破舊之人依舊是早上的裝扮，帶著笑意，他伸手指著車后座的嶄新大袋子。

“看看滿意不滿意。”

托馬斯眼睛都亮了，哈欠都不打了，像是看見肉的狼，風一樣沖過去。

里面的東西非常好，槍械依舊是之前的槍械，但明顯被保養過，散發著槍油的味道。

子彈很多，準備的比托馬斯自己準備的還多，甚至，煙霧彈、手榴彈都各有5個。

“哇哦，真是太感謝了。”

托馬斯坐上車，給自己點了一根。

“就剩兩家店鋪了，先去哪個？”

破舊之人發動汽車，“那也不去，凱撒失去耐心了，咱們直接去找他們的老大。”

“剩下兩家店怎么辦？”

破舊之人看著托馬斯，表情十分神秘。

“看明天的新聞就知道了。”

車在黑夜中行進，今天是周三，路上沒什么車。

行駛的距離越來越遠，地點也越來越偏，甚至一路跟著穿過城市的哈德良河，一直開往上游。

都開1個多小時了，托馬斯忍不住回頭看向無人的馬路。

“大哥，”他訕笑著，“不會是想把我拉到沒人的地方，給我干掉吧？”

破舊之人陰森的笑著，“你猜。”

完犢子！托馬斯心里警鐘大作，他立刻掃視四周，看看有沒有什么可以利用的東西，讓他逃脫。

“卡拉”他震驚的看著車門上鎖，不敢相信的望向破舊之人。

“你什么意思？”

破舊之人目不斜視，專心開車，“你聽過一個故事嗎？”

“什么故事？”

“一隊年輕男女，大概5、6個人，在春假時公路旅行，就在他們剛出紐普市的時候，意外發生了！”

破舊之人的語氣陰森恐怖，托馬斯只覺背后寒氣直冒。

“那些男女打算順著哈德良河，一直開到最上游。可就在他們剛走到一處排水管道的時候，他們聞到了刺鼻的惡臭。”

“這種惡臭不是垃圾散發出來的，而是被水泡腐爛的尸體。”

“其中一個人，正巧也叫托馬斯，他從樹上折了根樹枝，小心翼翼地走過去，戳了戳其中一具尸體。”

托馬斯屏住呼吸，他連大氣都不敢喘。

“砰！尸體爆炸了！”

破舊之人大喊，差點讓托馬斯心臟都停了。

他“嗷”一嗓子，恨不得直接把車玻璃踹碎，跳車跑路。

“哈，哈，哈，哈……”

破舊之人看著托馬斯慌亂的表情，大笑起來。

他笑得直拍方向盤，眼淚都出來了。

托馬斯才意識到自己被耍了。

“你他媽！我還以為你是個好人呢！”

“哈哈，長途駕駛路上的一點小娛樂罷了，別生氣。”

破舊之人說著，把車門解鎖。

“放心吧，你可是消滅墻中之鼠的大功臣，我們怎么舍得殺掉你。”

托馬斯抱著肩膀，氣鼓鼓的坐著。

看著挺老實的，這家伙也忒不厚道了，大半夜講鬼故事。

但他的好奇心被勾起來了，裝作不在意的詢問，“后來呢？”

“后來？尸體炸了那家伙一臉，他們報警，警局的線人把事情告訴我們，我們確定，墻中之鼠的老大，就在那條半廢棄的排污管道里。”

托馬斯點頭，“也就是說，今天要去那里唄？”

“對，不只是咱們倆，我們出動了50名清潔工。”

等到達目的地，已經過去快兩個小時了，清潔工都到齊了，他們穿著放光橘黃色馬甲，帶著安全帽的，手中握著AK-47步槍。

他們一看見破舊之人到了，都十分尊敬的圍上來。

破舊之人也不多廢話，他從后座下面拿出一根拐杖和一把AK-47步槍，彈匣還是兩個纏在一起的。

他點著頭，大聲喊道，“出發。”

托馬斯左手拿著袋子，右手拿著格洛克手槍，剛想跟進去，一名清潔工就遞來了頭盔，上面還安裝著手電筒。

“謝了哥們。”

托馬斯把頭盔帶好，和破舊之人最后進入管道之中。

里面的氣味沒有想象中的大，不是那種腐臭的垃圾味，更多的像是因為長時間積水帶來的霉味。

托馬斯皺著眉毛，“真惡心。”

破舊之人笑了笑，“確實，也不知道那家伙怎么能呆下去。”

突然遠處的通道傳來說話聲。

“這里！快！”

“噠，噠，噠……”

子彈打在墻上的悶響，讓所有人意識到，交戰已經開始了。

托馬斯和破舊之人對視一眼，加快腳步。

可槍聲很快停歇。

等他們過去時，只發現倒在地上的尸體，都不是清潔工的。

“小心前進！”

破舊之人低聲說著。

“是！”

清潔工的回答很用力，聲音傳出去很遠。

接下來，他們一路走，一路都有槍聲響起。

清潔工的戰斗素養很高，沒有人員倒下，只有幾人受了點擦傷。

隨著他們深入，前方出現了岔路。

岔路是個十字型的，有三條路可以選。

托馬斯小聲問破舊之人，“怎么走？”

破舊之人微微搖頭，他也不知道。

他看向清潔工，“分成三隊，小心前進。”

“咱們要不也分開？”托馬斯看著迅速分好隊的人，想要找一隊跟上。

破舊之人拉了他一把，“不，別分開，咱們一起走，就走中間那條路。”

托馬斯無所得聳了聳肩，找不到人就再換一條，今晚來不及就明天。

無論多長時間，他都必須要找到下達命令的人。

越深入，霉菌的味道越淡，周圍也越干燥。

一絲微風從洞里吹來，讓托馬斯覺得甚至有些涼意。

他心里想著，一般有風就意味著這條洞口是通往外面的，難道他們選錯了。

來都來了，必須走到最里面再說。

他忽然聽到遠處傳來腳步聲，于是他趕緊拉住附近的人。

“小人，有人過來了。”

破舊之人疑惑地看著托馬斯，他的經驗可比個剛18歲的孩子多多了，他可什么都沒聽見。

清潔工聽到提示，瞬間警覺起來，他們分成兩隊，靠墻站著，手指放到扳機上，隨時準備扣下。

“這里有光！快開火！”

通道里傳來聲音，這命令就像是給清潔工們下達的一樣。

話音落下，槍聲大作，子彈在通道中飛行，發出“嗖，嗖”尖銳的聲音。

托馬斯站在左側，手中的格洛克步槍不斷開火。

可就在這時，他忽然聽到，頭頂上傳來聲音。

“湯姆！我們又見面了！”

破舊之人聽到聲音，臉陰了下去，他咬牙切齒，怒火能燃燒掉世上的一切。

“將軍！是啊，又見面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