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還不是時候。”

托馬斯冷冷的說，丹尼爾忽然覺得，他被提起來了。

“等等！”他瞪著驚恐的眼睛，“別殺我！求你了，別殺我！”

胡安和哈維爾一左一右，將他拎了起來，像是拎著一袋土豆。

托馬斯走在前面，一路來到了那棟廢樓里。

詹妮弗站在門口，她看見了剛才發生的所有事情，說實話，她也被嚇得不輕，不敢上前說什么。

在她眼里，都不算是硬漢的托馬斯，竟然能做出這樣的事情。

托馬斯走進一樓的大廳，看著被嚇得后退了一小步的詹妮弗。

“玩得怎么樣？”

托馬斯友善的詢問。

詹妮弗微微點了點頭，她的目光看向被拖著的丹尼爾。

“會發生什么？”

托馬斯笑了一下，“如果你不放心，就跟著一起來看看吧。”

詹妮弗抿著嘴，默默的跟了上去。

此刻的丹尼爾已經放棄掙扎，他只是掃了一眼詹妮弗，什么都沒說。

前幾天，德米特里向他要了一筆錢，說是要給訓練場添點新裝備，托馬斯當然同意。

可錢打過去之后，他就沒來看過，今天才知道多了什么。

樓里的一切區域被各種顏色的膠帶貼著，應該是標記了站位，哪里危險，哪里安全。

每個門里，都多了很多人形沙袋，象征著可能藏匿的敵人位置。

還有更多形容不上來的東西，但托馬斯上輩子在電視里見過，都是軍隊里訓練用的障礙物。

托馬斯來到走廊的盡頭，他讓胡安把丹尼爾扔到靠墻的位置，那里原本有個人形沙袋，順手，從胡安的腰間拔出手槍。

等丹尼爾靠墻坐好，托馬斯笑了起來。

“丹尼爾先生，你對華夏文化有了解嗎？”

丹尼爾低著頭，沉默不語，他覺得，自己應該會死在這里。

他不搭話，托馬斯也不在意，自顧自的說下去。

“有個詞，叫「天道輪回」，和Karma類似，但并不是完全一樣。”

“華夏強調的，是大自然有它自己的規律，做好事就會有好的結果，做壞事就會有壞的運氣，人是不能改變的。”

托馬斯把格洛克的彈匣退出來，檢查了一下，17發子彈是滿的。

他抬頭看向丹尼爾，“我會問你一些問題，只要你如實回答我，子彈就不會打中你，如果你說謊了，根據「天道」的規律，子彈就會射中你的心臟。”

“你明白了嗎？”

丹尼爾瘋狂點頭，“明白了，明白了，你問吧。”

“從最簡單的開始，你為什么要跟著我？”

“我想看看，你是不是真的托馬斯·米勒，白狼幫的老大?！?

砰！

槍聲響起，擦著丹尼爾的耳朵，打在后面的墻上。

“看來，你說的是真話?！?

托馬斯淡然回應。

其實，他依靠的，就是超感知力，只要丹尼爾說謊了，他的心跳就會產生變化。

至于天道的事情，他壓根就不信。

“第二個問題，你是怎么知道我是白狼幫老大的？”

“聽朋友說的，他是14街上小超市的店主，我曾經幫他解決過小偷的問題，是他告訴我的?！?

砰！

這一發是擦著他的胳膊射到墻里的。

兩發過去，丹尼爾渾身抖個不停，他幾乎昏厥過去，液體打濕了他的褲子。

詹妮弗在一旁有點看不下去了，她在托馬斯耳邊，輕輕的說。

“差不多了吧。”

托馬斯微微搖頭，小聲的回應。

“教訓一定要深刻。”

“下一個問題，”托馬斯大喊，“你是怎么和那幫制作藥的人認識的？”

“他們給我錢，我保護他們，原本他們應該給白狼幫交錢，但你成老大之后，沒過幾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，白狼幫的所有人都消失了，他們聯系不上你們?！?

砰！

丹尼爾顫抖起來，他實在是忍受不了這樣的折磨了，對面隨時可以殺死他，多活一秒都是折磨。

“殺了我！殺了我吧！”他大喊著。

托馬斯沒有理會。

“你是怎么和白狼幫認識的?！?

“是安德烈斯！我只認識他！他成為老大之后，我就是他在警局里的內線?！?

托馬斯皺起眉頭，他可是聽胡安說過，白狼幫和警察的關系并不好。

他瞄準丹尼爾的大腿，“我再給你一次機會，想清楚再說?！?

“是真的！這事兒除了我們倆沒人知道！你可以去監獄問安德烈斯，他會告訴你的?！?

詹妮弗怒了，“丹尼爾！你一直在和黑幫合作嗎！這還算什么好警察?！?

托馬斯側過頭去，看著滿臉怒容的詹妮弗，小聲且謹慎的開口。

“你好像也在和黑幫合作。”

詹妮弗一驚，好像還真是。

她的臉瞬間紅了，“我這是為了正義的事業，為了讓社區更安全，選擇的戰友，和丹尼爾不一樣，他就是為了錢?！?

“對！和我不一樣！我就是垃圾！”

丹尼爾趕緊祈求。

“所以，求求你放了我吧?！?

托馬斯舉著槍，“最后一個問題，你為什么要找詹妮弗的麻煩？”

“因為是我先來的！”丹尼爾爆發出心中最深處的委屈，“明明是我先，為什么詹妮弗這么熟練！她憑什么能當上內應?！?

托馬斯把槍還給胡安。

“因為，她有勇氣一個人，闖到我們的據點中。而你只是個被割了的浦西?！?

托馬斯走到他的面前，一只腳踩著他的胸口，持續用力。

“告訴我，今晚發生了什么？”

“?。　?

丹尼爾的胸腔被壓縮，吸不進來氣，痛苦的哀嚎。

“回答我的問題！”

托馬斯大吼，腳上猛地用力。

“什么也沒有！”

丹尼爾大叫，“我吃完飯就回家了，什么都沒看見，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
托馬斯把腳拿開，在丹尼爾油乎乎的臉上重重地拍了拍。

“這才是好狗狗，滾吧，別讓我再看到你?！?

胡安拿出匕首，把拴著他手的扎帶劃開，丹尼爾像是看見惡魔一樣，一陣風似的跑了。

“去，追上他，看看他家里住哪?！?

胡安忠誠地答應下來，“是?！?

詹妮弗低著頭，托馬斯湊過去，“在想什么呢？”

“我是不是應該繼續和你們合作?！?

詹妮弗抬起頭，目光炯炯。

托馬斯笑了起來，“覺得我的手段太暴力了？”

他搖著頭，“我知道，有更溫柔的辦法，更精巧的辦法，解決問題。但那是你們，是國家的責任，不是我的。我能做的，就是用暴力，打敗暴力。”

“批判的武器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，國會上的老爺們，白宮里的大統領們，他們只會說說，等真正要做的時候，聯邦、州互相掣肘，與其等他們想開了，不如我自己動手?！?

托馬斯邁開步子，走向大門。

“我要用我的秩序，建立屬于我的王國?！?

他回頭看向愣在原地的詹妮弗。

“你可以選擇跟，或不跟?！?

詹妮弗低著頭思考了一會兒，她抬起頭，露出雛菊般的微笑，大踏步跟上了托馬斯的腳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