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來的日子,江晟昊和許晨清除了例行公事,幾乎沒有任何交流,每次和江晟昊在一起,許晨清的心都在滴血。
這樣的生活持續了一個多月,許晨清從來沒覺得時間這樣漫長過。自從來到這里,她感覺似乎已經過了幾個世紀之久,但他們約定的期限,才過了一半。
這天早上,許晨清被敲門聲叫醒,她坐起來,說:“請進。”
周姨推門進來,“許小姐,早飯一會兒給您放在餐廳,江先生接下來這段時間不來這邊,您自己安排就好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
許晨清坐在床上發呆,思考著江晟昊不在的這段時間要做點什么,卻聽到外面有人在說話。
是周姨的聲音:“行,明天我回一趟老宅,太太的東西不能亂動,先整理一下,等江先生回來再說。”
老宅?太太?許晨清心里一驚,難道現在這個地方是新宅?是江晟昊金屋藏嬌的地方?難道那個男人結婚了?難道自己不僅委身求全,還介入了別人的婚姻?
許晨清此刻真的后悔了,她從未設想過,她會成為這個令人不齒的角色,她居然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,愧對了一個素未謀面的女人。江晟昊這段時間不來,大概就是在他妻子那邊吧。
與此同時,在另一個地方,一個女人正在家里疑惑不已,她問助理:“還款期限都到了,怎么沒聽說檢察院那邊有什么動靜啊?當時只是想要讓許晨清退出演藝圈,沒想到他們把事情搞得這么大。”
這個人正是許晨清初入演藝圈的師父,師敬瑤。當初,因為許晨清的身世可憐,又是半路出家,她是真心實意幫助許晨清的。許晨清雖然入行晚,但是人很聰明,悟性也高,所以后來超過了師父,不到兩年就拿到了大劇的女一號。師敬瑤心里不服,于是找人設計圈套陷害了她。
助理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,她說:“到底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,只是聽說有人替她解決了這件事,而且她最近消失了,所有人都沒有她的消息,也聯系不上她。”
師敬瑤大吃一驚,“有人替她解決了?是替她還錢了?這么多錢,誰替她還得了啊?”
助理也是想不明白,“不知道,她從小在福利院長大,沒什么家世也沒什么背景,我找人去查查,看看是怎么回事。”
師敬瑤猜測,“她不會是傍上了誰,幫了她吧?”
“要真是那樣,回頭把這事曝光出去,以她的為人,她就再也不會出現在公眾面前了。”
師敬瑤說:“你盯著點,她那邊有什么動靜,隨時跟我說,如果不是她,山海茫茫的女一號一定是我的。話說回來,她都出事這么長時間了,怎么劇組還沒通知換女一號呢?”
“稍安勿躁,再等等吧。”
日出日落,周而復始,轉眼又半個月過去,江晟昊不在的這段日子里,許晨清每天待在這個冷冷清清的房間,經常在窗邊一坐就是一天。
晚上,江晟昊回來了,許晨清看到樓下車燈的光,再次緊張起來。之前面對江晟昊,她還只是迫于無奈委身求全的傷心和不甘,現在,由于對這個男人妻子的歉意,她更是充滿了深深的罪惡感。
江晟昊進了房間,許晨清看看他,立刻垂眸看著地上。江晟昊突然覺得有些新奇,他以前遇到的女人,總是會想方設法探聽他的身份,可眼前這個女人,似乎對他的身份毫無興趣,甚至一句多余的話都不愿意說。
許晨清不說話,江晟昊先開口了,“我事先沒說今天過來,所以她們沒有通知你。”
許晨清驚訝于這個解釋,她沒想到江晟昊會告知她原因,她說:“沒關系。”
江晟昊打量許晨清一番,她似乎比之前要消瘦了,臉上也顯出幾分憔悴。許晨清猶豫著問:“那個,我想問問,都過了這么些日子了,我的事,怎么樣了?解決了嗎?”
江晟昊說:“過了這么些日子,早過了你還債的期限了,沒有人找你就是解決了。你該做的都做了,答應你的事,我自然也會做到。”
江晟昊以個人的名義還了那筆錢。
許晨清放下心來,江晟昊又加了一句:“怎么,覺得我不可信?”
許晨清連忙否認,“沒有。”她轉移了話題,“書架上的書,我能看嗎?”
江晟昊掃了一眼書架,“怎么,你想學金融學嗎?”
“也不是,正好看到這兒有書,就想看看。”
江晟昊應允了,“這些書都可以看。”
許晨清道謝,“謝謝。”
江晟昊轉身正視著她,“先別急著謝,休息了這么長時間,今天你也該盡盡你的義務了吧。”
突然跳到這個話題,許晨清立刻緊張起來,然后想到江晟昊素未謀面的妻子。雖然一直覺得良心不安,但她無從選擇,只能順從。
江晟昊從浴室出來,許晨清正愣愣地在對著窗外發呆,她始終無法接受委身求全的事,更無法接受介入別人婚姻的事,等離開這里以后,她要怎么面對她自己?她會一直受到良心譴責的。
江晟昊看了許晨清一會兒,見她一直沒反應,江晟昊叫她,“想什么呢?”
許晨清回過神來,她轉頭看向江晟昊,“沒什么。”
江晟昊沒看明白許晨清的心思,他本想問個清楚,卻不知為何沒有開口。他只說:“辦正事吧。”
結束后,江晟昊今天一反常態,他沒有離開房間,而是留了下來。
許晨清十分意外,以往,江晟昊都會去其他臥室睡,今天是怎么回事?可是她沒有權利問,更沒有權利提出異議。
夜深了,許晨清看看身邊熟睡的江晟昊,有些不解,他怎么能在有妻子的情況下,這么心安理得地睡在自己身旁?時間才過了兩個月,接下來的一個多月,恐怕許晨清都要這樣煎熬地度過了。
江晟昊翻了個身,許晨清連忙閉上眼裝睡。一閉上眼,她就想起那份合同簽訂時的場景,這些日子,她想了很多次,還是想不明白誰會這樣處心積慮地害她,她實在想不到對方會是出于什么動機,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對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