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5章 舉子血案
- 說好鎮南王世子,怎么都纏著我
- 逍遙的饅頭
- 2219字
- 2025-04-20 09:30:55
正值晌午,初春的太陽還不熱烈。
但位于京都城東的平樂坊早已經擠爆了人。
此刻這里不僅是滿樓紅袖的長街,更是被舉子、看客里三層外三層圍了個遍。
原因很簡單,一名來京都參加春闈的舉子,死在了長街之上。
本來事情沒鬧這么大,關鍵是這舉子的身份有些特殊。
赫然是當朝工部侍郎袁青的一名遠房表侄。
由此,官府的人便再也不敢有絲毫的懈怠。
而犯事的人,更不是一般人,竟然還是當朝女帝的娘家表弟,某種程度上也算是皇親國戚。
這兩邊身份搭在一起,頓時就引爆了坊間無數人的眼球。
蘇星河和諸葛櫻一起趕到的時候,現場已經被京兆尹的人圍住了。
而武易這會兒似乎還沒有清醒,正一個人癱坐在臺階上,反復呢喃著。
“我沒碰他,是他自己摔的,是他自己摔的……”
蘇星河皺起眉頭,他來這里,自然是受到了諸葛玄的委托。
畢竟,諸葛玄出手就是一整套靈符和靈石,委實有些過于大方了。
說實話,他都有點奇怪,諸葛玄怎么這么放心他的。
“武師弟。”
諸葛櫻喊了一聲,就準備要沖過去。
蘇星河連忙一把拉住了她,沖著她搖了搖頭。
“這里是案發的現場,不能硬闖。”
“那怎么辦?”
諸葛櫻嚴肅的小臉上,難得有幾分慌張起來。
就這副模樣,果然是沒什么道行的小丫頭。
老頭子自己不方便直接出面,怪不得要再三求他幫忙跟過來……
“先看一下現場的情況吧。”
蘇星河說著,掏出手中的玉牌一招。
下一刻,一個穿著銀白色飛魚服的挺拔身影,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面前,躬身行禮。
“殿下。”
“你們天蠶司有沒有參與緝案、偵查的權力?”
“這……”聽到蘇星河的問話,面前的年輕青蠶衛頓時露出有些為難的神色。
“殿下,大周朝地方案件,皆由當地府尹主審,在京都,若有大案,更是有大理寺終判,刑部復核,其中,實在是沒有天蠶司插手的余地。”
蘇星河點點頭,知道天蠶司更多的是執行機構,而非是審案機構,不過對他來說,只是需要行個方便的事。
“看個熱鬧總沒問題吧?”
蘇星河這么說著,已經一馬當先向著封鎖外部的官差走了過去。
“京兆府辦案,閑人止步!”
這句話還沒說完,緊跟在蘇星河后面的青蠶衛頓時冷哼一聲。
“天蠶司辦事,誰人敢攔!”
兩邊一下僵持在了這里。
聽到動靜,似乎也是剛剛趕到的京兆府尹立馬就走了過來。
蘇星河看了對方一眼,大抵有些印象。
張楷,從三品,入仕以來歷任多地,三年前京都風云玄門之變,女帝登基后,特調回此人任京都府尹一職,算是女帝一派的骨干官員。
這案子涉及到的各方勢力都不簡單,這么一小會功夫,即便是張楷,額頭都已隱有虛汗了。
“世子殿下。”
張楷沖著蘇星河拱手,“不知殿下來此是為何事?”
蘇星河同樣拱手還禮:“看個熱鬧罷了,張大人可行個方便,我保證不打擾你們。”
“這……”
張楷遲疑了一下,看了眼跟在蘇星河身后的天蠶司,還是點了點頭。
天蠶司是直屬女帝的特務機構,而他也是女帝的人,算是一條繩上的螞蚱。
“多謝張大人了。”
蘇星河極為自來熟,沖著張楷再度點點頭,就帶著諸葛櫻一起往武易那邊走了過去。
張楷嘴角一抽,還是沒有再說什么。
諸葛櫻第一時間已經過去探查了武易的狀態,對上蘇星河的探尋眼神,搖了搖頭。
“武師弟的心念正常,只是受到了一點驚嚇而已。”
這話的意思,就是武易并沒有被人侵占神智的痕跡。
那么,問題就應該不是出在他這邊了。
蘇星河心念閃過,向著那名舉子的尸體走了過去。
此時,仵作早已經到場,正在圍著尸體不斷勘察。
“死因是什么,查出來了嗎?”
蘇星河掃了一眼現場,地面被一片血跡染紅,還沒有清掃。
仵作看到他,又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挺拔護衛,連忙回道。
“啟稟大人,“仵作擦了擦額頭的汗珠,指著尸體道:“死者后腦有嚴重撞擊傷,顱骨凹陷,與地面血跡形狀吻合。四肢關節多處擦傷,指甲縫里嵌著青磚碎屑——應是高處墜落時本能抓握所致。“
一邊說著,仵作一邊翻開死者衣領,露出脖頸處:“此處雖無勒痕,但喉骨有輕微錯位,應該是……“
“應該是什么?”蘇星河追問。
“應該是被人掐住喉嚨往欄桿上撞的。這也是判定死者并非失足的主因,當時確實有人看到那位公子和死者產生過爭執。”
仵作一邊說著,一邊指了指不遠處還是傻坐在那里的武易。
蘇星河仔細盯著仵作顯露出的痕跡,點了點頭。
“身體其余部位呢,是否還有其他線索?”
“沒有了,倒是死者的雙膝,有些紫黑淤痕,不過應該和死因關聯不大。”
“好,多謝。”
蘇星河隱約有些猜測,但還是想要進這家春香閣具體看一下。
此時的春香閣,早已經被官差封鎖,難得陷入了冷清。
自從穿越以來,他還是第一次再度進入這里。
展現在眼前的場景,倒是和印象中別無二致。
大堂中央的鎏金戲臺垂著艷麗紅綢,濃膩的脂粉氣撲面而來。
唯一與印象中不同的是,此刻的春香閣無疑冷清了太多。
沒有曲音裊裊,沒有舞姬輕旋,也沒有閑人喝彩,看客鼓掌。
唯有的是那位半老徐娘的老鴇正在對著辦案的官差嚶嚶哭訴。
“大人呀,那都是他們客人之間的事啊,和我們家姑娘那是沒有半點關系的啊,我春香閣是無辜的啊,怎么能封了我的生意呢……”
蘇星河干咳一聲,沒有過去湊熱鬧的心思,邁步直接上了二樓。
各大倌人似乎都受了禁令,待在房里不準出來,蘇星河踩著地板,走過一處,一處房間的聲音就低了下去。
二樓臨街的東廂房,一個藍袍官差正在問話。
身著杏紅紗衣的倌人哭哭啼啼,重復來去就是那么幾句話。
“奴家真的就只是勸架……”
她帶著哭腔指向欄桿,“當時,武公子喝多了,揪著袁公子的衣領往欄上撞,結果失手將袁公子摔了下去……”
看來,這位就是當時陪酒的清倌人了。
蘇星河停下腳步聽了半晌,摩挲了下下巴,正要回身離開。
突然,耳畔傳來了一陣叮叮當當的輕響。
那是曾經他最為熟悉的步搖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