心臟。

他幾乎翻遍了空間內浩如煙海的古今醫典……竟查無此癥!一種失控的煩躁攫住了他。

為一個不知死活、莽撞蠢鈍的女人心神大亂?

可笑!然而一個念頭已然如烙印刻下:她不能死!絕不容許!

漫長的煎熬藥方被一次次推倒重來,不計代價的珍藥投入丹爐。

他那張絕世容顏染上疲憊的青痕,眼底蛛網般遍布血絲。

喬婉婷則仿佛置身煉獄,在寒冰與烈火間被殘忍撕扯:

時而渾身冰冷如墜玄冰窖,蜷縮戰栗,唇色青紫。

時而又沸熱蒸騰如置洪爐,大汗淋漓,每一寸肌膚都在呻吟。

她每一次痛苦的抽搐、每一道緊蹙的眉毛,都牽動著守護者那根隱形的弦。

當她凍得牙關打顫,他指尖仿佛亦感刺骨寒意;

當她熱得瀕臨融化,他胸膛深處亦如炭火灼燒。

目光觸及她飽受折磨卻無從言說的苦楚,竟突破了他長久冰封的心防。

他猝然收拳,指節泛白,試圖用這實體的痛楚驅散這不智的情緒。

此刻的喬婉婷,意識深陷于一片鴻蒙未開的蒼白迷霧中。

無盡空寂,無邊茫然。

我是誰?從何處來?向何處去?

只有孤獨推著這副麻木的身體,在空無一物的世界里,深一腳淺一腳地挪動。

不知歷經多少光陰流轉,在永恒的虛無盡頭,一隙微弱的光亮悄然顯現。

一位風華絕代、恍如九天仙女的女子,懷抱著一個襁褓嬰孩,眼中的溫柔能融化千年的寒冰。

嬰孩在百般呵護中如明珠般長大,集萬千寵愛于一身,光華奪目。

這琉璃美夢在她稚嫩的第五個年頭,被殘酷現實狠狠碾碎!

慈母驟然隕落,她從云端一頭栽入泥沼。

綾羅華服化作襤褸污衣,珍饈美味變為餿水殘羹,雕梁畫棟的暖閣淪為陰濕凄冷的棚舍。

昔日諂媚逢迎的笑臉,眨眼間化作冷眼與唾棄。

便是最卑微的仆從,亦可肆無忌憚地將拳腳和羞辱。

求生本能驅使她與狗爭食,同鼠蟻共享棲息之所。

尊嚴?早已被踐踏進腳下污穢的塵埃。

那些豺狼將她視作取樂的玩具。

凄聲求饒?引來的是哄堂狂笑。

絕望哭嚎?激起的則是更大的羞辱與暴打。

她終于明了,眼淚與哀求不過徒增施暴者的快意。

于是,她不再反抗,不再祈求,麻木的任由命運鞭笞。在日復一日的非人境遇中,如牲畜般喘息、茍活。

直至那一天——一張如嬌花般妍麗卻淬著蛇蝎毒液的面孔逼近。

她拿著鋒利的匕首,在她的臉上刻下屈辱的印記,一刀,又一刀……直到留下滿臉的可怖傷疤!

緊接著,她把那具殘破的身軀拖至崖頂,毫不猶豫的把她推下萬丈懸崖!

混沌中的靈魂茫然“注視”著這場悲劇重演。

一個冰冷如鐵、帶著宿命枷鎖的宣告聲在她意識中響起:

“汝即她!她即汝!汝乃喬婉婷!國公府嫡女!”

聲如億萬雷霆,直劈神魂本源!

撕裂般的劇痛瞬間席卷!仿佛要將她的靈魂撕碎!她痛苦地抱頭蜷縮:

“不……我不是……”

現實中,玉榻上的喬婉婷身體劇烈痙攣,眉宇死死鎖緊,干裂慘白的唇瓣無聲開合。

夢魘里,破碎的靈魂在撕扯中反復詢問:

“我……究竟是誰?誰又是我?”

白霧翻滾,幻象陡變:

烈日熔金,滾燙石板烙燙著被迫跪伏的稚嫩膝蓋。

熾烈陽光如千萬根燒紅的尖針,狠扎入細嫩皮肉!女孩氣若游絲地嗚咽:

“疼……疼,啊……”

現實中的喬婉婷身體猛地一震!真實的、如同被千萬炙針刺入骨髓的灼熱劇痛瞬間席卷全身!

凜冬雪夜,呵氣成霜的角落。

同樣的女孩形銷骨立,蜷縮在冰封凍土上,瑟瑟如風中殘葉,牙關碰撞之聲清晰可聞。

喬婉婷瞬間被無邊寒潮吞沒!刺骨的冷意直透靈魂,五臟六腑似被凍結,血液在血管中滯緩如凝冰!肢體僵硬似朽木!

最慘烈一幕降臨:啪!帶刺的鞭子狠狠抽在瘦弱的身上,皮膚被撕開,發出像扯破布一樣的聲響!

“呃——!”

深度昏迷中的喬婉婷喉間溢出瀕死般的痛吟!身體如蝦般痛苦緊縮!

那痛感真實無比,每一鞭都似抽打在她自身魂魄之上!

劇痛像千萬根針往骨頭縫里鉆,全身神經都在被撕扯!

心臟每跳動一下,人都感覺要昏死過去!

然而,疼痛到達頂峰時時,腦袋里突然炸開一股刺骨的清涼,如同天雷劈下,驟然清醒。

塵封的記憶碎片如決堤洪流:曾經的風光無限,被欺負到骨子里的委屈,被推下懸崖時的那種絕望。

“我……國公府……喬婉婷……”

一個飽含刻骨血仇的自我認知沖破重重迷霧!

可就在此刻,另一個斬釘截鐵、更為清晰而強大的聲音如洪鐘震響:

“不!汝乃異世之魂,喬婉婷!”

伴隨宣告,截然不同的記憶洪流沖刷而至:

穿越之初的惶惑無依,櫻那雙純善擔憂的眼眸,博辰庭瀾刻薄毒舌下難以窺探的幽深。

以及那孤注一擲的瘋狂之夜,拼盡全力在煉獄中搶奪生命的壯舉。

這些獨屬于“穿越者喬婉婷”的經歷、情感與不屈意志,化作一股溫暖磅礴的力量,沖刷著舊日寒徹骨髓的絕望,穩固著正經歷融合風暴的動蕩魂核。

兩個時空的交匯,兩個意識的碎片,在這極致的痛苦熔爐中,被強行鍛造、融合。

“我……是喬婉婷……是含冤待雪的公府孤女……更是魂燃不熄的異界來客!”

一個嶄新的、如利劍出鞘般的意志凝鑄成形:

“復仇!為那個被踐踏的‘我’!粉碎這座吃人牢籠!踏足京都!定要……血債血償!”

然而,這剛凝聚如火的意志,旋即便被更深沉的、源于靈魂本源與軀殼雙重枯竭的潮水般疲憊淹沒。“好累……好倦……只睡片刻……片刻……”意識如同斷線的紙鳶,無可挽回地向著更深的黑暗沉墜……

(四)蘇醒與驚心

醫藥空間內。博辰庭瀾再次伸手探向喬婉婷的額頭。掌心傳來的是令人心頭一松的溫熱,而非那炙烤般的滾燙!

高熱終于退了!一絲難以抑制的狂喜瞬間沖散了他連日沉郁的凝重,冰封的眼底深處掠過一絲波瀾。

就在這時——玉床上昏迷已久的女子,那濃密如鴉羽的眼睫,極其輕微地、難以察覺地——顫動了一下!如同微風拂過枯葉,轉瞬即逝,卻精準地投入了他死寂數日的心湖!

一股強大的沖擊直抵博辰庭瀾心尖!他幾乎是下意識地俯身貼近,那慣常裹挾冰霜的命令口吻,竟破天荒地泄漏出一絲深藏的柔和與從未有過的緊繃:“喬婉婷?……聽得見否?……醒來!”

那清冽熟悉、如同玉石相擊的嗓音,穿透了意識層層的混沌屏障,如同黑夜孤島上的燈塔召喚,驟然擾動了沉淪的靈魂。

“……誰……”混沌的意識海深處漾起漣漪,“男聲……登山……墜崖……然后……”

記憶碎片如倒卷膠片般飛速回溯!“穿越……國公府……喬婉婷……這軀體……”意識拼圖漸趨完整,“這聲音……如此熟悉……屬于……”

呼喚聲愈發清晰,帶著不容錯辨的焦灼:“喬婉婷!回應我!”

聲音的主人豁然開朗!是他!那個容顏絕倫、言語如刀、與她命運詭譎交織的——博辰庭瀾!空間共契者!曾冷漠拒絕她救人乞求、以奴隸卑賤為由施以言語羞辱的博辰庭瀾!

昏迷前的記憶洪流瞬間貫通!救人!孤注一擲的營救!那些她豁出性命救下的奴隸!他們……此刻正身處……他和她共享的這片神秘空間!

一股比墜崖更刺骨的寒意在靈魂深處爆開!不!糟了!空間里有博辰庭瀾!那個視奴隸如螻蟻、輕賤其命的博辰庭瀾!

“櫻!花!剛!烈!還有……”極致的恐懼如毒藤般纏繞上她的心臟,幾乎扼住她的呼吸:“以他的冷酷……以他的性子……他們……會不會已經……”**尸骨無存?**這可怕的念頭如同淬毒的匕首,狠狠刺入她剛復蘇的意識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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