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平間的冷光在血霧中搖曳,林雨桐看著掌心逐漸褪去的藍光,左肩的赤蟒紋身已蔓延至鎖骨。鏡像人消散前留下的手術刀躺在血泊里,刀柄刻著“蕭寒·2015“的字樣。她突然意識到,這具身體在緬甸考古時中的蛇毒,或許就是同步率上升的催化劑。
冷藏柜深處傳來指甲刮擦金屬的聲響,編號097的標本正在啃食凍僵的尸體。林雨桐抓起手術刀,刀光映出她泛紅的瞳孔——那些被赤蟒吞噬的人性碎片,此刻正在血液中沸騰。她想起占卦師臨死前的話:“雙生龍紋既是鑰匙,也是牢籠。“
“林博士!“走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。法醫小陳舉著防暴盾牌撞開門,盾牌上的符咒與占卦師的抓痕如出一轍。他身后跟著渾身青鱗的實習警員,那些鱗片正從皮膚里滲出,在地面凝結成冰晶。
“快用符咒!“小陳將盾牌扔給林雨桐。她這才發現盾牌背面刻著青龍紋飾,與頸間的玉佩產生共鳴。當符咒接觸赤蟒紋身的瞬間,整個太平間泛起幽藍血光,編號097的標本突然僵直,赤鱗化作灰燼簌簌飄落。
“這是第幾個了?“林雨桐接過小陳遞來的檔案,照片上是三個月前失蹤的漁民。他們的尸體都在左肩發現蛇形疤痕,而尸檢報告顯示,他們死時血液里流淌著與赤蟒紋身相同的毒素。
“第七個。“小陳扯開白大褂,露出爬滿青鱗的胸膛,“我們管這叫'鱗化癥'。每片鱗甲都記錄著死者臨死前的記憶,現在這些記憶正在滲透現實。“他手術刀劃開尸體手腕,暗紅色血液在防化布上繪出緬甸地圖,占卦師的草屋正在血泊中燃燒。
林雨桐感覺頸間玉佩突然發燙,雙生龍紋在幽光中交織。她看見2015年的貨輪爆炸,看見蕭寒將匕首刺入心臟,看見赤蟒從他傷口涌出,化作漫天血蝶。而小陳的鱗片正在脫落,每片都化作翡翠色的蝶翼,在血霧中拼湊出龍形圖騰。
“鏡淵的裂隙正在擴大。“小陳扯掉正在鱗化的右臂,“每次使用符咒,都會加速時空同步。但不用的話……“他指向走廊盡頭,那里正傳來整個警局的金屬扭曲聲,仿佛有什么龐然大物即將破繭而出。
林雨桐握緊刻滿符咒的盾牌,看著鏡面里自己泛紅的瞳孔。她突然明白,雙生龍紋真正的力量,或許就藏在這些正在沸騰的人性碎片里。當赤蟒吞噬第九十九片鱗甲時,鏡淵崩塌的真相,將在兩個時空的交匯處揭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