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5章 論天下英雄
- 水滸之我乃人間太歲神
- 半囚居主人
- 2138字
- 2025-06-22 21:28:18
似乎還有些不確定,孟康又問了一句,得到確定答復(fù)后,匆忙讓小舟靠岸,納頭就拜:
“平日只聽得大名,不想今日在此拜識尊顏。得罪之處,千萬海涵?!?
武松抬手虛扶,道:“小七怎的沖撞了貴寨?”
“嗨,他說甚么大王,我只當(dāng)田虎那廝又來招安。我們兄弟幾個多受他的欺辱,故而言語上就不怎么客氣?!?
阮小七從水里鉆出來,跳到岸上,“呔!你這廝也不讓人把話說完,張嘴就罵。好險就著了你的道?!?
武松見阮小七無事,輕舒了口氣,笑罵道:“你不說你話也說不清,反怪他人。且換了衣裳再來敘話?!?
武松又問起孟康,上月可曾劫掠過一位老婦至此。
見武松動問,孟康面色古怪,問道:“那老婦人可是與大王有舊?”
武松喜道:“果真是貴寨將人請來的嗎?她是在下故人之母,還請貴寨賜還。但有所請,在下無不應(yīng)允。”
孟康笑道:“此中另有隱情,請大王移步寨中敘話。”
武松令林沖就地扎營,帶著石秀與阮小七上了小舟,前往飲馬川水寨之中。
孟康安排兩條小舟渡了武松等幾人過川。
到得岸上,便叫小嘍羅牽過馬來,請武松等三人都上了馬。四騎馬望山寨來。行不多時,早到寨前,下了馬。
裴宣、鄧飛已有人報知,連忙出寨,降階而接。
裴宣領(lǐng)著鄧飛下拜,孟康亦拜,裴宣道:“近年來聞得大王名諱,如雷貫耳,欲侍左右久耳,只恨無人引薦。天幸大王來此,使我們兄弟得睹尊顏。我等誠心投靠,萬勿相疑?!?
武松見這等說,心中欣喜無限。將三人扶起,道:“若能得三位寨主相助,武某如虎添翼?!?
三人引武松至堂中坐了主位,吩咐嘍啰大擺宴席。
酒過三巡,武松又問起許母之事。
裴宣嘆道:“此事一言難盡,非是我等劫掠她老人家,實是她主動隨我們來的。當(dāng)日我去刺探田虎攻打大名府的消息。途中正遇著她一個人守著一車財貨。見到我這一群人,竟然絲毫不懼。
我心中好奇,便問她緣由,“可是和家人走散了?”她回我說:如今獨子卻欲上梁山為寇,她苦勸不住。想要自尋短見,恐他一條道走到黑,埋沒了一身本事不說,更沒了顧慮。
眼看得離家愈發(fā)遠(yuǎn)了,心中愁苦,正無計可施去。大王若要財物,取走便是。
我感其高義,又笑她迂腐,取笑她說:如今官比匪還黑,贓官貪吏,比比皆是,囿于官匪之說,當(dāng)真好笑!而且梁山全伙受了招安,你兒子去了,豈不正好奔個前程?也不算辱沒了門楣。
她哂笑一聲,道:宋公明當(dāng)吏時,結(jié)交江湖匪寇,是為不忠;當(dāng)了賊,又與昔日同袍為敵,是為不義。且為了賺人上山,多使上不得臺面的手段。如此作為,焉能有好下場?我兒見事不明,我又怎能讓其誤入歧途?
我異其言行見識,當(dāng)下誠心請教:如今天下紛紛,依老母所見,何人可以成事?
他看我一眼,問我在何處落草。我皆一一答了。
她道:朝廷昏庸,內(nèi)憂外患,雖光武轉(zhuǎn)世,亦不能扭轉(zhuǎn)乾坤;梁山反復(fù),不足以成大事;田虎橫征暴斂,志大才疏,必死于非命;方臘雖雄,卻假以宗教之名,蠱惑愚夫愚婦尚可,真英雄安肯雌服?
王慶之流,鼠目寸光,不足道也。依老婆子之見,泱泱華夏,恐淪于異族鐵蹄之下。
當(dāng)時田虎為了在大名府嵌下一顆釘子,屢次招攬,兄弟們莫衷一是,正不知何去何從,聽了她這一席話,心中豁然開朗。當(dāng)即下馬拜見。
問她道:老母評點天下英雄,為何獨不說一人?
老母道:我知你說的是誰。不過未見著真人,老婆子不敢胡言亂語。我看大王也是個有見識的,既然取了我的財貨,能否應(yīng)允老婆子一件事?
我道:聽老母一席話,茅塞頓開,安肯再取財貨?老母但說無妨。
她道:我想向大王處借個容身之所。我兒不見我的蹤跡,必定要來尋,我只躲起來不讓他找到,如此他便上不得梁山了。
我允了她所說,叫小廝用車推了她,徑回了山寨?!?
武松聽罷目瞪口呆,既驚于許母之見識,又嘆服于她的決斷。想必她支開兒媳婦之時,心中早就做好了躲起來的打算。
父母之為子,必為之計深遠(yuǎn)。古人之言,果然不虛。
武松道:“裴頭領(lǐng)何不請來相見?”
“正有此意,方才是恐唐突了大王?!?
說罷裴宣就叫人將許母請了出來。
武松看時,但見那老婦人身形消瘦,滿頭銀發(fā),走路卻不需人攙扶,精神甚是矍鑠。
一身灰色粗布衣裳,漿洗得干干凈凈,見了眾人不卑不亢,只屈膝行了個萬福禮。
武松避席執(zhí)晚輩禮拜見,眾人也紛紛起身還禮。
許母不認(rèn)得武松,見他從主座上下來,疑惑道:“這位大官人折煞老婆子了,你非我子侄,老身安敢受你之禮?”
武松笑道:“在下武松,受許兄弟之托,專程來接您老回去的?!?
許母聽了武松之名,方才認(rèn)真打量起他來:但見武松昂藏八尺,脊背挺拔,蜂腰猿背,凜凜一軀,尤其是一雙神目,湛湛神光內(nèi)斂,不由心中暗贊。
“不知是大王當(dāng)面,老身有禮。”許母襝衽一禮,又問:“聽大王此語,我兒如今是蒙大王托庇護(hù)佑?”
“許貫忠兄弟有經(jīng)世濟(jì)民之才,是我有幸能得他襄助?!?
許母得知許貫忠沒有上梁山,入了武松帳下,心中且喜且憂。
她居于陋室,常與許貫忠談及天下大勢。天下英雄,就沒有她不了解的。只有武松,她總覺得看不透。
她曾要許貫忠詳細(xì)調(diào)查過武松生平,三四年前,也不過是一個好勇斗狠之輩。
按說這樣的人一旦得勢,要么驕橫跋扈,要么縱情聲色。而武松卻恰恰相反,自發(fā)討宋檄文,造反之后,反而收斂鋒芒。
不修宮室,不蓄私財,愛惜民力,軍紀(jì)嚴(yán)明,禮賢下士,儼然一副明君之像。
這般許母仍然說不好,生怕他虛偽矯飾,是做給天下人看的。等得了天下就原形畢露,跟著打天下的人,沒一個有好下場。
現(xiàn)在觀其言行,倒不像個藏奸的?;蚰芙Y(jié)束亂世,致天下太平也說不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