歐芙洛希雅當然是沒聽懂白易的話。

“……淺草？凡人，你在說什么東西？”148的嬌小身軀藏在浴袍內，她傲慢低頭看著白易。

眼里，依舊是一副對世人毫不在意的俯視神色，顯然并未理解這句話的意思。

雖然白易沒有回答，但神情她卻是讀懂了。

“罷了。”

歐芙洛希雅的手輕輕一揮。

施加在白易身上的無名重力頓時消散，神明的手段顯露無疑。

接著，白易看見對方走近。

148的身體依舊踏著空氣，薄紗制成的白色浴袍隨風拂動、搖曳，刻意將身體高度保持在白易上方。

“在這種壓力下沒有低頭，你倒是和一般的凡人很不一樣呢？”

歐芙洛希雅不高的身體懸在空中，俯視著說道。

“如果繼續壓迫?！?

“哪怕讓你臣服……也有違我的‘歡愉’規則……我們還是換一個方式。”

蘿莉女神的語氣冷淡。

仿佛，這就是她身為神明對凡人的施舍和憐憫。

“哦？”

白易看過來。

從剛剛被重力加在身上的狀態恢復后，他的身體并未受傷。

此刻聽見對方的解釋，倒是轉變了一些看法。

和惡魔不同。

白易回想之前和食指打交道的場景，對方一開始和自己說話的語氣也有些老古董，有些單調。

但在交談幾次后，很快就轉變了思路，不斷在用各種他可能需求的東西嘗試交易。

目的就是要放它出去。

而至于，自己面前的這個貧乳女神……他打量著白色浴袍內的身影。

從見面開始就帶著一股子傲慢的神色。

不是厭惡，也不是憎恨這種負面情緒，就單單的，是那種對于自己之下的凡人的漠視。

頗有一股“主不在乎”的意味。

現在，她還說因為違背“歡愉”的準則，便不再強迫自己。

然后真的撤去了自己身上的壓力。

這和那個見面后，瘋狂來找角度求著自己交易，將它放出去的惡魔遺骸非常不同。

神明……倒更像是，某種維護“秩序”而做事的機器一般。

白易看著視野里的天賦提示：

【獎勵生效中，倒計時：05：39】

還有五分鐘左右。

“先不忙，我想知道這里，所謂的覲見之地究竟是什么地方？”

白易伸手打斷，第一次主動開口問道。

又是“檢測到自己處于次空間”，又是“倒計時”，他此刻處于的這處空間究竟又是哪里？

首先，他確定這里應該也不是地球。

因為那樣的話，沒必要搞那么多奇怪的條件和約束，也不用趕時間一樣地要傳送他回去。

“凡人，你主動開啟的覲見居然什么都不知道？”

歐芙洛希雅露出疑惑目光，她盯著白易，接著像是接受了他的說法解釋道：

“這里是封印神明的地方?！?

封?。?

神明？

白易注意到，說這句話時歐芙洛希雅的眼神閃過一絲無奈。

對方接著補充道：

“萬年前，神魔從主空間退去，我隨之被封印到了這一處次空間中?！?

“這里比較特殊?！?

她來到白易身前，第一次觸碰了他的身體，“所有的事物，皆是以精神體的形態出現……包括你我?！?

“好了，現在我將賜予你獎勵……”歐芙洛希雅在空中高高“坐下”。

砰——

憑空，白易瞧見，對面的蘿莉女神變出一個金色杯子和酒壺。

“凡人拿著。”

杯子在空中劃出一個拋物線，落進他的手里。

接著，他看見對面的歐芙洛希雅身邊，彌漫一股粉紅色的氣息過來。

吸——

帶有一股令人安心的香味。

“按照覲見的規則?！?

“凡人，我今日賜予你美酒，愿歡愉的力量永遠降臨在你身邊。”

歐芙洛希雅吟唱祝詞。

粉色的光點被凝聚在了酒壺上，白易看見，她端著來到自己面前。

一切看起來都十分正常

“凡人，準備好接受力量了嗎？”歐芙洛希雅抱著酒壺，和她148的身高比起來。

這尊算是“神器”的酒壺并不迷你。

琥珀色的右腿從浴袍的開衩內伸出來，要有些吃力的感覺，才能頂在其底下，方便她能抱持。

“我準備好了。”

白易點頭，看著眼前的文字：【獎勵生效中，倒計時：03：12】

三分鐘，足夠自己喝下一杯賜福的酒。

“好！”

“等一下！”白易忽然伸手止住，“你這賜福有什么條件嗎？”

和惡魔做過交易。

白易深知神魔的東西不好拿，并非每次都有空手套白狼的機會。

聽見這話。

歐芙洛希雅拍了拍手，酒壺憑空浮起來，不用她再動手拿起，“這取決于你的想法，凡人。”她的嘴角露出狡黠笑容。

在空中，一對蜜色的裸足交疊。

白易懷中的金杯之上，被神力祝福過的美酒從壺中傾倒而下，灑在了她的一對小腿上。

順著足背和足弓，再滴落進入金杯里。

“凡人！”

“我感受到了你內心的歡愉?！睔W芙洛希雅伸腳，足尖朝他勾了勾。

“順從神明的指示?！?

“只要你愿意，這一杯酒的祝福無需任何契約和限制，你只需要將自己臣服在歡愉的偉力之下即可?！?

“喝下它！”

歐芙洛希雅，身為歡愉女神的她第一次展露自己的核心訴求。

和惡魔遺骸讓白易放他出去不同。

這個神明，更多的是要他整個人都精神，徹底臣服在她的腳下。

琥珀色的足尖上。

蜜汁一般的酒液仍有殘余，在不斷滴落。

白易手中的金杯接近滿溢。

“你所希求的神明力量，待會能助你解決困境的東西……都在這里?！?

歐芙洛希雅說道。

白易第一次在她臉上，看見了那種很屑的表情。

但……要喝嗎？

……

咕嘟咕嘟——

熾烈的酒漿滑過唇齒之間，在舌頭上反復留下甜蜜和辛辣兩種回味。

美酒入喉心作痛。

雖然成年了，但白易卻并不太會喝酒，此刻眼淚仿佛要出來。

此刻干脆直接抱著酒壺。

一口灌下。

邊上，那枚金杯被他扔進了溫泉的池子里。

他當然沒有接受，如此屈辱的“歡愉”——竟然要給他拿力量的同時，去喝那種酒？

在歐芙洛希雅面前，他就把杯子給扔了。

人類絕不屈服！

“嘖嘖嘖——”

雙手抱在胸前，歐芙洛希雅有些遺憾地看著白易。

“凡人，既然你選擇第二條路，那就記好了我們之間的約定?！?

“我賜予你力量?！?

“而作為交換，你要為我去尋找解除封印之法?！?

“倘若食言，詛咒必降臨至你的頭上?！彪p眼帶著對于白易不能理解歡愉的遺憾，蘿莉女神站在他的面前，宣讀誓約。

白易喝完酒壺里剩下的那一半酒液。

抬起頭：“好了好了，別念了，人類沒你想象得那樣不講誠信?！?

他看著眼前：【獎勵即將結束，倒計時：00:13】

馬上就要結束。

等下，他就會被重新傳送回去，面對儀式的最終階段。

“你的約定我會遵守，但在這之前?！卑滓卓粗褂嫊r的數字，想到對方剛剛的傲慢和“羞辱”動作。

“我可不能忘了！”

他對著眼前，還站在半空俯視自己的蘿莉女神的裸足，伸手一把抓住。

一捏！

嗯？有點滑嫩……是酒水嗎？

歐芙洛希雅感覺到，這個凡人竟然敢對自己動手？

剛想懲罰。

唰——

白色的光芒閃現，倒計時結束的光芒，按照覲見規則將白易傳送回去了。

“凡人……”

148的蘿莉女神盯著剛剛白易的位置，陷入沉思。

“……下次再教訓吧?！?

……

光影在眼前閃過，白易的精神瞬間又回到了先前的儀式空間內。

重新回歸身體內。

第一感覺是頭上，銀白色月光所帶來的寒意。

而緊接著，身體傳來的觸感讓白易覺察到，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勁。

再看見面前索菲婭的神態：

“不好！”