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冷宮里的電子音

秋雨順著琉璃瓦的裂口滴落，在青磚地上砸出深淺不一的凹坑。林旭盯著橫梁上褪色的五爪蟠龍紋，喉間突然泛起腥甜。三天了，這具身體殘留的記憶仍會不時刺痛神經。

冷宮的院落里，雜草叢生，幾株枯死的梅樹歪斜著，枝干上爬滿了藤蔓。檐角的銅鈴早已銹跡斑斑，在風中發出嘶啞的呻吟。值夜的太監們躲在廊下避雨，低聲議論著這位被打入冷宮的九皇子。

“聽說昨夜又做噩夢了，喊著什么'系統''數據'的......“

“噓，慎言！東宮那邊吩咐過......“

林旭充耳不聞，他的注意力全在眼前這個端著藥碗的太監身上。陳公公的藍袍下擺沾著可疑的泥漬，皂靴分明是內廷尚衣局特供的云頭履——這可不是冷宮該有的規格。

粗瓷碗騰起的熱氣里混著杏仁味，林旭垂眸掩住寒光。前世在華爾街與對沖基金周旋十年養成的嗅覺，讓他瞬間捕捉到那縷若有若無的苦腥。寬袖遮掩下，銀簪尾端在藥湯里輕輕一旋，簪頭的翡翠立刻蒙上蛛網狀的灰斑。

“陳公公親自送藥，倒是折煞本殿了。“他忽然劇烈咳嗽，腕間發力將藥碗掃向對方胸口。潑灑的湯汁濺在太監手背，頓時浮起細密水泡。

老太監踉蹌后退撞翻香爐，灰白面皮因劇痛扭曲：“你...你怎么會......“

“怎么會識破千機引？“林旭用帕子裹住染毒的銀簪，靴尖碾碎滾落腳邊的鎏金香球，“下次記得，用西域龍涎香掩蓋藥味時，要把香灰里的朱砂換成赭石。“

慘叫聲驚飛檐角的寒鴉。當侍衛踹開掉漆的宮門時，只看到九皇子蜷縮在墻角瑟瑟發抖，而七竅流血的陳公公手中，正攥著東宮特供的鶴紋玉佩。

林旭突然按住突突跳動的太陽穴。某種超越時空的震顫沿著脊椎竄上來，仿佛有億萬數據流正在強行接入神經。窗外的雨滴詭異地懸停在半空，整個世界陷入死寂。

尸體倒地瞬間，檐角銅鈴突然靜止。在林旭視網膜上，世界如同老式顯像管電視般閃爍雪花，直到幽藍進度條刺破黑暗：

【系統載入倒計時：00:00:05】

【檢測到符合宿主的帝王資質——冷血值92%、謀略值87%、野心值99%】

【時空校準完成，公元2024年與承啟二十三年重疊度91.7%】

“叮！宿主完成首次危機逆轉，真龍養成系統激活成功。“

機械音在耳畔炸響的剎那，林旭眼前浮現出幽藍光幕。左側不斷跳動的數字顯示著【國運值：-372】，右側地圖上，代表各方勢力的光點正從皇城向外輻射。當他的目光落在【帝王商城】的鎏金卷軸上時，突然彈出的提示框險些讓他破功。

“檢測到新手禮包：百毒不侵體質（永久）、錦衣衛指揮使·青龍（召喚冷卻中）“

“殿下受驚了。“聞訊趕來的御前侍衛統領抱拳行禮，目光掃過尸體腰間的東宮令牌時，刀柄上的紅穗微微顫動，“臣這就稟報圣上......“

“且慢。“林旭忽然扶著桌案起身，蒼白的指尖按在染血的奏折上，“陳公公方才說，南直隸的賑災銀...咳咳...被工部扣了三成......“

雨聲漸密。當眾人抬著尸首退出宮門時，沒人注意到九皇子袖中滑落的半頁密信——那是陳公公袖袋里掉出的漕運賬冊，墨跡間還混著戶部侍郎特有的金鱗砂。

子夜時分，腐木氣息突然被刀鋒割裂。玄色衣擺掠過窗欞的瞬間，林旭正在燭火下拼接賬冊碎片。飛魚服上的銀線在黑暗中泛著冷光，男子單膝跪地時，繡春刀鞘磕碰青磚的聲響讓他想起華爾街午夜的警鈴。

“北鎮撫司青龍，參見主公。“

系統提示音與青龍的嗓音同時響起：

“影衛功能加載完畢，當前可投射范圍：半徑三百丈“

“警告：本時辰國運值波動超過閾值，子嗣模塊已凍結（解凍需達成'初露鋒芒'成就）“

林旭捻滅燭芯，月光照亮來人眉骨處的刀疤。系統面板適時亮起：【青龍：忠誠度100%，附帶特技“影衛“（可同時存在三個幻影分身）】

“三天前，揚州鹽稅船在燕子磯沉沒。“他將拼好的賬冊推過去，紙頁間朱砂勾勒的數字組成詭異圖騰，“去查查這批紅貨最后進了誰的府庫。“

青龍的身影如墨跡消散時，檐角銅鈴突然無風自動。林旭推開吱呀作響的格窗，望著太液池方向升起的孔明燈——那是東宮每逢丑時便會放出的信號，橙紅火光在雨幕中像極了華爾街的熔斷警報。

他撫摸著突然出現在枕邊的青銅虎符，系統提示音再度響起：“獲得第一支暗衛，解鎖【軍事】模塊。可兌換選項：燕云十八騎（500國運值）、諸葛連弩圖紙（300國運值）......“

暗格里傳來機關轉動的輕響。當青龍帶著沾血的密函重返冷宮時，晨光正刺破云層。林旭掃過函件上“漕幫““私鹽“等字樣，忽然將茶盞砸向墻角。瓷片迸裂聲中，十二名玄甲少年如鬼魅現身，每人左臂都纏著浸透火油的布條。

“去把陳公公宅子燒了。“他蘸著茶水在桌上畫出漕運路線，“記得留半本沒燒完的賬冊，要能看出通政使司的印鑒。“

當濃煙從城南騰起時，林旭正聽著系統接連不斷的提示音：

“震懾戶部貪官，國運值+80“

“獲得工部侍郎罪證，解鎖【朝堂暗樁】功能“

“偵測到民心波動，開啟【水利工程】兌換列表“

他點開泛著藍光的筒車圖紙，目光卻落在需要1000點的“高產稻種“上。遠處傳來沉悶的鐘聲，乾清宮方向隱約可見儀仗移動——這場火燒得正是時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