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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9章 鳳棲

東方旭日的腦海中,無數思緒如潮水般涌動,他肩負著使命,此次涂山之行亦在他的計劃之中。

對于此生的婚戀,他從未真正投入過一絲一毫的關注,更不曾設想過大婚之日,或是擁有子嗣的天倫之樂。

他想要跳脫出去,成為像三少爺那般,甚至要更加強大的東方,探索那幻白空間之中的奧秘。

他所追求的,乃是極致的“技”、“體”、“心”三位一體。而其中,“體”因某些限制暫時無法修行,但其余兩道的修行,皆在東方旭日的謀劃之下,步步為營。

“心?”

這個字眼,如同一道驚雷,猛然劈開了東方旭日沉寂的心湖。

念及于此,東方旭日猛然一驚,心中暗暗揣測:“運道手段玄妙至極,六轉仙蠱放在蠱界并不出彩,但對于我來說卻深不可測。而今安排這么一段姻緣加于我身,難不成是有別的用意?”

東方旭日的腦海深處,一幕幕本體的記憶碎片如同潮水般涌現,清晰而又帶著幾分模糊。

若是故事沒有變動,未來,晚年的王權霸業也曾深受鳳棲的牽連與蠱惑,心中的恨意如同跗骨之蛆,讓他幾乎無法自拔,對妖怪恨之入骨。

最終,正是靠著心中那支熟悉的竹笛所喚醒的、那深藏心底的一絲愛情,才讓他重回理智,找回了正軌。

若是放在其他世界,愛情的力量不至于此,但這里是以“情力”為主導的世界,越到后面,情力就越是高貴,幾乎全篇都是圍繞情力展開。

最后,甚至有些唯心史觀的意思。

這便是‘心’。

圈外生物主心,想要對其下手,心境必須牢不可破。

涂山紅紅和東方月初在心之道上走得更遠,似乎跳出了世界,達到了前所未有,甚至連傲來三少都未曾達到的境界。

甚至到最后,傲來三少似乎想要通過愛上涂山雅雅,或者說讓涂山雅雅愛上他,來找回自己的心。

狐妖四大妖皇全都進行了轉世續緣,無一例外都是愛情。

“心,我的心在哪里?”他捫心自問,很快便有了答案。

“自然是本體,為了本體,任何事物都可以被舍棄,包括我自己。”

東方旭日不斷考究,盯著前方的東方淮竹,怔怔出神。

一個陌生的念頭在他心頭浮現:“是要我嘗試真正愛上一個人嗎?”

沒有人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,運本就是最大的變數,一切皆在無形中流轉。

或許,此刻埋下的這枚看似微不足道的伏筆,會在將來的某個節點,以一種意想不到的方式,徹底揭曉其真正的用意。

——————

高聳入云的苦情巨樹矗立于天地之間,其樹干粗壯如山,枝葉繁茂如蓋,每一片葉子都仿佛承載著無數愛情的誓言。

外圍

東方旭日一行人,游玩的最終一站便是來到這山腳下,仰望著涂山最為出名的苦情巨樹。

東方淮竹目光中帶著幾分好奇與思索,輕聲向身旁的涂山容容詢問道:“聽聞人妖之間的轉世續緣便是在此樹下進行,世間之事如此神奇,不知人和人之間可否有效?”

涂山容容微微一笑:“當然不行,即便人類和人類、妖怪和妖怪之間乃是真心相愛,也不會得到苦情樹的承認。只有人類和妖怪之間的真正愛情苦于壽命限制,苦情樹才會許可。”

她輕嘆一聲,補充道:“人類靈魂在不斷地輪回轉世,而妖怪只能癡癡等待,期望愛人歸來的一天。等待無疑是最煎熬的,轉世續緣也并不是每一世都能成功。”

“所以,世人經常會說:癡情的妖怪啊,請再等一世吧。”

“哇,好奇妙啊!”東方秦蘭感覺這事已經超出了認知。

“哼,這是當然,苦情樹可是我們狐妖的根基!”涂山雅雅聞言,鼻子輕哼一聲,驕傲地揚起下巴。她總是和東方秦蘭針鋒相對,一路上,兩人拌嘴不斷,如同兩只活潑的小麻雀。

東方旭日并未言語,只是略微入神地盯著苦情巨樹。這東西的位格不知高低,來歷也極為神秘,是當年圈外生物所留。

即便是傲來三少那般強大,無論怎樣都無法將其消滅,最終只能觀察這樹的成長。

這樹是“心”之道的產物,它所主導的轉世續緣能夠增強續緣者‘心’的力量,讓其能更加從容應對圈外生物。

而現在這個時期,涂山最大的反派鳳棲,應該假意被鎮壓在苦情樹下方的樹洞之中,由涂山紅紅看管著。

念及于此,東方旭日不由在心中感慨,微微垂首,嘆道:“鳳棲,此行可是我專門為你準備的,一定要主動尋我啊,你也不想錯失借寶法這般神技吧。”

“呵呵。”

數十年后,鳳棲將會發起反擊,想要奪取涂山紅紅全部妖力,若非東方月初在涂山紅紅心中留下些許美好,并且及時到場,恐怕涂山紅紅便會被傲來三少清理了。

此時,平靜的氣氛被打破。

“喂,那個什么東方旭日,你們今天的旅程結束了!”涂山雅雅卻突然在此時發難,她叉著腰,眼眸中閃爍著躍躍欲試的光芒,帶著幾分挑釁,喝道:“和我打一場,我今天就讓這個小屁孩看看,你我之間究竟孰強孰弱!”

“哼,大師兄才不會輸給你!還有,你才是小屁孩!”東方秦蘭應聲喝道,立刻站到東方旭日身前。

“我已經幾百歲了,你才是個不過十幾歲的小屁孩!”涂山雅雅撇了撇嘴,一臉不屑。

“幾百歲?誰家幾百歲的狐妖這么點高?我不信。”說著,東方秦蘭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瞥了眼涂山雅雅的身材,語氣越來越虛,說到最后,自己竟有些立不住了,底氣明顯不足。

涂山容容略顯擔心地提醒:“雅雅姐!”

在她看來,涂山雅雅絕無可能是東方旭日的對手。

“容容,你別管,今天我就看看,我的冰系法術和你的滅妖神火究竟哪個更厲害!”涂山雅雅顯出幾分決絕,不顧周身勸阻,直接喝起了無盡酒壺。

兩大口酒下肚,臉頰瞬間紅暈起來。

東方旭日輕笑道:“既然二當家這么堅持,那不如我們便握手比拼可好?你用你的冰系法術,我用我的滅妖神火,都說水火不容,相生相克,自然是強大的一方克制弱小的一方,如此輕松便能分出勝負。”

“可以!”涂山雅雅毫不猶豫地應下。

話畢,她立刻伸出那微胖的小手,法力涌動過后,寒氣四溢,右手遍布堅冰;東方旭日自是不懼,同樣伸出右手,以滅妖神火包裹,漸漸將右手化成金色。

“這是....金面!大師兄已經將滅妖神火修到這種地步了嗎?”東方秦蘭看后一驚,作為東方孤月的親女,她自然知道滅妖神火的最高境界便是金面。

只不過沒想到,大師兄竟然進度如此之快,令人匪夷所思。

兩手相握,火與冰彼此不容,蒸發出大量水汽,籠罩周身。

最終以涂山雅雅的一聲吃痛結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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