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他們在忙著和自己撇清關系，這就意味著自己被這伙人拋棄了。他也不想死，也開始胡亂扯謊。“我只是想進去問一下這家人路怎么走。”楊谷笑了，“你問路作何不敲門，而是需要翻墻到院子里。這謊扯得真夠奇葩了。”

霍成懶得和他廢話，想快快審完回家去，自己妹妹還一個人在山上呢。知道那四人抱團取暖，誰也不會供出誰。

于是他便從這人入手，“你到楊家院中問路，使得楊家丟了東西，楊家人明天就將去報官，指認你，你就等著坐牢吧。這四人只是恰巧與你同路，官府的人怕是要放他們回鄉去。”

這人還梗著脖子不肯說，霍成不再理他，轉背和里正說話。“李叔，既然這些人不肯說實話，按照盛朝歷法，在村中抓到人贓具獲的賊人，里正有權將他打死，以示教導。”

里正明白了霍成的意思，點頭道：“這是逼我們不仁義啊，既然這樣，楊谷你和李月一起去拿大板來，輪流打他，直到將他打死為止。”

被楊家抓到的那個男人立馬跪地求饒，“我招，一切都招。不要把我打死，我家中還有老娘要贍養。”說著居然開始流淚，“我們家是遠山村的，村里生活貧苦。”

人群里有人開始質疑“遠山村，離我們這里有著兩三個村這么遠，你們是怎么摸清楚我們這里的。”

那男人繼續講道，“我們來小河村是因為前幾天趕集，路過你們這兒，看見你們村里在收糧食，算著日子，大多數人都已經將糧食收入家里了。我們便借著在河邊打草的理由，在你們村里游蕩，挑選了三家入手。結果出師不利，被你們抓了。”

其余四人見這人認了，也只得低頭認錯，否認了之前編造的說詞。

“我們只是一時腦熱，想出了這個糟糕的主意，還請里正和在場的各位原諒我們。”里正看著這群人，知道放了他們，這些人還是會禍害其它村。但是他還是不動聲色，繼續問道。“那你們偷到的東西放在哪里去了。”

他們其中一個人，忙老實交代了位置。張家的兒子忙去了指定位置尋找。不多時便提著一大邊的臘豬肉進來了。

里正一抬頭和周圍的漢子交換了眼神開口道：“明天霍成，李月，張山跟我一起把這五個人送去見官。”

聽了這幾句話，還老實跪著的漢子唰一下站了起來。指著里正罵：“你們敢耍我，居然以這個來騙我。別讓我逮著機會，我還會回來弄死你們。”

村里圍觀的人聽了憤怒不已，沖過來，對這五人拳打腳踢，把這五人打的鼻青臉腫。

把這幾人打的暈了過去，怕出人命，里正制止了他們打人的行為。

叫了一群漢子把這些人吊起來，關進祠堂里面。

大家一看審出來了，沒有熱鬧可見了，于是三五成群的往家里去了。

楊母楊父也和楊谷一起回了家。剛進大門，楊母便急急忙忙的走進來。

剛緩過一口氣，便開始和楊衣和張秀蘭講起了這個事，“這群賊是一伙兒人，足足五個，偷了三家。先前還不承認，說只是來山上打獵，來我們院子的那個，還說是來問路。”

楊母講的口干舌燥，張秀蘭急忙倒了一杯水給她喝。

等著她喝完水，她便又開始精力很足的講了起來。

“還是霍成聰明，用法律誆嚇他們，才說出了真話。”楊衣聽了都震驚了。“真是群無賴啊，來我們院子里問路，咋不說是我們請客呢。”

大家聽了笑了一下，楊母又接著道:“里正說要送他們去見官，他們居然還威脅我們，等回來找我們麻煩。”張秀蘭一聽，似乎被嚇了一下，楊石連忙給她順順背，安撫她道：“不要怕，我們家這么多人，還怕他們幾個潑皮無賴嗎。”

張秀蘭轉念一想，確實是這樣，里正也是個好的，肯定會想法子對付她們。又舒緩身體，放松了下來。

抓到賊人，大家都放松了下來。

楊衣悄悄湊到楊母跟前，打聽道：“這霍成是誰呀?我咋沒啥印象。”楊母拿手點了點楊衣的頭，笑罵道：“這小姐兒不害臊，還打聽單身漢子。”楊衣佯裝害羞，往楊母懷里躲了躲。

雖這樣講，楊母還是小聲又詳細地給楊衣講起來，“這霍成也是個可憐的孩子，他娘因為因為生他妹妹難產大出血，家里拿了許多錢來，才將蕓娘的命救了回來。”

楊母歇了一口氣，但是楊衣心中也有了猜想，果然楊母接下來的話印證了她的猜想。“可是好景不長，蕓娘身體弱，才將這兩兄妹拉扯到十來歲就去了。霍成的爹也因為這事兒上山打獵，跌下山崖去了。只留下這兩兄妹。”

楊衣心中傳來一陣陣涼意，為霍成和他妹妹感到傷感。10多歲的孩子帶著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孩，這日子該怎么過啊。

天色也不早了，可能離天亮也只有3、4個時辰了，楊衣聽了一大堆話也困了。和楊母說了兩三句，便打算回去摟著楊小豐繼續睡覺了。

“明天沒有什么事，折騰了大半夜，明天早上晚點起。”楊老爹講了一句，穿著鞋“啪嗒啪嗒”地走去睡覺了。

隨著楊衣等人離開堂屋，楊家又恢復了寧靜。天上的星星依然在閃爍，照耀著各家各戶。

山上也依然有著熱鬧的聲音，霍成回到家，看著虛掩著的門，便悄然進門去了。大黑乖乖地在門口睡覺，見霍成進來，只是打了一個噴嚏，圍著他繞了一圈，甩甩尾巴，便繼續去睡覺了。

霍成對自己的這個打獵伙伴大黑還可以，裝了麥穗在布袋里，扔到堂屋讓它睡覺。霍成悄悄進去看了一眼霍歡，見她摟著被子呼呼大睡，輕輕關上門，回自己房間了。

霍成想著自己這兩次在山下遇到的楊衣，想著她與自己的弟妹講話時靈動的表情，內心便有著一些意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