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5章 無休止的樓層
- 祖靈之約:我繼承了祖外婆的職業
- 薄荷貓茶
- 2056字
- 2025-05-12 21:46:40
香燭味與腐朽味道充斥在樓道內,熏得她腦袋發昏。
若隱若現的身影在緩慢穿墻而過,每個人都穿著和她一樣的黑色壽衣。
易言確定自己現在摸不到口袋,里面的符紙和銅鏡全都莫名消失,就算是障眼法也太過高級。
左右兩邊的鬼影在往中間聚集,速度快到讓她不能思考,還好手串還在,也讓易言有了一絲心安。
“這些怎么有老有少?”她貼在墻上不死心的企圖破除障眼法,同時警惕的看著那些鬼影。
實心的墻壁根本不像是幻覺,就連她自己也不確定剛才是不是站的這里。
越是被靠近,腐朽的味道越重,常年不通風的樓道里,她一個活人被影響得意識模糊。
慘白的手指攀上她的胳膊,用一種帶著對新朋友的渴望來邀請她的留下,“留下來,這里很多人的。”
對方眼底的陰狠和濕冷讓易言打了個寒磣,即使是老年人的模樣她也只能對不起了。
捏緊的拳頭猛然揮出,卻在接近時驟然停在空中再不能動一步。
原本只是攀在易言胳膊上的手轉而掐緊,長長的指甲幾乎要穿透布料掐進皮肉里。
“不友善的人,真是遺憾。”
“嘶……”易言疼得皺眉,左右兩只手都被牽制住,擁有尸體一樣帶來的沉重。
可剛才她是親眼看見這些鬼東西是穿墻而過再凝聚成實體的,不可能是寄生在尸體里。
這一切的不合理都得不到解釋,易言被按住往前裹挾著行走,在這個空間里她似乎又變回最初的普通人。
她不知道這些鬼要帶她去哪里,卻能看見每走過一扇門時,那門就“吱呀”一聲緩緩打開。
狹窄的房間成了直行道,一眼望去就能看見最里面擺放著一個方方正正的小盒子,盒子背后甚至能看見被封住的窗。
這種格局住活人只能轉得過身,住死人卻剛剛好。
易言難免想到早年間宣傳的骨灰房,就是這樣被切割得小小的一間用來放過世的人。
隨著越來越多的房間被打開,也佐證了她的猜想。
這層樓,不,是這整個小區都是骨灰房,難怪進來的時候沒有看見一個住戶在外面行走或亮燈。
被牽制住行動能力的易言只能任由這些鬼帶她走,盡管肩膀很痛,但她確定還沒破皮,如果掙扎就可能染上尸毒,在這種鬼滿為患的地方,無疑是更大的破綻。
漆黑的通道仿佛無止境的長,然而先前還陰冷的地方隨著盡頭一扇門的打開變得火熱,燙得她難受。
“怎么回事?”她止住了腳步看著那扇門的開啟,盡頭房間是滔天的焰火。
“進去,陪我們……”
身后的鬼將她狠狠一推,直面焰火的溫度。
“不要!”易言驚恐的抓住門框,盡管溫度非常高也死咬著牙不肯松,下面根本沒有地板,只要一松手,就會化作灰燼。
“火化……和我們一樣。”那些鬼掰著易言的手指,語氣里是藏不住的興奮。
他們要迎來新朋友了。
可易言不想,她不能死,即使被燙得幾乎把不住門也要死死的堅持。
隨著手指的一根根被掰開,易言驚恐的尖叫著墜入無邊火海。
滾燙的火舌卷住她下落的身軀,入眼只有滔天的紅。
被火掠過的雙眼因為痛苦而緊閉,易言尖叫著掙扎,“不要!”
突然,驚出一身汗的她從樓道里坐了起來,沒有無邊火海也沒有黑影在身邊,黑色的壽衣還在她身上。
被灼燒的滾燙還殘留在皮膚表面,她很清楚的知道這是障眼法也無能為力,太過于真實了。
易言狼狽的從地上站起來,頭發貼在臉上還有滾燙的感覺,這讓她不舒服的撩了一下,兩指順到發尾時,一愣,發尾被燒焦是干枯隨著她的動作掉落進手里。
攤開掌心,化渣的頭發提醒她,那或許是半真半假的障眼法,是真的要她死而非戲弄。
“怎么……回事……”這個認知在腦海里成型時,易言的身體不受自己控制的發抖。
她必須要離開,否則不知道下一次還能不能僥幸的活著。
慌亂的她連忙下樓梯,只是上了二樓而已,很快就能下去的。
昏暗的樓道在她轉了幾個彎以后依舊不見出口,易言停住被嚇到發虛的腳,抬頭努力辨認現在的自己在幾樓。
藍底銀字的樓層數上勉強從反光里看見18的字樣。
18層,根本不是她剛進來的第二層,也就是說她被困在了高層里,往下走是鬼,往上也是。
走在空無一人的樓道里,易言的心里都是七上八下的,對方有能力悄無聲息的給她換上一身壽衣,那銅鏡會不會落到對方的手里?
只有手串防身的她還要時刻提防這死寂一般的樓道里隱藏的鬼。
小心翼翼的往下走時,血腥味漸漸隆重,滴答的水聲也漸漸清晰起來。
「噠、噠、噠」
在下到一個樓層時,血腥味已然明顯,昏暗的燈光勉強提供一點光亮。
易言躲在樓道口沒有進去,這次她學乖了生怕一進去又發現變成實體的墻。
「噠、噠、噠」
樓層里傳來求饒聲,還有男人的怒罵。
“求求你放過我吧。”
“瑪德,你是不是背著我在外面偷人!我打死你!”
男人的憤怒轉變成狠狠的拳打腳踢和女人的哀嚎求救。
“不要再打了,放過我吧,不要打我了,嗚嗚嗚……”
女人的嗚咽聽得易言心碎,她難受的用手指扣著墻,理智提醒她這里是骨灰樓不可能有活人,可心里又極度想沖出去救人。
持續不停的哀嚎嗚咽讓易言的理智一根根斷弦。
「嘭」
“啊!!!!”
隨著一聲砸東西的巨響,女人的尖叫戛然而止,易言幾乎是睜大了眼睛,讓憤怒沖斷了理智。
“畜生!”她再也顧不得其他,毅然決然的沖進樓層里。
T字型的樓層中,易言站在這頭聽著東西在地上被拖拽的聲音緩緩響起。
帶血的大手突兀的扒著墻拐角將白墻染色,連帶著渾身是血的男人也出現在易言的面前。
他興奮的盯著易言,嘴角裂開得幾乎到了耳根,“喲,還有一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