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張之航的指導(dǎo)下,陳秋解下他身上的鎖鏈,扶他在凳子上坐好。
“你這樣就能打了?”
“想什么呢,當(dāng)然不行?!睆堉浇o他潑了瓢冷水。
“那鐵鏈不過是讓我不要亂動,真正困住我的,是我身后這九個脊骨鋼鎖?!?
“它困住了我的脊骨大龍,讓我一身實(shí)力,發(fā)揮不出半成?!?
陳秋瞅了幾眼,試著上手掰了掰,感覺不是很牢固的樣子。
問道:“不能掰開嗎?”
“這是無畏僧親手夾上的,除非有他一樣的蠻力,否則打不開。”
“無畏僧是誰?”
“就是這個營地的蓮子?!?
陳秋若有所思,蠻力他是沒有,他如今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筋菩薩入品武者。
但是,他有天賦【負(fù)石銜塵】,可以借用地脈,全面強(qiáng)化自身屬性。
既然那無畏僧只是九品武者,那自己,加上天賦,能不能碰一碰?
“我試試。”
他說著,開啟了【負(fù)石銜塵】,立刻從地脈中,感受到絲絲力量籠罩全身。
深吸一口氣,用力掰那鋼鎖。
“沒有用的,無畏僧的力……”
“卡擦~”
鋼鎖被掰開,張之航渾身打了個哆嗦。
不敢置信的轉(zhuǎn)過頭,差點(diǎn)扭到脖子,看到陳秋手上拿著的鋼鎖。
失聲道:“你竟然……掰開了?”
陳秋隨手將鋼鎖丟掉,語氣無辜,“這也不難啊。”
張之航盯著那張有些稚嫩的面龐,不禁問道:“你到底是何方神圣?”
“我只是一個想加入六扇門的江湖散人?!?
陳秋拍拍他肩膀,“轉(zhuǎn)過去,你那鋼鎖還掰不掰了?”
我開【負(fù)石銜塵】,對身體的負(fù)荷很大的好吧。
“掰,當(dāng)然掰?!?
張之航立刻轉(zhuǎn)過身,端坐的像個乖寶寶。
陳秋一下一個,連續(xù)八聲脆響,脊骨鋼鎖被他盡數(shù)掰開。
只見張之航的脊椎,如波浪一般,不斷起伏。
仿佛那條大龍,正掙扎著從他體內(nèi)脫困而出一樣。
十幾秒后,他才緩緩?fù)鲁鲆豢跐釟狻?
道:“如今我功力恢復(fù)了七八成,有你的輔助,想要擊敗無畏僧不難。”
“他雖然防御無敵,但是身形不夠敏捷,十丈以內(nèi),絕躲不開你的箭。”
“關(guān)鍵是,該如何制造與他二對一的局面。”
陳秋自信一笑,“這有何難,咱們直接逃就行了。”
張之航不滿道:“說什么胡話呢,我們是要……”
突然想到了什么,贊嘆道:“妙啊?!?
“他以為我身受重傷,你不過是個入品的低級武者?!?
“必然會不顧一切的來追我們?!?
“等他追來,我們就可以……”
“反打一波?!标惽镄χf道。
張之航擊節(jié)贊嘆,“你怎么會想到如此精妙的計(jì)策?”
陳秋滿頭問號,這個也算精妙嗎?
殘血勾引,是個人都會的,好吧。
可見玩游戲?qū)Υ┰竭€是有好處的。
計(jì)劃定下,由張之航補(bǔ)充細(xì)節(jié)。
白蓮教搜刮了那么多村子,也是有幾匹馬的。
可以偷馬逃跑。
其實(shí)馬的速度沒有武者快。
馬的沖刺速度,能達(dá)到50-60公里一小時,但是時間很短,20-30分鐘,就會歇菜。
一般騎馬的速度,都控制在20公里左右,這樣可以持續(xù)跑五六個小時。
陳秋自己就能跑出這個速度,別說五六個小時,跑一天都不成問題。
不過他是有天賦加成,一般九品做不到。
無畏僧不是一般的九品,他也能跑出這個速度。
并且騎馬還可以誤導(dǎo)他,讓他放松警惕,可謂一舉兩得。
陳秋正要去偷馬,張之航攔住他。
“在逃跑之前,我要先做一件事?!?
“什么事?”
“殺了吳雨村?!?
張之航解釋道:“這人以前是縣丞,因?yàn)樨澸E枉法,事情敗露,入了白蓮教?!?
“他頗有才華,清楚縣中情況,擅長安置流民,又懂得一點(diǎn)行軍布陣。”
“白蓮教能這么快做大,都是因?yàn)橛兴\劃?!?
“我前來刺殺無畏僧,也被他猜中?!?
“此人不除,流民之危無解?!?
陳秋默然,心中不禁有些欽佩。
自己無能狂怒的時候,他已經(jīng)在思考如何安置流民。
雖身陷囹圄,亦不改其志。
所作所為,令人心折。
他一口答應(yīng),道:“好,我去騙他,說你同意以功法交換自由。”
“不行,”張之航一口回絕,“他知道我的性格,你這樣騙不了他,反而會暴露自己?!?
“你就說,自己下手沒輕沒重,把我折磨的快死了,他一定會來。”
陳秋重重點(diǎn)頭,“需要我把你綁回去嗎?”
“關(guān)上營帳的門就行,我會制住他,你負(fù)責(zé)動手?!?
陳秋依言關(guān)上門,心中暗想:怎么又是我動手,難道這六扇門也要交投名狀不成?
吳雨村正在計(jì)算錢糧,算盤打的啪啪響。
見他過來,笑著問道:“小兄弟可曾問出結(jié)果?”
陳秋模仿陳四知錯不改的神態(tài),道:“那人不禁打,快死了?!?
吳雨村啪一下,將算盤一丟,焦急道:“你說什么?”
陳秋脖子一梗,嘟囔道:“不關(guān)我事,你們折磨的太狠了。”
“我……”眼神是騙不了人的,吳雨村真的想殺了他。
“嗨~”他重重一揮衣袖,急匆匆的去檢查情況。
陳秋緊隨其后。
剛進(jìn)營帳,一只大手伸過來,精準(zhǔn)的捏住吳雨村的脖子。
陳秋眼疾手快,一拳擊中對方太陽穴。
吳雨村哼都沒哼一聲,登時死了。
“你作惡多……”張之航剛說了個開頭,吳雨村就被錘死,頓時語塞。
陳秋疑惑道:“我做錯了嗎?”
難道這銅牌捕頭殺人,還要先審判一下?
“不,你做的很好,”張之航掩飾尷尬,抱歉,都是職業(yè)病。
“我現(xiàn)在不能發(fā)力,否則傷口崩開,血跡飛濺,會讓無畏僧看出破綻。”
陳秋咋舌,想道:你要不要考慮的這么細(xì)致,那無畏僧聽起來也十分難纏。
明明都是武夫,怎么玩起智斗來了,襯托之下,我倒是成了個沒頭腦。
張之航從尸體上摸出一個令牌,正面寫著蓮,背面刻畫了一枚蓮子。
“這是蓮子令,你用它去馬廄牽馬,記得全都牽出來,一匹都不要留?!?
“好咧?!?
按照指點(diǎn),陳秋很輕松就找到了馬廄,里面有八匹馬。
大小不一,應(yīng)該各有用途。
可惜他不會相馬,只能憑感覺挑了。
身后的馬廄掌管小心翼翼的伺候,問道:
“那個……厲將軍,這牽馬要有吳先生的批示,你看……”
陳秋亮出蓮子令,“奉吳先生之令,以后這些馬全都是老子的,組建驍騎營,你再敢放屁,老子就宰了你。”
“是是是,”馬廄掌管害怕急了,退到一邊,想著:這又是哪里來的魔星。
陳秋對一群馬說道:“我是要干大事的,你們誰愿意跟著我,自己站出來。”
“噗呲~”馬廄掌管沒忍住笑。
這樣果然不行。
他正準(zhǔn)備隨機(jī)點(diǎn)將,一匹馬往前走了兩步,大眼睛直視著陳秋。
“喲,還真有?!标惽镄老膊灰?。
這馬不高,還沒他的肩膀高,看起來也一般,甚至有些瘦。
不過它既然站了出來,陳秋就決定是它了。
他左手一匹,右手七匹,路過馬廄掌柜時,一個肘擊將他打暈。
“敢笑我,罰你睡十年?!?
剛好此刻天色已晚,月亮還未升起,沒人看到。
將馬牽出去,再返回馬廄,隨手點(diǎn)了兩跟火把,丟在馬廄里。
他大咧咧的牽著八匹馬回來,讓張之航自己挑。
張之航隨手挑了個高大的,故意沒穿衣服,用背肌鎖住九個鋼鎖。
“走吧?!彼缭隈R上,驅(qū)趕著六匹馬,呼嘯而出。
陳秋騎著馬,不知道該怎么操縱,學(xué)著電視劇里的樣子。
喊道:“駕?!?
馬一動不動。
他拍兩下馬頭,“你倒是跑啊?!?
這下馬聽懂了,跟著張之航追了上去。
這明顯的聲勢很快就吸引了人們的目光。
趙笠剛出帳篷,不明情況,大聲罵道:“怎么回事,亂糟糟的做什么?”
陳秋瞬間就聽到了,順手朝著聲音的方向,連射三箭,聽到趙笠一聲痛呼。
也不知道射中了哪里,叫的這么慘。
兩人一前一后,沿著富溪河往下游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