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7章 父女談話第二彈
- 呂布,天降一本三國志
- 杰克樂福
- 2036字
- 2025-05-09 08:00:00
女兒的回答,沒有讓蔡邕特別滿意。
眼下他又急切地追問:“你去送了些什么,可一一說來。”
蔡琰不敢遲疑,便是一一說了明白,只是話說了一半,頓時就見父親臉色大變。
“什么?”
“你去送了《勸學》拓本?”
蔡邕聞言,臉色瞬間煞白。
他踉蹌后退兩步,扶住書案才穩(wěn)住身形:“壞了...壞了...”
“父親何出此言?”蔡琰連忙上前攙扶,“女兒送此書,也是愿溫侯多學一些罷了!”
“你不明白!”蔡邕聲音發(fā)顫,“呂布心高氣傲,安得是你一個小女子,能要他勸學的!”
“你自視清高,卻到底也應該清楚溫侯府的厲害,那是能把你婚約都給毀的人物,如何是你能勸說的!”
蔡邕瞅著是被今日朝堂之上的事情給嚇壞了!
這話說的,明顯也是多多少少的有些失態(tài)了。
蔡琰眼中閃過一絲驚詫,隨即恢復平靜:“父親是說呂布會因此生氣?”
蔡邕沉重地點頭:“呂布新掌朝政,心高氣傲,你如此做法,只會適得其反。”
書房內一時寂靜無聲。
窗外,一陣風吹過庭前翠竹,發(fā)出沙沙聲響,更添幾分肅殺之氣。
蔡琰忽然輕笑一聲,卻道:“父親不必擔心,我與嚴夫人感情甚好,呂布只要聽他夫人言語,自然不能為難我們!”
說著一頓,卻終究還是說出了心里話道:“呂布...空有匹夫之勇,不足為懼。”
“琰兒!“蔡邕急忙制止,“慎言!那呂布耳線遍布長安,此話若傳出去...”
“父親怕什么?”蔡琰說著好像更是輕松了一些,轉身從書架上取下一卷竹簡,輕輕展開,“女兒不過一介女流,呂布再猖狂,難道還能強搶大臣之女不成?漢室雖衰,禮法尚在。”
蔡邕看著女兒沉靜的側臉,心中既欣慰又憂慮。
蔡琰自幼聰慧過人,經(jīng)史子集無所不通,性格更是外柔內剛。但正因如此,他更擔心她會因剛直而招禍。
“禮法...”蔡邕苦笑,“董卓廢立天子時,禮法何在?呂布刺殺丁原時,禮法又何在?如今這世道,強權即是公理。”
蔡琰將竹簡放回原處,轉身正色道:“那父親打算如何應對?”
蔡邕沉思片刻,忽然問道:“你與衛(wèi)仲道近日可有來信?”
蔡琰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:“自退婚之后,自然再無消息。”
“這樣...”蔡邕踱步到窗前,望著院中盛放的海棠,喃喃道:“或許該讓你暫時離開長安...”
蔡邕敏銳的察覺出了一絲絲的不對勁。
然蔡邕敏銳察覺不對勁,蔡琰卻毫無所覺,疑惑不解急步上前:“父親,這事情真的到了如此地步?”
蔡邕轉身凝視女兒,忽然搖頭道:“為父無能,卻不能叫你冒險...”
蔡琰連忙跪下:“父親何出此言!天下亂離,非父親之過。女兒雖不能如男兒般上陣殺敵,但也愿與父親同生共死。”
“再說...只是誤會而已,女兒幾番示好,不至于如此。”
蔡邕扶起女兒,長嘆一聲:“罷了!眼下只有你與爹爹一同去一趟溫侯府,看看呂布到底什么心思再說。”
“父親不可!”蔡琰急道,“呂布若是有怨,如此正中呂布下懷。不如...”
蔡琰說著,眼中閃過一絲決然,“不如女兒主動去見一見。”
“絕對不行!”蔡邕斷然拒絕,“那呂布眼下不僅兇殘,更是心機甚重,你一個女兒家...”
正說話間,忽聽門外管家高聲稟報:“老爺!宮中來人,說陛下有旨意!”
蔡邕與蔡琰對視一眼,均在對方眼中看到了驚疑。這個時辰傳旨,絕非尋常。
“為父去去就來。”蔡邕整理衣冠,又低聲叮囑,“記住,無論發(fā)生什么,你都不要出面。”
蔡琰點頭,目送父親匆匆離去的背影,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袖。
窗外,暮色漸沉,一場春雨悄然而至,打濕了庭前的青石板。
前院傳來宣旨太監(jiān)尖細的聲音,蔡琰聽不真切,只隱約捕捉到“匈奴”、“種大夫“等字眼。
不知是什么事...
但…應該是和今日朝堂之事有關。
而從父親朝會回來的反應來看,今日朝會事情…怕是很麻煩。
她緩步走到書案前,展開一張素箋,提筆蘸墨,卻遲遲未能落下。
墨滴在紙上暈開,如同一只窺視的眼。
而就如這墨滴,蔡琰心里也是極為不安定。
…
蔡邕跪在府邸前冰涼的青磚上,額頭觸地,雙手卻止不住地顫抖。
天子詔書由小黃門誦讀的聲音在耳邊回蕩,每一個字都像錘子般敲擊著他的耳膜。
“...特命侍中蔡邕、議郎種劭共查匈奴內應一事,務必肅清朝綱,以靖邊患...”
蔡邕的呼吸幾乎停滯。
此事朝堂之上不是說完了么?
怎么又落到自己頭上了?
“臣...領旨。”
蔡邕艱難地叩首,接過那卷沉甸甸的詔書。
絲帛入手,竟似有千斤之重。
他機械地站起身,耳邊嗡嗡作響,連小黃門走到身旁都未察覺。
回過神來,蔡邕才反應過來,趕緊摸出一些錢財,遞給小黃門道:“這陛下…怎么忽然就把此事又交了我手中?”
小黃門環(huán)顧四周,確認無人,才壓低聲音道:“公有所不知,此事...乃是朝議之后,溫侯特地尋相國說的。”
說著,那小黃門的面上,竟然還顯出了幾分憐憫的神色。
卻道:“此事...蔡公可要放在心上。”
蔡邕緊攥詔書,指節(jié)發(fā)白:“原來如此...竟是問候所言。”
小黃門言至于此,也不多留,那是拿了錢財就走了。
只留下蔡邕接了這燙手的山芋,只感覺一陣喉嚨發(fā)澀。
眼瞅著呂布那是真沒打算放過自己,蔡邕一想,那是解鈴還須系鈴人。
若是逃不過…真也只能面對。
本不想叫女兒去見呂布…眼下卻不得不去了。
若是不去,待呂布一旦出兵去找匈奴人,只怕就沒機會再找呂布說說好話了。
而在蔡邕心里,終究還是沒覺得呂布…會太過為難他。
眼下之所以如此,還是“勸學”惹出的禍來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