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剿地盤內的犯罪活動，可能對警察來說有些危險，他們需要遵守章程，但白狼幫，尤其是托馬斯帶領下的白狼幫可不在乎這些。

這就是為什么，好人比壞人難做的原因。

托馬斯讓加布里爾再等一會兒，等到樓上的那幫人感覺沒有威脅之后，再離開。

不是為了自己，而是為了這個孩子，也為了孩子的家人。

如果有人發現，去孩子家里報復，托馬斯的清剿計劃就會失敗。

都害怕被報復，誰還敢舉報呢。

半個小時過去了，托馬斯感覺時間差不多了，他們才離開。

先回到據點，托馬斯從寶箱柜里拿出1萬米元的現金。

獎勵最好是現金，厚厚一摞顯得多，只是銀行卡上的數字的話，沒有真實感。

拿上錢，小姑娘在車上指路，一直來到了16街上的小面包店里。

小姑娘一馬當先，蹦蹦跳跳的推開門進去。

“媽媽！”

她大喊著，托馬斯和加布里爾看著她的樣子，臉上露出笑容。

走了進去，面包店里散發出濃郁的香味，讓人忍不住深呼吸起來。

店主是個35歲左右的女性，也是黑人，她穿著自己縫制的可愛制服，有些焦急的看著女兒。

“黛西，你去哪了？”

“我去找他們了。”

小女孩用手指向托馬斯，托馬斯趕緊走上前打招呼。

“女士，你好，她剛才確實和我們在一起。”

店主看到加布里爾的時候呼吸暫停了一拍。

“我……”她想說什么，但沒有說出口。

隨即，她打開柜臺的隔斷，讓自己的女兒去后面等著。

托馬斯一看就知道了，應該是她沒有攢夠保護費，以為加布里爾是來追債的。

他趕緊擺了擺手。

“沒事的女士，我們來是因為別的事情。”

不等店長開口，托馬斯就拿出了1萬美金放在柜體上。

“您的女兒舉報了一處制作「藥」的窩點，這是1萬米元的獎勵。”

“對了，”托馬斯繼續說著，“我們管那種東西叫毒藥，希望以后你也能這么稱呼，給下一代留下正確的觀念。”

說完，托馬斯從一沓錢中，抽出500，想到遞給小姑娘。

但轉念一想，這小閨女才6、7歲的樣子，500太多了，他又放回去300。

“拿著，”托馬斯把200遞給小姑娘，“這是你的報酬。”

小姑娘撅著嘴，“不是說有1萬嗎！怎么才200！”

“黛西！”店長不輕不重的瞪著她。

托馬斯笑著，撫摸著小姑娘的腦袋。

“這樣吧，今天是周三，等周六或者周日，叫上你的父母，咱們一起超市，你買什么都行，我花錢。”

他轉身看著店長，“你和你的丈夫也一起來。”

“謝謝。”店長感謝是真誠的。

小女孩瞪著大眼睛，“可我沒有爸爸，媽媽還要開店也沒時間。”

托馬斯在心里嘆了口氣，是黑人沒爹的地獄笑話。

究其原因，最大問題還是歧視，不是黑人缺乏責任感。

AFDC（Aid to Families with Dependent Children），撫養未成年子女家庭補助計劃。

簡單的說，就是給低收入帶小孩的單親家庭提供補助。

聽上去很不錯是吧，但問題在于，黑人這個群體，是系統性被歧視的對象。

哪怕是1964、1965年廢除種族隔離之后，絕大多數黑人也找不到什么好工作，尤其是黑人女性，更是處于歧視鏈的低端。

這就導致，黑人女性辛辛苦苦打工一個月的錢，沒有領補助多，領補助還不用干活。

基本上唯一的要求，就是單身養娃，那就離婚唄，甚至不結婚，直接生娃。

通過這種手段，米國可以讓這部分底層人永遠的呆在底層，只要福利給夠了，還不會鬧事。

對于米國政府來說，錢不就是紙嘛，印唄。

造成的通貨膨脹，社會治安問題，和國會山的老爺有什么關系，大統領都是4年一屆，出現問題，新來的就怪前任。

反正，追責追到最后，就追沒了，沒人負責。

這是系統性的問題，不動大手術沒法改。

店長看著托馬斯陷入沉思，一動不動，輕輕的叫了一聲。

“先生？”

托馬斯回過神來，面前的黑人女性很厲害，她從泥潭中爬了出來，開了自己的小商鋪，不是那幫依靠福利的廢物。

托馬斯笑了一下，“沒什么，錢你收下吧，至于周末的事情，看你的時間，如果實在忙，讓你女兒給我寫個購物清單，我買回來送給她。”

“不，先生，我不能接受施舍！”

她搖頭，目光堅定。她是靠著自己走到這一步的，施舍是對她的侮辱。

“這不是施舍，”托馬斯笑著搖頭，“是獎勵，也是酬勞。”

“獎勵？酬勞？”店長有些疑惑，“可我們什么都沒做？”

托馬斯給他們講起「商鞅立木建信」的故事，只不過是魔改版的。

“在古代，有個大貴族，他讓人把一塊大木頭放在地上，并對著領民說，「誰要是能舉著木頭，走上100步，我就給他一大塊黃金。」領民們一開始沒人敢動，直到一名勇士出來，真的抱著木頭走了100步。貴族當時就當著所有人的面，真的把一大塊黃金給了勇士。從此，他的領民知道，自己的領主絕對守信用，完全不用擔心稅收等等問題。”

托馬斯把一沓錢推過去，“這個是那一大塊黃金。我需要你做的，就是「當著所有人的面」，把這件事宣傳出去，讓別人知道，只要向我舉報，制造毒品的窩點，走私人口的地方，還有雞窩，就會有1萬米元的獎勵。”

“給你女兒買的東西，就是這件事的獎勵和酬勞。”

店長聽明白了，她點著頭，“我也希望社區能更安全，我也能不用那么擔心黛西了。”

“我會努力的，”托馬斯鄭重點頭，“我保證。”

店長看了一眼女兒，抿著嘴。

“這周六你帶她去吧，我相信你。”

托馬斯嘴角勾起微笑，“這份信任可挺沉重，我會把她照顧好的，10點來這里接她，晚上4點前，絕對送回來。”

最后離開前，店長還送了很多面包，托馬斯就拿了兩個甜甜圈，他和加布里爾一人一個。

坐上車，托馬斯看著櫥窗里揮手告別的小女孩，也同樣回應。

“加布里爾，這家店交錢的時間可以拖，什么時候有，什么時候給我，不收利息。”

“是，老大，明白了。”

回到小酒館，他讓加布里爾去把裝備取回來5套，準備晚上行動。

那個毒藥實驗室就三四個人，不用全體出動。

托馬斯突然想起詹妮弗，這么有意思的事情怎么能不找她呢。

“喂，詹妮弗，有沒有興趣跟我去做點化學小實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