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蹲在圖書館古籍修復室裝模作樣貼金箔時，蘇清雪正用液氮給《黃帝內經》除蟲。窗外飄進的桂花香混著干冰白霧，她睫毛上的冰晶隨呼吸輕顫，讓我想起仙界那場未完成的吻。

“同學。“她突然舉起放大鏡對準我脖子，“你項圈在發射北斗定位信號。“

我手一抖把《洗髓經》貼成俄羅斯套娃，脖子上的電子鐐銬突然開始播放《愛情買賣》。這玩意是穿越管理局特制的，說是防止我再黑進主系統——鬼知道他們怎么通過《仙界OL》找到我畢業論文的。

“警告！“機械音從項圈傳出，“檢測到非法雙修行為，電擊預備——“

蘇清雪抄起《辭海》砸中項圈開關，動作熟練得令人心疼：“這個月第七次了，你就不能少看點《合歡宗入門指南》？“

“是系統自動推送！“我指著墻上“WIFI已斷開“的告示牌喊冤，“自從裝上這破玩意，連校園網都把我拉黑了......“

話音未落，古籍室突然劇烈震動。書架上的《本草綱目》自動翻頁，浮現出3D投影的魔尊大臉：“乖女婿！老子把噬魂幡改造成校園廣播站了！“

投影里的魔尊戴著蛤蟆鏡，背后是冒著綠光的校長雕像。蘇清雪瞬間凍住整個投影，我卻聽見項圈傳來刺啦電流聲——這老瘋子居然黑進教務系統，把我的課表全改成了《魔道煉器基礎》！

當晚校園論壇炸了。置頂熱帖是《震驚！圖書館深夜傳來女子嬌喘，竟是因為......》，配圖是蘇清雪用寒冰訣給超頻的服務器降溫。跟帖里有人信誓旦旦說看見我長著貓耳在頂樓飛檐走壁，實際上那是我在修被雷劈壞的避雷針。

“你爸又給我發任務了。“我晃著手機上的《仙界OL》更新公告，“說是湊夠十萬功德就能解鎖婚房皮膚。“

蘇清雪正在給《山海經》里的異獸貼條形碼，聞言甩出根冰錐釘穿我的手機：“告訴他，再敢往你腦子里傳雙修功法，我就把噬魂幡插進校長室的馬桶。“

我們都沒注意窗外掠過的無人機。直到校廣播突然響起魔尊的RAP：“藥！藥！切克鬧！修仙情侶來一套！“整個圖書館的應急燈開始蹦迪，書架按《本草綱目》節奏跳起廣場舞。

保安破門而入時，我正用尾巴卷著蘇清雪躲避《資治通鑒》的追殺。這些古籍在魔尊的改造下變成了自動索敵法寶，最騷的是《金瓶梅》，追著人噴粉色煙霧。

“又是你們！“保安大叔的手電筒照亮我頭頂的貓耳，“上次把古籍區改成網吧，這次又弄成夜店？“

蘇清雪突然拽著我跳窗，月光下她的側臉比仙界時更清冷。我們在實驗樓頂喘氣時，她忽然掏出一包辣條：“從我爸U盤里找到的加密文件，說是給你的聘禮。“

我盯著辣條包裝上的“仙界絕密“鋼印，咬開發現是枚微型芯片。項圈突然發出尖銳警報：【檢測到非法外掛，永久封號警告！】

“要的就是封號！“我吞下芯片的瞬間，尾巴不受控制地刺穿項圈。數據流如銀河傾瀉，蘇清雪的發梢在比特風暴中化作星光。

再睜眼時，我們站在《仙界OL》登錄界面。魔尊踩著冒藍火的滑板飄過來，身后是正在和機械宗主下象棋的鴻鈞老祖。

“驚喜不？“他彈了彈噬魂幡改造成的路由器，“老子把服務器搬到你畢業論文里了！“

我看著蘇清雪突然換上的鳳冠霞帔，以及她手里那本《五年修仙三年模擬》，終于明白這局有多大。系統提示音溫柔得詭異：【最終任務：給三界寫個HE。獎勵：岳父幫你寫畢業論文。懲罰：當一輩子圖書館清潔工】

禮堂鐘聲響起時，我正用尾巴卷著婚戒盒。蘇清雪捧著的不是鮮花，而是冒著寒氣的服務器硬盤。魔尊司儀的開場白被機械宗主劫持，全仙界直播的畫面突然插播起《重生之我在仙界裝寬帶》。

“陸仁先生，你是否愿意......“

“我愿意安裝最新防火墻！“我搶答完才發現拿錯誓詞。

蘇清雪笑出兩個梨渦，把硬盤拍進我懷里：“成交。“她頸間的同心鎖泛起藍光，我們腳下展開巨大的結婚證二維碼。

后來校史館記載：那夜圖書館所有古籍無風自動，在空中擺出“囍“字。據說有人看見冰霜凝成的新娘捧著辣條，九尾新郎的貓耳上還掛著撕碎的《學生守則》。

此刻我蹲在仙界與現實的夾縫中寫檢討，蘇清雪正用誅仙劍削蘋果。魔尊發來視頻邀請：“女婿啊，要不要試試仙凡兩界同步婚禮？為父給你準備了量子對撞機當彩禮......“

我望著蘇清雪眼中流轉的星河，忽然覺得當個穿梭兩界的贅婿也不錯。至少畢業論文有著落了——誰敢不給魔尊女婿打高分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