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燼在墜落中蘇醒時，發現自己正在融化。劍裂青銅驚萬古

淡金色的骨骼從指尖開始崩解，血肉化作燃燒的星屑，在青銅仙殿上空的混沌霧靄中拖出璀璨尾焰。九具龍尸的殘骸環繞著他旋轉，那些斷裂的脊椎骨上浮現血色符文，如同活過來的鎖鏈般纏住他的四肢。

“這就是血誓的反噬...“他低頭看著胸口跳動的血誓神文，每個字都在蠶食十年壽元。左手的龍化已經蔓延到肩胛，淡金色鱗片下凸起蚯蚓狀的青筋，那是《葬帝錄》記載的黑暗動亂坐標在皮下流動。

“轟！“

青銅仙殿突然傳來鎖鏈繃斷的巨響。九道纏繞著仙淚綠金鎖鏈的身影破空而至，為首的女子抬手虛握，林燼正在消散的血肉瞬間凝固。他看清了那些鎖鏈盡頭的東西——每根鎖鏈都拴著一具與自己容貌相似的尸體，最古老的那具已經風化得只剩額骨。

“第九個實驗品。“女子的聲音像是冰層下的流水，“你的血誓驚醒了不該醒的存在。“

林燼的豎瞳突然刺痛，看到女子真容的瞬間，七竅同時涌出金血。那是張與狠人大帝七分相似的臉，但眉心多了一道貫穿顱骨的劍痕，傷口中流轉著上蒼劫光。

“你不是她...“他嘶啞著咧開嘴角，“你是被斬出的惡念！“

女子眼底閃過寒芒，仙淚綠金鎖鏈毒蛇般竄出。林燼的龍化左臂自動格擋，鱗片與鎖鏈摩擦出刺目火花。當鎖鏈纏住脖頸時，他看到了可怖的畫面——青銅仙殿深處矗立著九口青銅棺，每口棺槨都溢出黑色血液，在地面匯成“萬物母氣鼎“的圖騰。

“你的價值，就是成為第十口棺的祭品。“女子指尖亮起吞天魔罐的烙印，“放心，你的小情人很快會來陪...“

話音未落，林燼胸口血誓神文突然炸開。混沌火順著鎖鏈逆流而上，將女子虛影燒得扭曲。趁此間隙，他掙脫束縛撲向青銅仙殿，龍化左手撕開殿門禁制的瞬間，荒天帝劍痕突然在脊背浮現。

“錚！“

清越劍鳴響徹北斗，東荒大地所有劍器同時震顫。七大禁區升起的至尊法相還未凝實，就被這道橫貫星河的劍氣斬碎成光雨。林燼在風暴中心睜開豎瞳，看到自己每一滴血液都化作微型劍陣，正在瘋狂吞噬青銅仙殿的混沌氣。

“不可能！“女子虛影尖叫著后退，“這是獨斷萬古的...“

她的聲音戛然而止。林燼的右手不知何時按在了殿內主棺上，棺蓋的青銅饕餮紋正在融化，露出其下被仙金鎖鏈洞穿的尸骸——那具尸體穿著與現代地球相同的牛仔褲，心口插著半截斷裂的青銅劍。

“原來我也是輪回者...“林燼觸碰尸體手中的劍柄，前世記憶如潮水涌來。急診室的無影燈、妹妹蒼白的臉、手術臺監控器的長鳴...最后畫面定格在九龍拉棺起飛前，自己偷偷將護身符塞進葉凡口袋的瞬間。

“咔嚓！“

主棺突然炸裂，尸骸化作流光沒入林燼眉心。青銅仙殿劇烈震顫，九口棺槨同時開啟，走出九道籠罩在混沌氣中的身影。他們的動作整齊劃一，結出狠人大帝的飛仙訣起手式。

“我即變數！“

林燼仰天長嘯，荒天帝劍痕脫離脊背，在手中凝成布滿銅銹的青銅劍。劍鋒橫掃的軌跡上，時空長河虛影浮現，浪花中躍出石昊持鼎而戰的剪影。九道飛仙光還未靠近，就被劍氣中裹挾的他化自在大法道韻攪碎。

“噗！“

女子虛影噴出黑色帝血，仙淚綠金鎖鏈寸寸斷裂。林燼踏著虛空而上，每步落下都有星辰在腳下幻滅。當他舉劍指向太初古礦時，整個北斗星域的靈氣瘋狂涌入劍身。

“老東西，看夠了嗎？“

劍光斬出的剎那，東荒上空浮現萬里長的空間裂縫。隱藏在古礦深處的存在被迫現身，那是尊籠罩在輪回霧中的龐大身影，抬手祭出散發著極道威壓的青銅戰戈。

“螻蟻！“戰戈劈出的軌跡上浮現三千神魔虛影，“憑你也配...“

劍氣與戰戈相撞的瞬間，恐怖的能量漣漪橫掃八荒。林燼的龍化左臂炸成血霧，卻大笑著將殘肢按在青銅劍上。吸收了至尊精血的劍身剝落銅銹，露出其下刻滿“殺“字的劍脊。

“第一殺！斬壽元！“

劍光突然變得縹緲無形，太初古礦至尊發出驚天怒吼。他周身環繞的輪回霧被劈開，露出布滿尸斑的真容——那具帝軀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，轉瞬便從壯年步入暮年。

“第二殺！斷因果！“

林燼七竅噴血，卻毫不猶豫地斬出第二劍。劍鋒過處，太初至尊與天心印記的聯系被生生斬斷。北斗星域所有修士都感到心頭一空，仿佛某種至高規則正在崩塌。

“第三殺！誅真靈！“

最后的劍勢樸實無華，卻讓觀戰的禁區至尊們集體暴退。太初至尊的眉心浮現細線般的血痕，身后的生命之輪轟然炸碎。當劍氣穿透紫山時，西漠大雷音寺的鐘聲突然自鳴三十三響。

“轟隆！“

至尊隕落的異象籠罩北斗，血雨下了整整三日。林燼拄劍跪在青銅仙殿廢墟中，看著自己正在碳化的身軀苦笑。血誓神文已經蔓延到脖頸，每次呼吸都帶著內臟碎塊。

“值得嗎？“狠人惡念的殘影浮現，“殺個自斬的至尊，耗你千年壽元。“

林燼沒有回答，顫抖的指尖觸碰到主棺碎片。前世記憶再次涌現，這次他看清了手術室時鐘的日期——正是九龍拉棺降臨泰山的那天。

“原來我才是...第九個乘客...“

黑暗吞噬意識前，他聽到九具龍尸殘骸在頭頂組成某種陣法。淡金色的雨滴落在焦土上，荒古禁地邊緣綻放出連綿萬里的業火紅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