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章 尸毒入體
- 祖靈之約:我繼承了祖外婆的職業
- 薄荷貓茶
- 2084字
- 2025-04-11 23:14:55
住進來第一夜的窗戶無故打開后,易言就有意無意的觀察小樓里的每處變化。
第二夜回來時,院子里出現帶著水漬的小腳丫,一直延伸到門口,易言推開門,香爐里的細香燃到末尾了。
第三夜,院子里突起大風,樓下噼里啪啦的聲音,響徹在夜里,易言抿著唇坐在靠窗的沙發上翻著一本民俗傳說。
后半夜下雨,伴著風在拼命敲打玻璃窗。
她扭頭看著一個又一個的掌印在窗上拍下又被雨水沖刷,如此反復。
臥室通向露臺的那扇門也被風在緊緊拍打,那力度就像有人從外面朝里撞。
“嘭!嘭!嘭!”
每一次都響在易言的心上。
狂風呼嘯里還伴有隱約的女人哭泣聲,幽怨而凄涼。
易言干脆合上書往樓下走,一樓彌漫著香燭味,十二點前才點的細香燃得已經只剩下一小半。
她盯著那尊金身像看了良久,隨后毫無預警的把還未燃完的香抽出并倒插在香爐里。
細微的煙緩緩從香爐里飄散,隨后門外像接到某種暗號一樣,原本安靜的大門瞬間響起急促的敲門聲。
門外男男女女們在悲泣的哭叫,“放我進門,求求你,求求你讓我們進去。”
他們的聲音各有不同,經過幾百年的口語變遷,只能簡單理解其中的意思。
隨著香燭味的變淡,他們不再祈求易言開門,而是在叫囂放話。
易言勉強理解了點意思,是說讓她不要不知好歹,否則就吃了她。
“呵。”易言摩擦著手里的銅鏡,表情里盡是有恃無恐,“那就看看是你們的怨氣重還是銅鏡的威力更大。”
做好準備的易言直接打開門,深夜伴著雨水的陰冷刺進骨頭里,門外叫囂的惡魂張著血盆大口直指這個瘦弱的女人。
易言面無表情的用戴著手串的那只手一拳揮過去,打向一個蓬頭垢面的男鬼,后者尖叫著后退。
正當易言想舉起鏡子收了這群鬼時,驀然,她的腰上一緊。
低頭看去,一個青面小鬼雙臂環著她的腰,笑得陰森。
易言厭惡的想要扯開,那只小鬼邪笑著并不給她反應的機會,張開長著獠牙的嘴,一口咬上易言的腰。
“嘶!”易言吃痛的給小鬼一個天靈蓋暴擊,狠狠的捶下。
隨后鏡子高舉,從朦朧鏡面里伸出數雙手抓住那些見勢不好要逃跑的鬼。
凄厲的鬼叫聲在院子里回蕩,直到盡數消失,只剩雨與風的聲音還有一院的混亂。
易言一只手捂著腰,一只手捂著頭,癱坐在屋檐下的椅子里。
“唔,都說小鬼難纏,原來是這么個小鬼法。”她低估了小鬼的狡詐,居然直接抱住腰就咬人。
易言忍著痛掀開被衣服掩蓋住的腰,一道青黑的牙印如此扎眼,從那地方擴散開一陣陣無力與頭暈,絞得她身體也冷到極致。
陰冷感如附著在全身骨頭,明明是夏天,只身著短款睡服的她像在冬日里。
是尸毒。
她迷糊的想著。
剛才在樓上看民俗讀物里有寫,感染尸毒之后,身體也會逐漸呈現出相同反應,第一步就是感受不到體溫。
隨著時間的加長,身體會出現僵化,在外人看來就像植物人一樣不能動彈。
“有點能力就開始自傲,竟然害了自己。”她自嘲自己的天真,之前在殯儀館太順利,生出了錯覺。
殯儀館只是一群被鬼氣控制的身體,本質上沒有過多自主思考能力的活尸,這些鬼魂可是能思考的。
易言努力站起來,恭敬的點了香插進香爐里,不敢再自大。
全身冷到連抬腳上樓都哆嗦,她將衣柜里一床床被子都搬了出來,再鉆進去。
四五層被子里,依舊冷得打哆嗦。
身體也因為冷開始起反應,最先有感覺的是鼻子,大量的鼻血染紅枕頭,易言狼狽的趴在床邊瘋狂扯著紙巾。
尸毒的刺激下,鼻血流淌得更歡。
好不容易在醫院養了半月的身體逐漸回到最開始的樣子。
失血過多的她,眼前都開始發黑。
“我的天,我不會因為血流盡而亡吧。”看著鼻血像小溪一樣流淌,易言為自己的壽命開始擔憂。
就怕自己昏迷過去再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床邊多出一具血流盡的干尸,仔細一看,哦,原來是自己啊。
撐不住的易言拉開抽屜從里面倒出許多藥塞自己嘴里再混著水服下。
那是醫生特意開的強效藥。
是藥三分毒,特別是這種藥,服下以后,易言開始在藥效與失血過多的雙重加成下犯困。
她迷迷糊糊的擦干凈臉上的血漬,鉆進被子里發抖睡著。
不多時,房間里的燈忽閃忽明,最后撐不住的熄滅。
黑影站在床邊「看著」易言那張熟睡的臉。
他的手在對方的頸脖處徘徊,慢慢收緊,直到睡夢中的易言無意識的掙扎才大發善心的松手。
“……現在應該可以的。”他喃喃低語著。
現在正是趁著尸毒時候殺死易言,就能達到自己最初的目的。
可是,他不甘心。
黑影的手垂在身邊而緩緩握拳,他不甘心只到這個結果,自己的恨因為她而生,可……另外的呢。
只能滿足恨,而得不到對應的東西,那徘徊千年之久還是笑話。
千年前的雨夜和今晚一樣。
狂風驟雨蓋住他所有愛恨,見她的無動于衷,見她的冷漠無情。
得不到,不曾擁有。
森然怨氣在房間里彌漫,黑影坐在床沿邊,如同無數個易言沉睡后的夜晚那樣,他帶著悲涼淺淺一點于對方的唇上。
如清風拂過般沒有感覺。
隨后轉身消散在房間里。
徒留易言深陷噩夢無法自拔。
尸毒影響著易言的大腦,她竟然夢見自己成了一個小孩,從琵琶骨上傳來劇痛,飄雪的天氣里,身著短衣。
她的視線一直低著看不清周圍環境,手中捧著一個滿是缺口的破碗,里面盛著發黑的糊糊。
無數的淚滴在其中,易言覺得心臟位置傳來陣陣抽痛。
突然,一只手掐住自己的脖子,粗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,“不想吃就別吃了!”
對方直接打掉那只碗,在看不清表情的夢中,她居然覺得虐待自己的人很像黑影。
果然,惡人都長得差不多,烏漆嘛黑的一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