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七品羅漢果位?”
衛淵瞪大了眼睛,驚叫失聲,心中都有幾分嫉妒。
你才剛到八品,就已經預定好了七品的果位嗎?
再一想,自己為了習武多年,依舊是八品,連七品的邊都沒有摸到。
人與人之間的差距,竟然如此之大?
思考許久,他面色凝重,道:“羅漢果位非同小可,對你來說,也不知是福是禍。”
陳秋有幾分意外,竟然還有福嗎?
“福從何來?”
“羅漢果位,乃是七品高僧坐化后的大道殘余,蘊含了高僧的生前執念,你若能化解執念,便能收果位為己用,若愿意走上相同的道路,可謂是事半功倍。”
陳秋默默點頭,這相當于繼承了七品高手的衣缽,感悟的大道都是現成的,的確是捷徑,難怪自己修煉《伏虎降魔典》,速度那么快。
“那禍呢?”
“佛家有宿世輪回之說,若是高僧執念不消,甚至反向將你度化了,那這具身體屬于誰,可就不好說了。”
陳秋暗道:果然如此。
他接觸到果位后,就隱隱有這個猜想。
如今看來,金剛寺的高僧坐化之后,殘留的果位一分為二。
一半在法岸這里,一半在無畏僧手中,無論是誰最后勝出,都要合二為一,成為最終的七品伏虎羅漢。
難怪金剛寺開出條件,誰能找回舍利子,便以羅漢果位相酬。
長久以來的擔心應驗,他心情也有些沉重,問道:“所以,我會被奪舍,是嗎?”
“佛門叫轉世。”
衛淵一本正經的更正,又說道:“你氣海既然已經被羅漢果位占據,這主修功法便是已經定下了,若是換了別的,自然無可更改,只能一條路走到底,但是《五獄轉輪典》不同。”
“其他八品功法,都是主修氣海,連通五臟,這轉輪典,卻是同修五臟,你需要練五種功法,分屬于五行,各占一臟,最后合于氣海。”
陳秋聽著覺得有些耳熟,似乎以前也聽過類似的東西。
問道:“這個……有點像五臟神的修煉方法。”
神庭天成者,可以在八品時候,五臟與陰神同修,練出獨特的五臟神,有種種神奇效果,威力非凡。
“你也這么覺得?”衛淵十分贊同,道:“我懷疑這功法就是仿照五臟神的修煉之法創造出來的,最后凝聚的陰神,也可一分為五,實在是匪夷所思。
這功法最難的地方,就是要同練五種不同屬性的功法,才能最終五行合一。
普通人修煉一種功法,能練到絕頂便已經十分艱難,若是同練五種,不說功法相沖,只說時間,就要兩百多年,到時候年老體衰,氣血都不足,還談什么七品修為。”
八品九品強身健體,延年益壽,能活一百五,七品之后,壽命突增,活個三四百年,也屬于平常。
同練五種八品武學,壽命的確不夠。
陳秋聽著有些熟悉,不由問道:“這《五獄轉輪典》,和《鎮獄勁》是什么關系?”
《鎮獄勁》也是有五行樁功,聽起來十分類似。
“《鎮獄勁》就是根據這功法改出來的。”衛淵自覺已經將功法的優劣說清楚了,便說道:“《五獄轉輪典》的難度極高,不少天才都折戟于此,最后都轉修了其他功法。
你現在還想學嗎?”
陳秋仔細思考優劣。
他如今其實已經被將死了,如果不修這一門武功,就得修《伏虎降魔典》,那羅漢執念還在他氣海坐著呢。
所以,這是一個二選一的問題。
想起金剛寺的種種怪異,他天然對這本佛門武功有抵觸。
況且,別人練《五獄轉輪典》練不成,是因為時間不夠,五門八品功法,加上轉輪典本身就是六門。
實在是太多了。
但是他不一樣,有系統加持,短短幾個月時間,就走完了別人五年才能走成的道路。
一般有些天分,資源不缺的武者,修成八品,大約是十年到二十年左右。
若是二十歲練成九品,三十多,四十歲,就能成為八品,開始摸索七品的道路。
如寧鶴歸這樣,有現成的路可走的,都已經摸到七品的門檻了。
他練成九品的速度,大概是三個月,對比別人五年,足足快了二十倍。
若是八品也參考這個速度,豈不是一年就能練成一門八品武功。
滿打滿算,也不過是五六年就能練成。
便是退一步,十年練成,那時他也不過二十六歲。
上輩子二十六歲在做什么?
大學畢業,還是個小年輕,在職場里當牛馬呢。
這么一對比,貌似完全可以接受,總比練佛門武功,以后去當和尚強。
他緩緩抬頭,面對衛淵,眼神堅定,道:“我想清楚了,要學《五獄轉輪典》。”
“真的想好了,主修功法一旦定下,就是一輩子的事情。”
“想好了。”
“不后悔?”
“我只后悔學的太遲。”
“哈哈哈,說的好,”衛淵突然興奮起來,“鎮守大人果然沒看錯你,有志氣。你今日剛回來,好好休息一下,明日一早,來城西的武威校場,我正式傳授你武功。”
他從懷里掏出一份信,遞了過來。
“這是你的升職公文。”
衛淵端著他的小酒壺,縱酒高歌,瀟灑離去。
陳秋拿著信,看著衛淵走出房門,心中十分羨慕。
這才是八品武者該有的生活啊。
自己以前過的都是什么苦日子。
他正盤算著以后升官了,怎么享受享受,就看到鐵漢升鬼鬼祟祟的摸到門邊,朝外面張望。
確定衛淵真的走了,這才起身,拍手道:“可算是走了。”
陳秋看的好笑,打招呼道:“鐵大人,什么時候下值,一起出去玩玩?”
鐵漢升一臉晦氣,罵道:“你可是給我害慘了,我這幾天坐的班,比我一年都多,這破官職,真是無聊的很,那天我辭了官,回家開藥鋪去。”
他三十左右,年富力強,正是努力奮斗的好時候。
開藥鋪不過是玩笑。
走到陳秋身邊,好奇的對著公文瞄了幾眼,問道:“升官了?要不我替你掌掌眼?”
以他的性格,有瓜在面前,卻不能吃,不知道有多難受。
陳秋將信封遞過去,“你看唄。”
“我替你參詳一下,”鐵漢升樂滋滋的撕開牛皮信封,略過前面的寒暄,輕聲念道:“擢升調任,駐守一方,喲,還真是升職公文,可惜不是去鎮守府,而是下放到地方,當駐守捕頭。”
陳秋面上不顯,心中卻有些奇怪,水冰月不是說,不要離開淮江府嗎?怎么又調我離開,有點古怪啊。
“奉六扇門雍州鎮守府鈞令,茲有濟州省淮江府鐵牌捕快陳秋,緝兇破案,先殺無畏僧,再除白無塵,破白蓮教眾,護一方平安,功績昭著,堪為表率……”
“嘖嘖嘖,瞧瞧這話說的,堪為表率,看來鎮守府對你的評價頗高,應該會給你挑個好地方。”
鐵漢升感慨一句,繼續念道:“經鎮守府考功司核驗,準予破格擢升,聽聽,破格擢升,你這銅牌捕頭算是下來了。”
陳秋也面帶笑容,“應該是的。”
鐵漢升繼續念道:“特晉陳秋為銀……”
他面露疑惑,睜大眼睛看了三遍,失聲道:“銀牌捕頭!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