托馬斯笑了一下，沒想到FBI的效率這么高，僅僅是一天多的時間，就把電話打到了他的辦公室。

“沒問題，不過我不明白，身為FBI的特工，找我干什么？”

迪恩把車停在了電話亭的旁邊，陽光有些溫暖的照射在他的身上，可他的感覺卻并不舒服。

他喜歡黑夜。

“呵呵，只不過是手頭的案子有些疑問，正巧和米勒先生你有點關系。”

“如果我拒絕呢？”托馬斯起了游戲心態。

迪恩心里咒罵著，這個惡魔竟然還敢拒絕，他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，難道就不感到羞愧嗎。

但表面上，他維持著一如既往的冷酷。

“當然沒問題，這畢竟不是強制的逮捕令。不過，我想您也不愿意看到，我真的拿一張逮捕令來敲你家的門吧。”

“好吧，”托馬斯伸了個懶腰，“為了節省你我的時間，說時間地點吧。”

“皇后區，藍玫瑰，”迪恩怕托馬斯借口說找不到，還把詳細的地址告訴了他，“今晚5點，我在那里等你。”

“我一定會到，”托馬斯頓了一下，“只不過，我希望我不會浪費時間。”

掛上電話，托馬斯看了眼時間，現在是下午3點，距離會面時還早。

他走出辦公室，和兄弟們說了這件事。

雷諾立刻站了起來，“老大，要我們做掉他嗎？”

“不，”托馬斯立刻搖頭，“這有可能是個好機會，無論是對我，還是對詹妮弗。”

雷諾有些不明白，但托馬斯并不想解釋，他拍著雷諾的肩膀。

“好好休息吧，想留在這的，就留下，其他人隨時可以回家。”

“謝謝老大！”

一陣歡呼聲起，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，他們就喜歡呆在據點里，而不是像其他幫派的小弟一樣，出去閑逛了。

跟著他們看了一會兒電視，托馬斯出發了。

藍玫瑰是個餐廳和酒吧混合的地方，有點上世紀60、70年代那種藍調酒吧的感覺，里面有工人吃飯的桌椅，也有舞臺供藝人和消費者唱歌，跳舞。

托馬斯來到前臺，“迪恩·麥克沃爾。”

服務員穿著紅色亮片的西服，留著八字胡，點了一下頭。

他在前帶路，來到了邊角處的只能供二人用餐的地方。

迪恩已經到了，這是他的第三杯威士忌。

托馬斯看著面前的人，十分新奇，因為他就跟從雷蒙德·錢德勒小說中走出來的主角一樣，一看就是硬漢偵探。

這讓他笑出了聲。

“哈哈哈，麥克沃爾，沒想到你是這個樣子。”

迪恩眼睛如同狼一樣鋒利，“我也沒想到，鼎鼎大名的白狼幫老大，竟會是個小屁孩。”

托馬斯笑著坐下，對那雙眼睛絲毫不在意，因為，他是狼王。

他沒有立刻肯定或者否定迪恩的話，而是招來了服務員，看起了餐單。

“迪恩先生不吃點東西嗎？”

托馬斯翻著厚重的菜單。

“聽著，我是來說正事的，別他媽再拖延了。”

迪恩很沒有耐性的低吼，企圖嚇到托馬斯。

托馬斯只是笑笑，跟旁邊的服務員低聲說了幾句，點好了菜。

“你好像很著急的樣子，一會兒要去什么地方嗎？”

迪恩見自己沒有嚇到他，又換成了冷漠的態度，仿佛一塊鋼鐵。

“一整個城市的罪犯等著我把他們抓到監獄中，你不會想成為其中一員的。”

“當然，”托馬斯不在乎地給自己倒了杯水，“前提是你真的能把我抓起來。”

面對挑釁的話語，迪恩不為所動。

“托馬斯，打開天窗說亮話吧，你是白狼幫的老大，那些人渣是你送進監獄的對嗎？”

“那取決于，你手頭上是什么案子了，有些時候，有專業的律師在場，我們才能更自由的交談不是嗎？”

托馬斯翹起二郎腿，將手交叉放在膝蓋上，十分隨意的樣子。

迪恩見托馬斯沒有否認，心里樂開了花，這就證明他的猜測是正確的。

他剛想開口，托馬斯卻打斷了他。

“對，不過現在叫血狼幫了，那些人渣都是我送進去的。”

迪恩微微皺眉，他不明白為什么托馬斯這么快就承認了。

“你是說，你認同我說的話。”

托馬斯點頭，“是的，我認同。”

迪恩笑了起來，他的手伸到西裝夾克上衣的內側。

“那就以聯邦的名義，托馬斯·米勒，你被捕了。”

“等等，別那么著急，”托馬斯笑著，“我剛點完吃的，不能等我吃完再逮捕我嗎？在這里我又跑不掉。”

迪恩輕蔑地看了他一眼，主動承認的罪犯都是孬種。

而孬種可不敢跑。

“好吧，我等著。”

迪恩叫來服務員，一口將剩了一大半的酒喝干，把杯子遞過去，“再來一杯。”

酒和羊排是一起上來的，托馬斯搓著手，拿起刀叉，切了一塊吃了起來。

“味道真的不錯，你不嘗嘗嗎？”

迪恩不說話，只是盯著杯中的酒液，隨著他的晃動，被燈光照得波光粼粼。

托馬斯又切下一塊。

“你覺得，我被逮捕之后會發生什么？”

“我保證，會把你送到那些被你坑了的人所在的監獄中，讓你過得生不如死。”

面對威脅，托馬斯笑出了聲。

“哈哈哈，迪恩，你想多了。”

他的表情沉了下去，“什么也不會發生，我會在看守所住一晚，然后被保釋，無論價錢是多少。”

迪恩聽到這句話，臉抽搐了一下，咬著牙，然后恢復平靜。

他說的沒錯，在米國，有錢就是可以為所欲為。

“迪恩，如果你真的想要正義，我可以告訴你一個故事，同時把我的朋友介紹給你。”

托馬斯輕輕地開口，但這話對迪恩來說充滿了誘惑。

“哼，一個罪犯，還敢說正義。”

“為什么不敢呢？看看我送進去的人吧，他們都是人渣，是騎在人民頭上的垃圾，是城市中最惡心的垃圾。”

托馬斯停頓了一下。

“我們干的這些，應該是警察的工作，可他們為什么不作為呢？僅僅是因為人手不夠？”

他把羊肉放在嘴里，享受的嚼著，直到迪恩露出了要發怒的表情，他才咽下，然后開口。

“迪恩先生，你覺得，會不會是那些垃圾，污染了警察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