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萬里的連番質問，問得趙萬里心態當場崩了。

“審訊暫停！”

他離開審訊室，跑到主控室找到周啟，不解問道：

“你是不是把人腦子打壞了？為什么一問三不知？這跟我們掌控的線索完全背離啊。”

“沒動手，他很配合。”周啟也是滿臉不解。

趙萬里兩手一攤，一整個無語住了。

“他現在也很配合，但不是我們要的答案，不會審訊半天，最后證據不足，給他無罪釋放了吧？”

周啟沉聲回道：

“繼續問，你要是問不出來，我再找上面的人。”

“用不著上面。”

趙萬里轉身回了審訊室。

“夏云東是不是你殺的？”

“夏云東是不是你設計陷害死的？”

“夏云東的死，到底跟你有沒有關系？”

“金夕聯合陳亮陷害夏安，是不是你安排的？”

……

他問了半天。

張片的所有回答都是否，不僅回答否，還給張片問迷糊了，反問了很多讓趙萬里語塞的問題。

“為什么會問出這么離譜的問題？”

“你們辦案難道全憑個人感情嗎？”

趙萬里自閉了。

他回到主控室，無奈說道：“還有二十三個小時，你另請高明吧，這骨頭我是啃不了一點。”

這時。

夏安正巧給周啟發來消息：“師父，審訊有結果了嗎？”

周啟簡單說明了情況。

夏安又說道：“我能過來嗎？”

“可以。”

夏安很快趕到主控室，看到了監控畫面里的張片，他臉色迅速沉了下去，眼里爬上血絲。

“審訊繼續，我來指揮。”

眾人目光齊刷刷落在趙萬里身上。

趙萬里一臉懵。

“我們什么招數都試過了，真的不管用，他不管說什么，我們都感受不到他在撒謊。”

“他臉色蒼白，神色倦怠，瞳孔時而渙散。”

夏安盯著監控，咬牙說道：

“要我猜，我就猜他切除了自己的記憶，或者給自己的記憶設置了繭房。”

“一個記憶缺失的人，一旦觸及缺失的記憶，就會出現思維紊亂。”

“師父，你最好現在就回張片的辦公室。”

“查找相關設備的線索。”

眾人紛紛眼前一亮。

一個人再怎么騙自己，也很難騙過測謊儀，但如果他連自己都騙，那就不一樣了。

“我這就去。”

周啟邁步準備動手，又向趙萬里說道：

“聽他的。”

“沒問題。”

趙萬里點頭應下，又朝夏安贊嘆說道：“年輕人腦子就是靈活，我這就是審問，對講機給他。”

對講機很快來到夏安手上。

趙萬里三進審訊室。

張片一臉無奈：

“趙團長，該問的你都問了，不該問的你也問了，我真的跟你們調查的事情沒有關系，你怎么就不信嗎？”

“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，沒必要弄得這么難看吧？”

夏安直接在對講機喊話道：

“問他，當年跟夏云東在靈山秘境得到的，是不是靈髓玉液？”

張片頓了一下，回道：

“不是啊。靈山秘境盛產靈髓液，這是大家都知道的，靈髓玉液哪有那么好找？”

夏安又說道：

“我是在問你，不是在問公共情報。”

“你們得到的是不是靈髓玉液？”

張片停頓的時間更長了，但最終還是搖了搖頭。

“不是。”

“那你是怎么二次覺醒的？”

“喝了靈髓液。”

“靈髓液沒有幫人二次覺醒的能力，你們當時到底得到了什么？”

張片停頓許久，還是回道：

“靈髓液。”

“那你到底是怎么二次覺醒的？靈髓液的功效，應該用不著我幫你重復一遍了吧？”

張片繼續停頓，陷入沉思，呢喃道：

“靈髓液有洗精伐髓的功效，可以幫人突破到武師，也可以幫C級及以下天賦等級的人提升一個小等級。”

“我明明記得自己喝的是靈髓液，為什么會是靈髓玉液的功效呢？”

“怎么中間好像漏掉了什么？”

“到底漏掉了什么呢？”

他呢喃著大腦直接宕機了，整個瞳孔都失去了焦距。

夏安在對講機說道：

“現在可以確定的是，他確實去掉了自己的部分記憶，這欲蓋彌彰的行為，同樣可以作為罪證的一部分。”

趙萬里很快悄悄回了主控室。

“這不夠。”

“他本來應該是死刑，現在證據不足，最多關他十年，如果他申請去星空戰場減刑，或許一年就能回來。”

夏安頓時眉頭緊皺。

另一邊。

周啟以最快速度趕到張片的辦公室。

他并沒能找到切除相關記憶的裝置，只找到了一個相對空曠的暗房。

“來晚了。”

“真是一步三算啊，連這都準備好了。”

張片的辦公室沒有監控，周啟只能檢查樓道的監控，然后什么都沒有發現，問武教局的人，也是一問三不知。

消息傳回主控室。

趙萬里氣得破口大罵：

“踏馬的，證據鏈斷了，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？”

夏安想了又想，想了又想。

“有！”

“利用金夕等人提供的信息，給他還原缺失的記憶，幫助他出現記憶回潮，最終恢復記憶。”

“但要做到這一步，需要一位精神類天賦的武王。”

趙萬里兩手一攤，無奈說道：

“此時此刻，整個湘城境內都沒有武王，你要的還是稀有的精神類武王，我上哪給你找去。”

“我來找。”周啟給出肯定答復。

他直接聯系了星空戰場。

一個小時后。

一位身段高挑的曼妙黑裙女子，駕駛飛行艙落在湘東軍區外。

趙萬里傻眼了。

“你人脈這么廣的嗎？”

周啟淡淡回道：“一位年紀輕輕就領悟了勢的S級黃金圣體，有點人脈不是很正常嗎？”

“小啟，好久不見了。”黑裙女子邁著妖嬈步伐，朝周啟揮了揮手。

“師叔，好久不見。”

周啟拱手回應，神色正經，眼光半點沒管亂瞟。

他還向趙萬里介紹道：

“這位是夢魘女王，最擅長悄無聲息將人控制住，再抹殺其精神。”

“見過夢魘女王。”

趙萬里一拱手，直接把頭低了下去。

他聽過夢魘女王的名聲。

控制人需要媒介，眼神是媒介，擺鐘是媒介，對夢魘女王來說，身體也可以是媒介。

有人只因為多了她眼，再嘀咕了幾句，便精神錯亂了三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