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許鑫然家,許晨清剛一進門,許鑫然就迫不及待地問:“到底怎么回事?誰找你?”
許晨清嘆了一口氣,“我也不知道他是誰的人,你幫我拿個主意吧。”
她們兩個坐下來,許晨清不知道怎么開口,許鑫然著急地問:“什么事?拿什么主意?你說呀。”
許晨清說:“他說有人愿意幫我解決麻煩,幫我還錢,但是,他的原話是,我眼下還有什么,就拿什么交換。”
許鑫然愣了一下,隨即也明白了這話是什么意思,她說:“不行,我們再想別的辦法,我知道你接受不了。我馬上就去中介,必須把房子賣了。”
許鑫然站起來就要走,許晨清拉住她,“賣了也差很多,剩下的錢,短短幾天肯定解決不了,你已經(jīng)幫我把能借的都借了,這我都不知道什么時候能還你,如果你再把房子賣了,進了監(jiān)獄我也不會安心的。”
許鑫然著急了,“那怎么辦?我絕不能讓你去,把房子賣了,多還一點,就算起不了大的作用,興許你的刑期還能少一點。走,馬上去。”
許晨清不同意,“絕對不行,鑫然,你理智一點,我怎么也是走投無路了,不能讓你以后居無定所。我不想入獄,所以我現(xiàn)在就剩兩個選擇了,要么答應那個人,要么……”
看著許晨清心灰意冷的樣子,許鑫然立刻明白了她指的是什么,許鑫然立刻用力拉住她的手,“不行,你要好好活著,從四歲認識,我們一路走到現(xiàn)在,說相依為命也不為過,雖然我們都沒有家人了,可是上天又給了我們一個家人。你不要害怕,不管什么樣的結(jié)果,我跟你一起面對,就算你進監(jiān)獄了,我等你出來,這個房子是我們共同的家,永遠都是。”
許晨清思索片刻,最后下定了決心,“不行,我不能進監(jiān)獄,那樣福利院會被說三道四,我們兩個一路讀完書,當時是被報道過的,一旦我進了監(jiān)獄,大概風向就會變成,福利院培養(yǎng)出來的優(yōu)秀的孩子,最后居然進了監(jiān)獄。”
許晨清停頓了一下,“還有一點,就是你說的,我必須弄清楚這次害我的是誰,他這么費盡心機,如果我入獄了,正中他下懷。若干年后我出來,物是人非,時移世易,怕是我想查真相都查不出來了。我去給那個人打電話,告訴他,我答應他的條件。”
許鑫然看了許晨清一會兒,突然抱住許晨清失聲痛哭。許晨清也無聲地流著淚,這一刻,她覺得她愧對二十幾年一路走來的艱辛,愧對二十幾年來福利院的培養(yǎng)和社會人士的幫助,可是她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。
等情緒平復以后,許晨清打電話給那個人。對方似乎早就猜到了結(jié)果,他問:“想通了?”
許晨清回答:“是。”
對方說:“明天下午四點我去圖書大廈那里接你,你什么都不用帶,期限是一百天,這一百天以內(nèi),你不能和外界有任何形式的聯(lián)系。明天你到了以后,你的事會有人幫你處理,這件事情你就不用管了。”
許晨清默默地掛了電話,坐在房間里發(fā)呆。許鑫然過來問:“什么時候去?知道去哪里嗎?”
許晨清搖頭,“不知道,對方什么也沒說。”
許鑫然強顏歡笑,“那我?guī)湍闶帐包c東西吧。”
許晨清看向窗外,“什么都不用收拾,他說什么都不用帶。”
“那你什么時候能回來?”
“一百天以后,”許晨清看向許鑫然,“之前你幫我借的錢用不上了,還回去吧,替我謝謝他們。”
晚上,許晨清和許鑫然一夜未眠,第二天,許鑫然送許晨清去指定的地點,果然有輛車停在那里。
許晨清和許鑫然對視一下,不知道那個車是不是。車里的人大概是看見了許晨清,打了電話過來。
許晨清接聽,“我到了。”
對方說:“你看的這輛車就是,上車吧,但是手機你不能帶。”
許晨清說:“我記得,我會讓我朋友把手機帶回去的。”
掛了電話,許晨清把手機給許鑫然,“你回去吧,我走了。”
許鑫然淚流不止,許晨清拍拍她的肩膀,“回去吧。”
許晨清上了車,許鑫然看著車開走,又難過又擔心。許晨清這一走,不知道面臨的將會是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