醫院的走廊上，消毒水的氣味刺鼻。我坐在長椅上，看著急救室的紅燈，感覺時間仿佛凝固了。

陸川在走廊上來回踱步，他的西裝已經皺得不成樣子，領帶也松開了。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失態。

“陸川，“我輕聲叫他，“坐下來等吧。“

他搖搖頭，繼續來回走著。突然，他停下腳步，一拳砸在墻上：“我真是個混蛋！“

我趕緊起身拉住他的手：“別這樣......“

“這些年，“他的聲音哽咽，“我一直恨他，覺得他專制、不講理。可實際上......“

“實際上他一直在保護你。“我抱住他，“就像現在，你也在守護著他。“

就在這時，急救室的門開了。醫生走出來，我們都緊張地迎上去。

“病人已經脫離危險了，“醫生說，“但需要靜養，不能再受刺激。“

陸川長舒一口氣，整個人都癱軟下來。我扶住他，感覺到他在微微發抖。

病房里，陸父還在昏睡。陸川坐在床邊，握著父親的手，輕聲說：“對不起......“

我悄悄退出病房，給趙雨晴打了個電話。

“情況怎么樣？“她問。

我把情況簡單說了一下，然后問：“你那邊呢？“

“我父親已經接管了調查，“她說，“你大伯這次跑不掉了。“

我松了口氣：“謝謝你。“

“不用謝，“趙雨晴頓了頓，“其實......我父親一直很欣賞陸叔叔。他說，能為了兒子做到這種地步的父親，值得敬佩。“

掛斷電話后，我回到病房。陸川還在和昏睡中的父親說話。

“......記得小時候，你帶我去游樂園，“他的聲音很輕，“那時候我覺得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......“

我感覺眼眶發熱，悄悄退出病房。

第二天一早，陸父終于醒了。

“爸......“陸川的聲音有些哽咽。

陸父虛弱地笑了笑：“臭小子......“

“對不起......“陸川低下頭。

陸父搖搖頭：“該說對不起的是我......這些年，讓你受苦了......“

我看著這父子相認的一幕，悄悄擦掉眼角的淚水。

就在這時，我的手機響了。是公司打來的。

“林總監，“秘書的聲音很急，“出事了！“

“怎么了？“

“有幾個大客戶突然要終止合作，“秘書說，“說是聽說公司要合并，擔心影響......“

我皺起眉頭：“我知道了，我馬上回去處理。“

掛斷電話，我看向病房里的父子。陸川似乎察覺到了什么，走出來問：“怎么了？“

我把情況簡單說了一下。

“我跟你一起回去。“他說。

“可是你父親......“

“有護工在，“陸川說，“而且......“他看向病房里的父親，“他說過，要學著相信別人。“

回到公司，我們發現情況比想象中更糟。

“林總監，“市場部經理小李急匆匆跑過來，“王總他們說要撤資！“

我心頭一緊：“為什么？“

“說是聽說公司內部有問題，“小李說，“擔心投資打水漂......“

陸川皺起眉頭：“看來是有人故意散布謠言。“

就在這時，我的手機又響了。是一個陌生號碼。

“林小姐，“一個陰冷的聲音傳來，“如果你不想陸氏完蛋，就立刻停止合并。“

我心頭一顫：“你是誰？“

“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，“對方冷笑，“你只需要知道，如果繼續合并，陸氏就會......“

電話突然斷了。

我看向陸川，發現他的臉色也很難看。

“看來，“他沉聲說，“我們有大麻煩了。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