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0章 金身像里的殘魂
- 祖靈之約:我繼承了祖外婆的職業
- 薄荷貓茶
- 2226字
- 2025-04-19 22:45:14
門外曲平不知疲憊的用斧頭在空氣中揮砍,那些被他砍死的人站了起來圍著他,憤怒撕扯著他的四肢。
不遠處的易言更加大力的捶著卷簾門,“現在出來還有一線生機,聽我說,候車廳外面還有個老頭,他手里有個能辟邪的金身像,能保你們。”
“真的?”一聽說還有希望,里面的人沖到卷簾門邊齊心協力抬起來,眼里有著對生的渴望。
易言肯定的點頭,指著候車廳另外一邊的樓梯,“從那下去,這邊有我。”
幸存的人跌跌撞撞的遠離曲平那邊,易言看著那些人跑遠而欣慰。
突然,她意識到有哪里不對。
易言猛的撲向店鋪里看,除了貨物再沒其他人。
“那個小孩呢?”
她的目光看向外面,焦急的尋找,“喂?還有沒有活人?”
易言用盡力氣在候車廳里大喊,空曠的候車廳里只有她的回聲。
意識到那個孩子可能已經死在曲平的斧頭下后,易言絕望的扶著墻,心頭的悲傷幾乎將她淹沒,“怎么會……”
給玉彌勒的外婆她救不了,送玉菩薩的小孩也救不下來。
易言的手指抓著墻,眼神直直的看著還陷入幻覺中的曲平。
“……黑影。”她的嗓音里有藏不住的恨意。
幾乎是同時,黑色的人影站在她的旁邊,聲音里有著幸災樂禍,“你想殺他對嗎?那你要平攤這份罪。”
“好!”易言沒有猶豫,眼神死死的盯著那個在嚎叫的人。
得到答復的黑影,如箭般張開黑色鬼氣瞬間朝曲平方向鋪開包裹。
原本還在對付那些尸體的曲平,眼睛突的瞪大,他不可置信的看著胸前被開出的血花。
一只黑色大掌從后方穿胸而出,在它的掌心還躺著一顆鮮紅跳動的心臟。
隨著那只大掌的瞬握,心臟中存儲的血液從它的指縫流出。
曲平整個身體直直的撲倒下去,身體從二樓的樓梯一路滾落到一樓。
易言捂著自己的心臟皺眉,這個契約在生效,黑影殺人,她也要平攤這份罪。
可她不懂,這個契約到底有什么用,黑影的目的又是什么。
“看來得想辦法跟他解除這個契約。”她喃喃低語道。
黑影緩緩走過來,他手上的血往下滴落,隨著腳步到達易言的面前。
他看著手上的猩紅,內心的愉悅到達頂峰,“你剛才在想跟我斷絕契約的事嗎?沒可能的,現在你的靈魂也沾染上罪惡,我們會慢慢變成同類。”
說完,他消失在原地。
易言恨恨的捶墻一下,她聽懂了。
黑影本就是惡鬼,他殺再多的人都可以,但易言不行,所以黑影在等,等易言的憤怒到達頂峰,他在逼易言使用這份契約的權利。
可是……
易言摸出那塊玉,自出入社會以后她鮮少再感受到善意,就像先前游客們對黑河鎮居民說的那番話:死掉的人本該有屬于他們的大好年華。
那個小孩也才十幾歲,人生才剛起步。
“我不會后悔這次決定。”易言握緊玉,用自身體溫去捂熱。
曲平的反常是被控制,源頭依舊是未被消滅的怨氣。
易言拿著銅鏡一步步下樓,踏過曲平的尸體站在候車廳外,剩余的人連帶著鎮長也不見蹤影。
她抬眼看著惡鬼為她編制的新幻境,不屑的冷笑著一拳打向面前的東西。
與此同時,手串也在瘋狂吸收著漫天的鬼氣,越是憤怒,幻境越強,但現在的易言已經顧不上其他的。
幻境中的人們在驚恐的尖叫,蒼白的臉后是惡鬼的猙獰。
易言用戴著手串的那只手狠狠的揮舞過去,在惡鬼的驚恐中抬手舉起銅鏡,即使殺了那么多人依舊不是銅鏡的對手。
困在黑河鎮的惡鬼實在太多,慢慢的,易言的體力也在下降,那些惡鬼貪婪著易言身上的鬼氣不肯離去。
車輪式的對易言實行攻擊,時間在一點點流逝,易言終于撐不住的垂下手。
那些惡鬼見狀立馬撲過來抓住她的身體,無數只手禁錮住她的四肢朝五個方向拉。
“唔……”她吃痛的想要反轉手腕,可手也被死死的按著動不了分毫。
就在這時候,遠處傳來大量的腳步聲,竟然是那些幸存的人。
為首的大哥舉著金身像快速跑過來,邊跑還邊喊:“嘿!妹子!你可不能出事啊。”
他奮力朝易言這邊扔金身像,那群惡鬼害怕尖叫著逃竄。
然后就聽見“吧唧”一聲,金身像磕到地上成了幾瓣。
本來還在慶幸自己活下來的易言也傻眼了,這玩意兒碎了還有用嗎?
一時間鴉雀無聲。
下一秒,狂風大作,所有人都用胳膊擋著臉,天也瞬間變黑。
易言卻看見了一個灰色人影站在自己身前。
他對易言說:“未婚妻,好久不見。”
是那個金身像的模樣,更直接的說,現在站在她面前的就是幾百年前那個年輕道士。
他向易言伸出手,不明所以的易言試探性將手放在他掌心。
隨后一把黑色的劍柄從易言的手串處出現,隨著年輕道士的向后退而展現完整的樣子。
“唉,有點缺損了,但也能用,未婚妻,借借你的武器。”說完以后,他的目光一凜,騰空朝向惡鬼逃竄的位置追去。
黑暗里,惡鬼的慘叫連綿不絕,那些游客互相抱在一起發抖。
易言還沉浸在剛才的震撼里沒回過神來,她摩挲著手串,竟然不知道里面還藏著武器。
“所以……現在是怎么回事?”
她和其他游客一樣望著上方不斷斬鬼的……鬼。
只有在人群中的鎮長看見這一幕跪下來不斷的磕頭,“保家仙顯靈了!保家仙顯靈了!”
年輕道士的鬼魂斬鬼的速度很快,直到那團怨氣。
他與怨氣纏斗了很久都沒結果,甚至能看見隱約的吃力。
眼見自己打不過,索性扯著嗓子朝易言喊:“未婚妻,幫我啊!”
易言這才從看戲中回神,趕快將銅鏡高舉,鏡中的手快速的朝怨氣方向飛去,再由年輕道士的圍追堵截到沒地方可逃。
鏡中手將怨氣狠狠的拖入鏡中,尚留它的慘叫還有余聲。
天光大亮,年輕道士落地,無力的跪在易言面前,他的身體也逐漸透明,手中劍重新化作鬼氣回到手串中。
易言站在原地沒有動,他虛弱的抬眼看著易言,扯出一抹慘笑,“未婚妻,我還沒跟你成親呢……”
話音剛落,消散在空中。
鎮長激動的跪在年輕道士消失的地方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,“不!保家仙!為什么不見了!”
易言彎腰撿起還算完整的金身腦袋,仔細看著對方的臉……
“他該不會叫的是我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