呼吸緩緩停止,沐塵花的心也陡然一停。
“是我們來晚了,你做的真的很好,安息吧……”
沐塵花熱淚盈眶,為他輕輕合上眼睛。
一個普通士兵,既沒有修煉者的能力,也沒有異于常人的思維。能做到這個地步,勛章已經無法承載他的偉大。
“哼!”
天空中那道身影微微勾手,一股強勁的無形力量將大叔的遺體強行從面具章魚怪的身體里剝出。
“斯——”
面具章魚怪吐出長長的舌頭,所有的觸手全部刺出,想要阻止他的行為。可除了進行無效的攻擊外,起不到任何作用。
“(異族語)我能幫你的只能到這了!為了偉大主母的計劃,你好自為之吧!”另一只章魚怪并沒有和面具章魚怪聯手作戰,而是快速鉆入地道中想要逃跑。
“跑哪去!給老子滾回來!”
一條細長的繩索飛出,跟隨著章魚怪一起深入地底,很快就繃直了。
繩子的另一頭,一個身材魁梧的壯漢一把拉住急速繃直的繩子,雙腳微微發力,一下一下的將繩子拉回。
“可惡的人類!”
面具章魚怪想要用觸手幫同伴把繩子砍斷,只是說句話的功夫,自己所有的觸手就被飛來的旋轉長槍全部斬斷。
長槍旋轉一圈后,飛回半空中那人的手中。
“嘿!怪物!我叫你一聲你敢答應嗎?”
失去觸手的章魚怪還來不及痛苦哀嚎,一個賤兮兮的瘦子就蹲到它的面前,手里還拿著一個漆黑的葫蘆晃來晃去。
“人類!你該死!”
還不等面具章魚怪有所行動,瘦子就將葫蘆打開,一股未知的颶風從葫蘆口冒出,將體積龐大的章魚怪強行吸了進去。
“啊啊啊——”
懶得聆聽這種鬼叫,瘦子連忙關上了葫蘆。
“出來吧你!”
大漢用力一扯,想要逃跑的章魚怪就被硬生生的從地道里拉了回來。
“可惡!可惡!為什么!”
章魚怪趴在地上,一點力氣都沒有。
“這可是專門針對你這種軟體組織生物設計的麻痹繩,這能讓你跑了?跑得了馬腦殼!”大漢叉著腰,氣喘吁吁的說道。
章魚怪眼神微轉,嘴唇的尖牙蠢蠢欲動。
“吭——”
凄厲的怪叫震退大漢,那原本緊緊鎖住的繩子也因為這怪叫導致莫名其妙的松開,章魚怪趁此機會連忙再次逃跑。
半空中的身影舉起長槍,對準章魚怪投擲而出。
“咻——”
長槍貫穿章魚怪的身軀,將其死死釘在地上。
瘦子走到無法動彈的章魚怪面前,帶有幾分挑釁的說道:“(異族語)我知道,你們和你們那所謂的主母有特殊的交流方式。記住了,我們是七號應急小組,代我們向它問好。最好,一輩子別出現在我們面前。”。
話音剛落,天空中的那道身影陡然落下,將章魚怪踩了個稀巴爛。
“廢話這么多,一點警惕心都沒有。”
瘦子用頑皮的語氣說道:“這不是有你在么!偉大的七號隊長!鄒亞林同志!因為我實在是忍受不了這些怪物一天天的這么囂張,才做出如此沖動的事情!怎么?我不能以牙還牙?”。
“遲早得玩過頭。”大漢邊收繩子邊說道。
“欸!此言差矣,我還是有分寸的,如果不是百分百必死的情況,我怎么會跑出來挑釁呢!”
鄒亞林懶得再理會瘦子,將懷中抱著的大叔交給沐塵花,得到的卻是沐塵花無奈的搖頭。
“這些怪物體內會分泌一種神經毒素,短時間內就可以起到麻痹全身、無法調動內氣進行防御的效果。”
“再配合上那腐蝕性極強的唾液,像這位鐵血境的修煉者,支撐半分鐘都夠嗆,更何況他還是最虛弱的狀態被吞噬進去的……”沐塵花滿眼落寞,只能俯下身子為大叔整理儀容,盡可能讓他看起來帥氣的離開。
“該死的異族!這特么就像是為我們修煉者量身定做的一樣!”瘦子氣憤的踹飛了章魚怪的小腦袋。
鄒亞林深吸一口氣,淡然道:“事已至此,先返回基地吧,把抓到的樣本帶給博士他們。通知后勤隊伍,讓他們來進行收尾工作。”。
“這兩位……選個風水好的墓地,好好安葬吧。”
這場戰斗就此落下帷幕。
落下帷幕?
不遠處的大樓中,一道詭異的身影正在默默注視著一切,直到七號應急小隊全員離去,都沒有被發現。
在他的身后,還有一桌子的人,都披著暗紅色的斗篷,一個個神情恍惚的看著桌子中央的大眼球雕像。
“呵……呵呵,哈哈哈哈哈!”
“果然!這些愚蠢的家伙根本不會在乎這些!他們只能看見表面的因,卻見不到地下的果!”
一盞接一盞的昏暗蠟燭燃起,一個個瘦骨如柴的憔悴面容被照的清晰起來。
“偉大的克蘇魯之眼大人!您的貢品已經準備完成,只要您一聲令下,我們愿為您赴湯蹈火,在所不辭!”
桌子周圍的人紛紛站起身來,畢恭畢敬的對著中間的大眼球雕像下跪,用極其誠懇的語氣一遍遍重復著剛剛的話。
那道詭異的身影轉過身來,饒有幾分姿色的臉上有著一大一小的眼睛,凸出來的那顆大眼睛竟與那大眼球雕像有幾分相似。
“偉大的克蘇魯之眼大人!讓這個混沌的世界,迎接您的恩賜!”
幾瓶濃稠的血水被倒在雕像上。
“洗滌靈魂!奔赴永生!”
“洗滌心靈!拋棄世俗!”
“洗滌肉體!除盡污垢!”
這些虔誠的信徒們紛紛大喊著張開雙手,似乎在等待著什么。
大眼睛雕像散發出詭異的紅光,瞬間照亮了整個房間。那些信徒們的面容開始急速衰老,幾個呼吸的時間,就紛紛化作一具白骨轟然倒地。
幾條粘稠的細小觸手從大眼睛雕像里鉆出,開始將雕像外表的石殼用力扒開。
“噢!偉大的克蘇魯之眼大人!代理人已經在此恭候多時,代理人向您致以最崇高的敬意!”大小眼的女子半跪在地,耐心的等待著‘它’破殼而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