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1章 《我們倆》
- 開局相親,被偶像歌手套牢了
- 醉把青衣獨看
- 4235字
- 2025-05-12 08:00:00
《我們倆》。
上一世由張瑩作詞,郭頂作曲并演唱。
是一首余笙非常喜歡的歌曲。
清脆的吉他聲響起緊接著,幾乎沒什么前調余笙便開始演唱。
“你在左邊,
我緊靠右,
第一張照片,
不太敢親密的,
屬于我們倆的,
臉龐太天真了,
蘋果一樣帶甜的羞澀。”
余笙的聲音剛剛響起,整個清吧的觀眾們都眼前一亮。
這歌……有點好聽啊。
宋時微用右手杵著自己的臉頰,思緒亂飛。
你在左邊,我緊靠右。
說的是我們嗎?
帽檐下那宛如秋水的眼眸柔情似水的盯著唱臺上的余笙。
“太多感觸,
已不同了,
世界變了,
還是我改變了,
夾在書本這相冊,
滑落的照片讓我變沉默。”
整首曲子節奏舒緩,沒有什么高潮高音。
可就是這如此舒緩的歌曲卻讓人品出了一股強烈的感情觸動。
原本低著頭擦拭酒杯的老板此刻也是抬起頭來,露出了泛紅的眼眶。
或許是又想起了那個讓他經歷了許多的女孩,想起了一段獨屬于自己的記憶。
李汶隨著音樂搖晃著自己的腦袋,說實話他還沒有發現余笙唱歌竟然還這么好聽。
余笙嘴角掛起一絲笑容,剛剛咽下肚子的威士忌酸在身體中發酵,讓他徹底放飛自我。
“太久,太久,是否過了太久,
忘了,忘了,開始怎開始的,
喝醉了小河邊唱著歌,
永遠愛你是我說過,
沒有,沒有,再沒誰能擁有,
像你,像我,哭和笑都懂得
再觸摸我心底藏了好久,
那最柔軟的角落。”
余笙已經進入了一種玄之又玄的狀態,抒情的吉他聲搭配著他深情的歌喉,再帶上他那微微醉酒的帥氣臉龐,讓現場的所有人都沉浸在歌聲與才華之中。
余笙的吉他功底很好,前幾年他幾乎將熱門的樂器學了個邊,當然他是跟著嗶哩大學學的。
畢竟現在的大學生基本上都不聽課,不管是為了將來找工作還是為了期末不掛科,大家都是默認在嗶哩大學上找資源。
余笙的唱功一般般,但是好在感情是真的足,簡單的彈唱卻呈現出非凡的效果。
宋時微還記得《慢冷》發行的那天,他們坐在同一張長椅上,她坐在左邊,余笙坐在右邊。
難道是那個時候他就有這首歌的雛形了?
宋時微原本口罩下清冷的臉龐終于融化,內心像吃了蜜一樣甜。
駐唱歌手要不是現在看底下人太多,都想跪下來現場拜師了。
這真的是個素人,而不是一個成名已久的詞曲人嗎?
“你在左邊,
我緊靠右,
第一張照片,
不太敢親密的,
屬于我們倆的,
臉龐太天真了,
蘋果一樣帶甜的羞澀。
……
沒有,沒有,再沒誰能擁有,
像你,像我,哭和笑都懂得
再觸摸我心底藏了好久,
那最柔軟的角落。”
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,抒情的歌聲和磁性的嗓音如潮汐漲退。
余笙深情的唱完這首《我們倆》,長吁一口氣。
余笙抱著吉他起身時,木椅腿刮擦地板的聲響驚得眾人如夢初醒,潮水般的掌聲裹挾著零星的口哨聲漫過吧臺。
臺下的李汶和羅希文僵坐在陰影里。
李汶的心路歷程很復雜。
起初跟羅希文待在一起時多是看不起余笙,覺得這個傷仲永真是爛泥扶不上墻。
經歷了校園文學大賽,他覺得余笙勉勉強強可以比得上羅希文了。
直到后來《梁祝》的發表,李汶在內心才終于認為余笙是一個很頂尖的文壇新銳。
可到了今天,他才發現原來余笙就像一個盲盒,你永遠開不完。
當你認為他只會寫文章的時候,他爆出來火爆全網的網文小說,當你認為已經看透他的時候,他又拿起吉他,給你彈奏一首美妙的歌曲。
李汶現在是打心底崇拜余笙了。
羅希文一言不發,死死咬住下唇,暖光在他臉上明滅,映得眼底翻滾著近乎偏執的嫉妒與渴望。
看著臺上煜煜生輝的余笙,他多么希望這個人是自己。
其實你們都被騙了,《慢冷》是我寫的,《梁祝》是我作的,這一切的榮譽都是我該得的。
也同樣有一個長得漂亮的富婆不惜代價的追我,一個家世顯赫的文學社長對我言聽計從。
或許在潛意識里,羅希文已經將余笙這幾個月的輝煌經歷想象成自己的人生。
但這種幻想同樣也是羅希文對余笙的最高認可。
余笙在眾人“再來一首”的呼聲下走回原位。
老板端著盤子等待多時。
“冒昧問一句,這首《我們倆》這首歌能不能授權給我們酒吧當宣傳曲?”
“我想發個靜音。”
“沒問題。”
余笙經歷了熱搜的洗禮,現在對于上熱搜已經麻木了。
再說了,我戴著口罩帽子你們還能知道我是誰啊!
“這是我自己調的酒,‘永恒的愛’,菜單上沒有,只有我遇到感覺有緣的人才會給他們送上一杯。”
他將盤子上的兩杯酒放到桌子上。
“你的歌很好聽,或許你們兩位也可以在桌子上留句話。”
“祝你們喝酒愉快。”
說話點到為止,老板又緩緩回去調酒,仿佛什么事情都沒發生過。
余笙下意識的抬眸,看向宋時微。
這次宋時微沒有躲閃,溫柔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余笙。
“嘗嘗這杯老板秘制的‘永恒的愛’。”
余笙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。
宋時微則繼續托著腮,眉眼含笑看向余笙,那抹溫柔讓整個清吧的燈光都黯然失色。
這杯酒整體是藍色,杯中的冰塊被雕成冰山,其上點綴藍橙、檸檬、薄荷,看起來十分精致。
入口是清香,回味帶有薄荷香味夾雜草本植物的香氣,回味濃郁。
好像是一部關于記憶與不朽愛情的絕美寓言。
臺上的駐場歌手再次拿起吉他,但是反響與之前大不相同。
或許是剛剛余笙演唱的《我們倆》太過驚艷,導致接下來不管這位駐場歌手唱的歌多么熱門,唱功又是多么優秀,場下的鼓掌聲都是稀稀疏疏。
一轉眼就到了晚上十一點,羅希文和李汶早就灰頭土臉的離開清吧,而周圍的酒客也大都離席。
只剩下余笙和宋時微一邊閑聊一邊消磨時光。
唱臺上的駐場歌手也準備收工離開了,但當他看到余笙還在這里的時候猛然扔下木吉他,搬著凳子跌跌撞撞跑來,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崇拜。
“大神,你還沒走啊。”
“你那首原創歌曲牛逼啊!”
“我想我一輩子也創作不出來那么好的歌。”
駐場歌手一臉感慨的說道。
不過旋即他便打起斗志,又想著向余笙偷師兩招。
“你那個轉調的指法……能不能教教我?還有副歌部分的氣息控制,我練了半年都不太行。”
“你是音樂專業的學生嗎?”
余笙還沒說話,宋時微抬眸打量著駐場歌手的指節。
他的指節布滿老繭,虎口處還貼著創可貼,是長期高強度練琴留下的印記。
駐場歌手慌忙起身,差點碰翻凳子。
“我叫馮子軒,在京都藝術學院的大三學生,這不是白天把課都上完了,晚上沒課,所以就想著找了個駐唱的兼職。”
“你很缺錢?”
余笙原來還不知道,現在距離近了才看到馮子軒身穿這一身帶著補丁的衣服。
馮子軒的臉瞬間漲得通紅,下意識用袖口去遮衣服上的補丁。
他慌亂的樣子讓宋時微忍俊不禁,指尖輕點桌面藍橙酒液。
“我們在找編曲助理,月薪一萬,感興趣嗎?”
“真的?”
馮子軒瞪大了眼睛,喉結上下滾動,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。
一萬塊的編曲助理工作,對他來說就像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餡餅。
他家里父親臥病在床,母親靠打零工支撐家庭,而且還有一個正在上學的妹妹,每個月的醫藥費和生活費壓得他喘不過氣來,白天上課晚上駐唱,即便如此也只是勉強維持。
宋時微其實考慮很久了。
要自己開一間工作室總是需要一些幫手的。
剛剛在臺下她就能感受到,馮子軒并不是那些草根歌手,而是專門經過系統訓練的。
并且馮子軒的彈唱確實不錯,值得培養。
這種就應該現在把握住,先收入麾下。
“你先加上他微訊之后通知你。”
宋時微指了指余笙。
“我掃您。”
馮子軒加上了余笙的微訊。
旋即抱著快樂的心情將自己的吉他收了起來。
“你是哪里人啊。”
正當他要離開的時候,余笙突然開口問道。
“我是川省的,大神。”
余笙頷首。
馮子軒的嗓音以有些渾厚低沉、富有敘事性和情感穿透力,有種兼具民謠質樸與搖滾張力的感覺。
很像前世的一個歌手。
而且那個歌手的其中一首歌還和川省緊密相連。
或許,馮子軒很適合那首歌?
余笙微微瞇起眼睛,若有所思地看向馮子軒。
“馮子軒,你有沒有想過,有一天能唱一首真正屬于自己的歌?”
余笙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。
馮子軒愣住了,他的眼睛里閃過一絲迷茫,又很快被堅定所取代。
他撓了撓頭,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。
“大神,我一直都夢想著能有一首自己的歌,但……我總覺得自己的水平還不夠。”
余笙微微一笑,站起身來,走到馮子軒身邊,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“你的聲音很有特點,我覺得我有一首歌很適合你,你可以試試。”
馮子軒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,他緊張又興奮地問道。
“真的嗎?大神,您能給我一個機會嗎?”
余笙點了點頭,看向宋時微。
宋時微也回以一個鼓勵的眼神,她知道余笙心里已經有了打算。
她輕聲說道。
“馮子軒,如果你愿意,我們可以合作一首歌。余笙會幫你完成創作,而你只需要用心去唱。”
馮子軒激動得幾乎說不出話來。
如果是六便士是現實,那么唱歌就是理想。
《我們倆》已經證明余笙寫的歌質量很棒了。
所以余笙說的這首歌一定質量也差不到哪去。
“謝謝。”
馮子軒眼眶微紅,深深鞠躬。
老板擦拭最后一只高腳杯的動作漸緩,暖黃壁燈突然切換成朦朧的淺藍。
“二位,打烊時間到了。”
說著又指了指余笙的桌子。
“留言的話現在還來得及。”
宋時微拿出馬克筆,思來想去,在桌子上寫上“在欲望的都市,你是我最后的信仰”。
寫這句話的原因是她實在太欣賞今天看的那個電影的女主了。
寫完后她將手中的筆遞給余笙。
其實她很好奇余笙會寫什么。
余笙接過馬克筆,指尖摩挲著筆桿,腦海中閃過與宋時微相處的點點滴滴。
他忽然落筆,遒勁字跡與宋時微的娟秀字體并置。
“今晚月色真美,風也溫柔。”
宋時微盯著這句話,腦子都秀逗了。
這是什么意思?
莫名其妙的。
余笙心想夏目漱石的話這個世界又有誰懂呢。
他漫不經心的回答道。
“總比某個抄電影臺詞的強吧。”
“你!”
余笙和宋時微離開“我們”。
這里距離宋時微的家并不算遠,正好借此微風消消醉意。
“明天就把《下一個天亮》和《不要忘記我愛你》錄下來。”
宋時微張開雙手,像只自由的小鳥。
“今天玩高興了?”
“一般般吧。”
宋時微撅著小嘴,一蹦一跳的,古靈精怪。
宋時微在外界的人眼中都是高冷女神的形象。
只有在自己熟悉的人面前才會卸下偽裝,變成那個無拘無束的小女孩。
余笙很高興自己也能成為其中一員。
“哦對了,明天你也陪我去錄歌。”
走在前面的宋時微突然想起什么,扭過頭來朝他眨了眨眼。
“為什么?”
余笙感覺里面有詐,眉梢微挑。
“不為什么,你就說你去不去吧。”
她故意板起臉,卻掩不住眼底狡黠的笑意。
“行行行,我去還不行嗎?”
余笙無奈地嘆了口氣,嘴角卻忍不住上揚。
“態度不端正,罰你重說。”
余笙聞言,旋即挺直腰板,單手放在心口,一本正經道。
“我在此鄭重宣誓,明日定當全程陪同宋時微女士錄歌,風雨無阻,絕不辜負宋時微女士的殷切期待。”
說著還煞有介事地欠了欠身,逗得宋時微忍俊不禁。
在一陣拌嘴聲后,兩人終于走到樓下。
宋時微仰著頭看向余笙。
“那我上去了?”
“上去吧,做個好夢,晚安。”
已經半個身子走進樓道里的宋時微忽的扭過身子,眉眼含笑。
“余笙,《我們倆》唱的不錯。”
“晚安。”
這是兩人第二次互道“晚安”,明明只是尋常的字眼,可余笙和宋時微卻都異常珍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