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夜晚的8點鐘，紅色手推車餐館非常熱鬧。

玻璃門被推開又關上，人不斷地進出。

霓虹招牌閃爍著紅光，仿佛空氣都被點燃了一樣，就連靠近都覺得熱。

托馬斯紳士地拉開大門，讓詹妮弗進去。

餐館里放著流行樂，聲音有些大，但依舊壓不住人們的歡笑聲。

倆人找個地方坐下了，年輕的服務員送上菜單。

“想要吃點什么？”

詹妮弗只是掃了一眼就點好了。

“A套餐，額外再來一杯草莓奶昔。”

托馬斯索性也不看了，把餐單合上。

“給我來份一樣的。”

服務員笑著收回餐單走開了。

托馬斯看著詹妮弗，“常客？”

“嗯，”詹妮弗把挎包放好，“之前上學的時候就會來，這里的烤豬肋排非常好吃，奶昔也不錯。”

托馬斯點了點頭，“那我可得好好嘗嘗了。”

很快，香噴噴的菜端了上來。

兩盤都是一樣的，半磅重，也就是半斤多一點的排骨，被烤的滋滋冒油，肋骨之間用刀切開，露出粉紅色的肌肉纖維。

排骨下面鋪著一層薯條，上面灑滿了培根碎和秘制醬料，應該是美乃滋和酸奶混合，再加了洋蔥碎和其他東西。

兩杯奶昔能看得見草莓的果肉，粉紅得特別誘人。

托馬斯像蒼蠅一樣搓著手，“我都迫不及待了。”

他想把骨頭掰開，但輕輕一拽，骨頭就下來了，十分輕松的脫骨。

詹妮弗看著他笑了起來，不顧形象的，直接把整塊都抱起來，啃了一口，嘴角都是油。

托馬斯學著他的樣子，也抱起來，啃了一口。

濃郁的黑胡椒醬汁配合著蜂蜜的甜膩在舌尖爆發，好像一口氣把最熾烈的夏日和最溫和的秋天都吃了下去。

他閉上眼睛，感受著外焦里嫩的口感，滿意的點著頭。

“詹妮弗，沒想到你這么會享受。”

詹妮弗微笑著，不說話，又啃了一口。

直到啃了一大半，托馬斯才放下排骨，用紙巾擦手，喝了一口奶昔。

奶昔的味道也是極佳，草莓的酸甜配合著牛奶的溫潤，再加上冰沙的刺激，三種感覺結合在一起，把炎炎夏日所有的熱氣都逐出體外。

“啊！”

情不自禁的，托馬斯一口喝了半杯。

詹妮弗有些好奇的看著托馬斯。

“你平常吃什么？”

“漢堡薯條什么的，偶爾也吃華夏菜，不過都是外賣。”

托馬斯為自己辯解。

“我對吃的不在意。”

90年代的米國對于托馬斯這種老煙鬼來說，有一點好處，他可以在公共場合抽煙。

點上一根，托馬斯抓起薯條放進嘴里，味道又讓他享受起來。

他隨意的問著，“工作怎么樣？警察局那邊忙嗎？”

詹妮弗繼續對付排骨，“還行吧，港區那里人少，不算是很忙。”

“我聽說，南部可挺亂。”

“是啊，那邊沒有4、5個人都不敢去，到處都是爛尾樓什么的。”

詹妮弗忽然警覺起來。

她伏低身子，小心的湊過來，托馬斯能從領口看見里面的雪白。

“你不會是想動手吧？那邊可不是白狼幫或者船錨幫那種小角色，那里可都是狠人。”

托馬斯翻了個白眼。

“在你眼里，我就是小白兔嗎？”

這句話一出，詹妮弗直接被噎住了。

確實，托馬斯看上去年輕，文質彬彬的，不像是黑幫的老大。

但他的手下，可都是穿著防彈衣和軍裝，端著步槍類似雇傭兵的角色，和那幫混混比，實力可強太多了。

只不過人有點少。

“說實話，”詹妮弗好奇的問，“你有多少人？”

托馬斯毫不在意，“加我21個，原來就9個，后來打船錨幫的時候，有11個投降的。”

詹妮弗驚訝起來，“他們真的不是俄羅斯來的特種兵？”

“當然不是！”托馬斯十分無奈，“我不是跟你說過嗎，他們之前就是流氓，小混混，我請了個來自前蘇聯的教官，給他們練成這個樣子的。”

“多長時間？”詹妮弗繼續追問。

“兩個月。”

詹妮弗點著頭，“看著真像那么回事，你們是在哪訓練的？墨西哥？危地馬拉？海地？”

托馬斯一頭霧水的看著詹妮弗，“這都什么跟什么啊！就在這里港區，我可以帶你去看看。”

“真的？那可太好了！”

詹妮弗很興奮，在警校時，她最喜歡的就是泡在訓練場，無論是射擊還是格斗，她都喜歡。

最討厭的就是學習法律條文，寫報告。

托馬斯看了下時間，還不到8點半，那幫家伙應該沒睡。

“就今天吧，吃完就走。”

“嗯。”

詹妮弗笑得很開心，連啃肉的速度都加快了。

倆人正在解決薯條的時候，不受歡迎的客人來了。

“詹妮弗，果然是你，我從外面一看就知道了。”

是丹尼爾的聲音。

詹妮弗的臉瞬間冷了下來，她看著摟著衣不遮體的女性，走過來的丹尼爾，語氣冰冷。

“你來干什么？”

哪知道，丹尼爾一屁股坐到了詹妮弗的身邊，還不要臉的從她的盤子里拿起薯條塞進自己的嘴里。

“我一直不喜歡這家店，飯做得比垃圾還難吃。”

“那就滾，別影響我的食欲。”

詹妮弗的雙眼凝結著殺氣，仿佛下一秒就能洞穿丹尼爾的心臟。

丹尼爾毫不在意，“下班之后也要維持同事之間的友情，更何況我們是戰友。”

他的視線忽然掃向托馬斯，覺得在那里見過。

“這就是你的新男朋友，真是個小白臉。”

他轉頭看向托馬斯，“你多大？”

托馬斯臉上帶著森冷的微笑，“18歲。”

“老牛吃嫩草啊！”

仿佛是發現了什么大秘密一樣，丹尼爾猛拍大腿。

“別讓我說第二遍，給我滾開！”

詹妮弗低聲咆哮。

丹尼爾沒有理詹妮弗，而是把目光落在托馬斯身上，他越看越覺得不對勁。

“咱們之前見過面嗎？”

托馬斯毫不猶豫地點頭，“當然，你忘了，就在昨天，你還問我聽見什么了嗎。”

“對！”丹尼爾忽然想起來了，他就是那個坐在路邊的傻子。

“小子，你叫什么？”他的語氣毫不客氣。

托馬斯對他微笑，說話語氣放慢，確保他能聽清楚每一個字。

“托馬斯，托馬斯·米勒。”

“什么！”

呼啦一下，丹尼爾站了起來，他渾身發涼，后背上全是汗，整個身體都顫抖起來。

“你說你叫什么？”

托馬斯的嘴角勾起詭異地弧度，眼神中帶著陰狠。

“托馬斯·米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