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5章 把先生綁走!
- 呂布,天降一本三國志
- 杰克樂福
- 2004字
- 2025-05-18 08:00:00
晨光熹微,薄霧如紗籠罩著許都。郭嘉披衣起身,推開窗欞,一股帶著露水清香的空氣撲面而來。
他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——這連日來的裝病,倒讓他真的有些不適了。
裝病這東西,影響命格,最好還是少干一點。
“先生。”老仆輕手輕腳地走進內室,聲音壓得極低,“那位...還未走…”
郭嘉眉頭一挑,快步走到前院一側的隱蔽窗前,透過雕花窗欞的縫隙向外望去。
只見呂布獨自一人立于府門前,一改往日銀甲戎裝,只著素色深衣,腰間懸劍,方天畫戟竟未隨身。
晨風吹動他的衣袂,竟顯出幾分文人雅士的風采。
“他何時來的?”郭嘉低聲問道。
“一直未走。”老仆擦了擦額頭的汗,“就那樣站著,一動不動,也不叫門。”
郭嘉眼中閃過一絲詫異。
他原以為呂布會率兵強行闖入,卻不想等來這般情景…
“不必理會。”
郭嘉轉身欲回內室,卻又忍不住回頭又望了一眼。
呂布依舊靜立如松,晨光為他剛毅的輪廓鍍上一層金邊,竟有種奇異的寧靜感。
日頭漸高,郭嘉在內室翻閱竹簡,卻總覺心神不寧。
他放下書卷,再次踱到窗前。
呂布已盤膝坐于府門前的老梅樹下,膝上攤開一卷竹簡,正專注閱讀。
“他在讀什么?”郭嘉喃喃自語。
老仆順著他的目光望去:“老奴方才送水時偷瞄了一眼,似是《孫子兵法》。”
郭嘉眼睛微微睜大。
呂布素來以武勇著稱,鮮有人知他竟也研讀兵書。
更令人意外的是,他竟能如此靜心閱讀,全無往日浮躁之態。
…
正午時分,郭嘉用膳完畢,忍不住又去窗前窺看。
呂布仍坐在原地,已換了個姿勢,背靠梅樹,竹簡舉在眼前,神情專注得仿佛置身無人之境。
有侍從送來食盒,他也只是簡單用了些,便揮手讓人退下。
“這不像他...”
郭嘉不自覺地撫上下巴。
他曾聽外人評價呂布“勇而無謀,見利忘義”,然眼前這一幕卻與印象大相徑庭。
“不管他…再等等…”
郭嘉到底還是能夠沉住氣,如此想著,
…
夕陽西斜,郭嘉站在窗前已有一刻鐘。整整一日,呂布除了必要的活動外,幾乎未離那棵梅樹半步。
此刻他正將竹簡小心卷起,動作之輕柔,與那能開三百斤強弓的雙手極不相稱。
郭嘉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心悸。
他想象過呂布暴怒如雷的樣子,見想象他得意忘形的姿態,卻從未想過這位反復無常之人,竟能有如此耐心與定力。
“先生,要掌燈了。”老仆輕聲提醒,“那位溫侯...似乎還沒有離開的意思。”
郭嘉深吸一口氣,看著暮色中呂布模糊的身影。
一種復雜的情緒在胸中翻涌,那是驚訝,是警惕,還有一絲他自己都不愿承認的佩服。
“呂布呂奉先...”郭嘉低聲念著這個名字,嘴角泛起一絲苦笑,“世人皆道你有勇無謀,看來我們都小覷你了。”
郭嘉轉身離開窗前,心中思緒萬千。
能為一人靜候整日,這份誠意已非常人所能。
若非深知呂布反復無常的本性,他幾乎要被這份執著打動。
“備筆墨。”郭嘉突然說道。
老仆連忙取來筆墨絹帛。
郭嘉提筆蘸墨,卻在落筆前頓住。他盯著空白絹帛,眼前浮現的卻是呂布專注閱讀的側臉。
那個瞬間,他看到的不是兇名在外的武將,而是一個渴求知識的學子。
筆尖最終沒有落下。郭嘉放下筆,長嘆一聲:“罷了。”
夜深了,月光如水灑滿庭院。郭嘉輾轉難眠,起身來到院中。
透過門縫,他看到呂布依舊守在門外,此刻正仰頭望月,銀輝灑在他剛毅的面容上,竟顯出幾分落寞。
心下一動,終于還是走了出去。
…
“不行了!等了一日了,這郭嘉和個石頭心一樣,也不知心疼本侯!”
“看來這禮賢下士的事情是不能干了,還是叫侯成來…把人直接綁回去,一了百了!”
“實在不行放在長安,叫尚父看著…”
呂布到底是等的有些不耐煩了,甚至…覺得自己這么做好像有些愚蠢。
正馬上沒有耐心的時候,郭府的門終于“吱呀”一聲打開,一個清瘦的身影出現在門口。
“溫侯何必如此?”郭嘉披著一件單薄的青色長衫,手持一盞油燈,燈光映照下,他的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。
呂布差點是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!
趕緊穩了穩心神,又是換上了真摯的表情。
呂布抬頭,與郭嘉四目相對。
卻道:“先生終于肯見布了。”
郭嘉側身讓開門口:“外面風大,溫侯請進吧。”
呂布心道一句“你倒是還知道”,面上卻沒有絲毫變化,便是跟著入內。
屋內陳設極為簡單,一張木桌,兩把竹椅,墻角堆著幾卷竹簡。
郭嘉為呂布倒了一碗熱茶:“寒舍簡陋,溫侯見諒。”
呂布雙手接過茶碗,便開門見山問起:“先生隱居于此,不覺得委屈了滿腹才華嗎?”
郭嘉輕笑一聲:“比起在那些虛偽諸侯帳下阿諛奉承,我倒覺得這里清凈自在。”
呂布聽出話中有話,放下茶碗正色道:“先生對布有成見?”
“不敢。”郭嘉攏了攏衣袖,“只是好奇,溫侯今日來此,是為丁原,為董卓,還是為自己?”
這些能人嘴皮子都很是厲害,郭嘉一開口,就刁鉆的很。
這話直指呂布背叛了丁原,又說起現在只是董卓的義子事情,使屋內氣氛頓時凝滯。
呂布沉默片刻,突然仰天長嘆:“先生此言,如刀刺布心!”
他站起身,走到窗前望著外面:“布出身邊塞,少時家貧,全賴丁公提攜。后見其優柔寡斷,難成大事,又受董卓厚恩相誘,遂...遂做出背主之事。”
“更是反抗相國,至于朝廷根基不穩。”
“布自知不忠不義,為天下人所不齒。然…只有如此,才能叫朝廷穩固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